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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遜抽走了精英、抽走了資金,正等著陳木南抓瞎呢。從來沒有得到過比得到了又失去更讓人憤怒,陳木南是清楚通政司往日運作的,他要么去找皇帝要一大筆資金補上缺口,要么放任手下人開始自行生財,不管哪條路,都只會敗壞通政司的根基,皇帝不會容忍的。 真以為薛家沒脾氣嗎? 這些都是后續(xù)手段了,而今薛遜面臨的是江上源源不斷的襲擊。 薛遜吩咐人不必停留,水手分成三班,日夜兼程,不在水上過多停留。這樣好似認慫規(guī)避的做法,引得來分一杯羹的人更多了。 掛著薛家旗幟的大船依舊不停留,毫無動靜,派出去的人如泥牛入海,毫無回音。等到薛遜到了港口,棄船登車,襲擊過薛家船只幕后黑手的產(chǎn)業(yè)開始受到攻擊,他們才恍然大悟。薛遜不是認慫了,只是等著后續(xù)手段發(fā)力呢。若不是此次暴出來,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產(chǎn)業(yè)中藏著jian細。 無數(shù)想要趁火打劫的富豪商人、一方主政,無不跌足長嘆:“不是說他把通政司交出去了嗎?”從京中聽了那么多薛遜謙卑得近乎懦弱的評價,怎么突然之間就成了老虎呢? 薛遜出門耽擱了一個多月,再見薛王氏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jīng)明顯高了起來。 “阿素,怎么站在門口吹風?”薛遜在仆人一片問好聲中走進二門,只見薛王氏披著一襲大紅披風站在門口迎接他,連忙上前問候。 “浩哥好不容易回來了,我豈能不迎?”薛王氏微笑道,她這些日子提心吊膽的,拜了不知多少菩薩神佛,可又不敢寫信打攪他,連丫鬟都不知她心中所思。見她頻繁拜佛,只以為是擔憂腹中孩兒罷了。 “答應(yīng)過你平安歸來,我又豈會食言?”薛遜笑著扶薛王氏進屋,又問在一旁伺候的竹青道:“太太這些日子可好?飲食如何?起居如何?可有人惹太太煩心?” 竹青福身一禮道:“回老爺,太太好著呢,一日三餐用得香,還時不時要加餐,夜里睡得也好,奴婢們愛護太太還來不及,怎敢讓太太煩心?!?/br> “加餐?問過大夫嗎?大夫可說了胃口大是好是壞?” “浩哥~”薛王氏嬌嗔道:“都是問過大夫的,你放心吧?!贝藭r以瘦為美,一個女人吃得多,是一件讓人難為情的事情。 “好吧,好吧,阿素高興就好。”薛遜舉手做投降狀。 一路相伴進了主屋,薛王氏連聲吩咐道:“卷碧伺候老爺梳洗,蔚藍去傳飯,湖綠去請大夫過來,老爺舟車勞頓,待梳洗過后診脈開藥,調(diào)理調(diào)理才好?!?/br> 薛遜贊賞的看了薛王氏一眼,看來在他出門的日子,薛王氏也沒有放松學(xué)習,進步明顯,管家理事也有模有樣了,竹青引導(dǎo)有方。 薛遜跟著卷碧出門就打發(fā)了他,做個樣子,洗漱沐浴他向來只用小廝伺候,薛王氏正在孕期,他不想給丫鬟們錯誤的暗示。若不是怕打擊薛王氏管家的熱情,他連個樣子的不想做。 洗漱完畢,用了一餐舒適家常菜,又讓太醫(yī)診脈,薛王氏才放心。一放松下來,薛王氏就開始犯困,哈欠連連。 “好太太,且去歇著吧,一屋子奴才下人伺候著呢?!毖d輕聲道,哄著薛王氏睡著,他才大步往客廳而去,剛剛下人來報,水產(chǎn)商人陸有為來訪。 