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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趙夕鳴的聲音從里面不時(shí)傳來:“開門!放我出去!!”這個(gè)聲音已經(jīng)有些啞了,甚至有些撕心裂肺,讓人聽著心中十分不忍。簡余卿忽然有些原諒了趙夕鳴,原來當(dāng)年的那件事情,趙夕鳴并不是背后推手,至少在那件事情上,他也是受害者,他沒有做對不起的事情。月越山的山腳下面忽然燃燒起了大火,簡余卿一驚,顧舒文牽著他的手往月越山奔去,那群百姓現(xiàn)在集體圍在山腳下,山中的飛禽走獸都感覺到了火勢,有些躁動,氣氛一觸即發(fā)。忽然,有人影從山上掠下來,是新月,她的裝束還是簡余卿瞧見過的鵝黃色衣裳,她站在眾人的對立面,有萬夫莫開之勇。“是不是我束手就擒,你們就能放過其它的孩子?”簡余卿聽見新月清脆的聲音傳來,在無盡的黑夜中帶著些許的苦澀。“妖女,今日誰都逃不了,你們這些妖怪蠱惑人類禍害百姓,不除不足以平民憤??!本道長今天就代表天道消滅你!”那道長張牙舞爪,在火焰的照應(yīng)之下,他的影子被拉扯,看著倒像真正的妖魔。接下來的事情就像是如流水線一般過逝,最終新月力竭,一個(gè)中年男人穿著華貴的衣袍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來:“你還有何話要說?”新月坐在地上,狼狽不已,她鵝黃色的衣裳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但是她的臉龐卻是無比的干凈,整個(gè)森林沐浴在火海,她道:“他知道嗎?”中年男人的聲音冷漠至極:“我兒自然知道,他不愿見你,讓你好自為之,以后也莫要糾纏他?!?/br>有樹木因?yàn)槿紵従弶嬄湎聛?,火海的高溫讓人難耐,忽然,新月笑了,大笑出聲,她長得秀美,此刻卻笑的如此開懷,一股難言的力量隨著笑聲以她為中心蔓延開來,天空忽然打響了一聲悶雷,所有的火在忽然到來的傾盆大雨中被熄滅。“你說謊?!毙略潞鋈蛔兊脺嫔A嗽S多,剛剛的一笑仿佛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我不相信。”她忽然抬頭,那一瞬間,與簡余卿對視上了,他差點(diǎn)以為新月能夠瞧見自己,那是一種靈魂的震撼。就在那中年大人還要接著答話的時(shí)候,第二道響雷打起,新月的身上漸漸冒出來金色的粉末碎片。“我不恨他,我只怨我自己?!?/br>忽然,一道身影沖了過來,簡余卿瞬間認(rèn)出來了,是趙夕鳴!不,準(zhǔn)確的說,是成年的趙夕鳴,他和自己一樣是魂魄的狀態(tài),他沖過去抱住了新月。新月瞧不見她,她的身形已經(jīng)漸漸虛無了,趙夕鳴的聲音顫抖道:“阿月,阿月不要走,你帶我走吧,你帶我一起走吧……”在趙夕鳴悲戚的聲音里,在場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世界只剩下他和新月,即使趙夕鳴苦苦挽留,新月最終還是消失了。天地之間忽然黯淡了下來,趙夕鳴失意的蹲坐在原地,他的身影孤寂,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忽然,趙夕鳴抬起頭來,他的目光直直的朝簡余卿所在的方向看來:“你們都瞧見了?”氣氛有點(diǎn)莫名的尷尬,顧舒文一揮手,整個(gè)空間就裂開了,趙夕鳴的臉上充滿了驚恐,他道:“不要,我要留在這里!”世界的碎片已經(jīng)在隕落,只是瞬息之間,簡余卿就回到了原本的房間內(nèi),他一轉(zhuǎn)頭,就瞧見了一旁摟著自己的顧舒文。趙夕鳴顯然也醒了,他原本俊俏的五官有了些扭曲,含恨道:“為什么要來搞破壞!”“她已經(jīng)死了。”顧舒文冷言道,他望著趙夕鳴的眼神帶著些許的憐憫。趙夕鳴整個(gè)人如遭雷劈,他的臉色煞白,似乎還欲要說些什么,最后笑道:“我知道,我知道……”簡余卿只想知道,他費(fèi)了那么大的勁,只是為了要去重溫一遍那個(gè)場景嗎?這也太……難以置信。趙夕鳴手邊的那個(gè)羅盤忽然動了動,其中的石頭指向了顧舒文,趙夕鳴忽然眼前一亮,他道:“你,你是雙龍玉?”顧舒文沒理他,拉著簡余卿的手就要往外面走,現(xiàn)在的趙夕鳴不用他動手,就垮了。趙夕鳴忽然道:“王爺請留步!”顧舒文和簡余卿停下腳步,趙夕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若是王爺和簡余卿肯幫忙,我愿意接受制裁?!?/br>這句話的分量之重,可以說是將生命都托付了,因?yàn)橼w夕鳴這樣的身份,下臺了之后哪能有活命的機(jī)會,仇家眾多,樹敵眾多。顧舒文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憑這個(gè)人敢擄走簡余卿,他就不會伸以援手,別說是提供幫助了,不落井下石是最后的仁慈了,而且趙夕鳴以為就算他自己接受制裁就逃得了嗎?“我知道龍脈受損了?!摆w夕鳴知道顧舒文不會輕易被打動,他繼續(xù)道:”我可以補(bǔ)?!?/br>這句話的誘惑力還有點(diǎn)大,顧舒文終于問道:“什么?”這是同意了,趙夕鳴大喜,他道:“我需要你的一點(diǎn)兒血!”簡余卿忽然緊張了,他握了握顧舒文的手,卻聽顧舒文道:“可以?!?/br>他走到一旁,拿出了空碗嫣紅的鮮血流了下來,在瓷碗中很快就形成了一小灘,趙夕鳴感激道:“多謝?!?/br>他將瓷碗中的血倒入羅盤中的一處凹陷,原本簡余卿醒來時(shí)呆的壇上忽然泛起了光芒,那壇中心漸漸凝聚出來了一股金光,漸漸的,有人形顯現(xiàn)出來,是一個(gè)少女的模樣,細(xì)細(xì)看的話,真的就是那幻境中新月的模樣。新月在光芒之中魂體凝結(jié)起來,金光漸漸大盛,最后就仿佛開啟了一道門,新月要往那門中走。趙夕鳴站在一旁,不發(fā)一言。新月忽然頓住了,她回眸,眉眼溫順帶笑,一如當(dāng)初那般美好,她似乎說了一句話什么,但是那金光之門關(guān)閉的太快,簡余卿沒能聽見。直到光芒結(jié)束,簡余卿才道:“你是想要復(fù)活她嗎?”看著也不像啊。趙夕鳴愣愣的看著新月消失的地方,忽然癱了下來,他像是終于完成了重任一般,滿臉都帶著釋然:“我怎么敢復(fù)活她,她這么善良,一定不愿意再見到渾身罪孽的我。”趙夕鳴開始咳嗽,瘋狂的咳嗽,簡余卿都懷疑他要把肺咳出來,他下意識的想要過去看一看,就聽趙夕鳴道:“我只希望,她飛散的魂魄能重新凝聚起來,她能夠好好去投胎,最好……最好下輩子也不要遇見我。”第102章我走過最深的路新月那天說了什么,最終也無人知曉,更或者說,只有趙夕鳴知道她說了什么。自那天之后,不出幾日,趙府就傳出話來,說是趙相的病更嚴(yán)重了,為了更好的治病,將趙夕鳴轉(zhuǎn)移到了其他地方醫(yī)治。別人都以為趙夕鳴去了神醫(yī)谷醫(yī)治疾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