第11章 薛遜列傳 水產(chǎn)商人陸有為與薛家也是世交,金陵作為太祖龍興之地,帶給家鄉(xiāng)的好處不言而喻,因從這里起事,很多本土人都混了個從龍之功,陸家就是其中之一。水產(chǎn)商人這四個字代表的是陸家龐大的產(chǎn)業(yè),高大上一點的觀賞水產(chǎn)品、水產(chǎn)藥物是他們家直供內(nèi)務(wù)府、太醫(yī)院,普通一點兒的漁業(yè)、海菜加工也是他們家獨攬大頭。就是不知這位大名鼎鼎的豪商,所為何來。 “浩光!”陸有為一見薛遜走進來,立馬站起來抱拳,欣慰道:“可算平安回來了?!?/br> “是啊?!毖d點頭,看陸有為緊張的上下打量他,不敢確定這是真擔心,還是在演戲。 “聽說你把通政司交出去了?這可怎生是好!”陸有為跌足長嘆道:“太子爺也太不地道了,薛家前前后后送了多少銀子,連帶我們這些金陵本土商人也供奉不少,怎么突然翻臉,這可是薛家的祖業(yè)啊!” “陸兄,慎言!”薛遜打斷道,通政司從來不是薛家的祖業(yè),“你這消息也夠靈通的啊~” “唉,看我這沒籬笆的嘴。”陸有為作勢輕輕拍打自己的嘴巴,嘆道:“咱們做生意,打的就是低買高賣的主意,消息不靈通怎么行,我還有更靈通的呢。聽說你們家在南方的生意大幅度收縮了,這是為何?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薛家一向是我們金陵商行的領(lǐng)頭,只要你一句話,陸家再沒有二話?!?/br> 薛遜搖頭失笑,陸有為還不是陸家家主呢,笑道:“你們家可由不得你做主?!彼闶亲兿喑姓J薛家有意收縮市場了。 “咱們相交多年,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你放心,我手里掌著南北水路渠道、海上養(yǎng)殖場,還有貴重觀賞水產(chǎn)。我剛得了一株大大的紅珊瑚,你要是憂心,我就做主送你了。隨便送一位貴人,能在陛下面前說上話,把通政司拿回來也好啊?!标懹袨榉e極道:“你薛家家大業(yè)大的,就算失了通政司,也不必如此小心謹慎,在商場上,誰不賣薛家的面子?” “不著急,首先通政司本就不是薛家的,還給皇家是遲早的事,如今不過做了應(yīng)該做的,不敢居功,更不敢怨望。其次,薛家本業(yè)就是商賈,但也是心懷陛下,忠君愛國,薛家到底經(jīng)營多年,該避嫌的要避嫌,很多地方不能再插手,自然要退。與其到時候撕破臉難看,還不如趁著陛下留臉面,主動退出?!毖d老老實實交待道,就是不接那走門路的話茬兒。 “薛老弟高義!”陸有為豎起大拇指夸了又夸,再問:“下月就是三年一度的金陵商行總會了,如今薛老弟高風亮節(jié),那空出來的肥rou還不讓人搶瘋了。薛家沒有涉足水產(chǎn),和我們家倒是無甚關(guān)礙,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現(xiàn)在那些人就像蜜蜂聞見花蜜的一樣。” 薛遜微笑,看來這個陸有為和薛遜的關(guān)系的確很好,說話如此放松坦蕩,即便話中多有陷阱,薛遜還是裝作不知道,嘆息一聲道:“自然,薛陸兩家守望相助,我回到金陵,陸兄是第一個來探望的,這份情誼浩光銘感五內(nèi)。至于商會,陸兄忘了,小弟還在孝期呢!上京是圣命難為,如今歸家,正該居家靜思,為家父守孝,這屆的商會小弟就不參加了?!?/br> “這可不成,薛老弟,你不是迂腐的人啊,商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