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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br> 史圭給了臺階,宣旨公公也干笑一聲道:“咱家恭賀薛少爺滿月了,薛老爺快快請起,今日你可是主人家。” 不管再僵硬,場面總算圓回來了,忠叔揮手讓戲臺上趕緊裝扮唱起來,來賀的客人也欲蓋彌彰的放開音量高聲笑談,仿佛要讓這熱鬧的氣氛驅(qū)散剛才的驚險。 王子騰默默站起來,敬陪末座,他這次也代表娘家人探望薛王氏,卻一言不發(fā),只靜靜觀察。 宣旨公公很給面子,喝了水酒才告辭。 宣旨公公一走,院子又安靜下來,看著大家不自在,薛遜也不強行留客,站起拱手施禮,道:“小兒賤辰,承蒙諸位不棄前來相賀,今日事忙,遜就不留諸位了?!?/br> “薛老爺客氣了……”赴宴的客人也謙虛萬分,紛紛拱手告辭。 忠叔作為大管家代主送客,客人也不挑剔薛遜的禮節(jié)了,現(xiàn)在不止是薛遜,他們都想趕緊奔回書房,找長輩家人、清客幕僚好好商議。 剛才還熱鬧萬分的院子瞬間走個精光,史圭放下手中的酒杯,道:“你就不能改改你這驢脾氣,不要命了!” “兄長何出此言,不過是順勢而為而已?!毖d苦笑道,“你當(dāng)我想啊?!?/br> 王子騰一直坐在主桌上,此時才笑道:“玉重兄別著急,妹夫想必胸中有數(shù),咱們等著助他一臂之力就是。meimei在內(nèi)宅恐怕還不清楚消息,我去告訴她,順便看看我那外甥?!?/br> “也好,勞煩二舅兄了,你到了今天還沒見過阿素呢,剛好敘敘兄妹之情?!毖d笑這吩咐銀霜:“帶二舅兄去見太太?!?/br> 王子騰一走,史圭好奇問道:“子騰有些奇怪???”他們賈史王薛四家是老親,同輩之間常以兄弟相稱,史圭對王子騰也是了解的。 薛遜一揮手,讓準(zhǔn)備收拾殘羹剩飯的丫鬟婆子退下,金獸知道主子有話要數(shù),直接讓通政司所屬人手把住院門,讓伺候的下人退得干干凈凈,遠(yuǎn)處影影綽綽飄來的戲曲聲也漸漸停了。整個寬闊的庭院,只有薛遜和史圭還坐在當(dāng)中主桌。沒有比這更私密的談話地點了,比書房更好。 “大舅兄游戲人間,不愿受世俗羈絆,二舅兄也是嫡出,不過晚出身幾年,家族資源就全不再他身上,自己求而不得的卻是別人棄如敝屣的,換誰也高興不起啦啊。”薛遜嘆道。 “可是你查出了什么?”史圭悚然而驚,腦子里瞬間滑過兄弟相殘之類的慘劇,他也是知道通政司的。 “上回去京城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世伯病重還養(yǎng)了盆香氣濃郁的鮮花。兄長說我能怎么做,哪個都是我的親戚,只能當(dāng)著兩位舅兄的面暗示世伯,只盼著有我這個外人點破,他們好一致對外呢??上ВF(xiàn)在看來并沒有什么效果。”薛遜嘆息道,現(xiàn)在代表王家行事的依舊是王子騰。 薛遜是不知道王大人的苦逼,他查出二兒子在他面前耍心機,排擠兄長,難道是什么高興的事情嗎?他罵也罵了教也教了,可是有什么辦法,掰開揉碎了講,王子勝反而歡呼起來,要把這下一任家主的擔(dān)子交給王子騰。王子勝清楚得很,他自己沒有周旋朝堂的本事,主動把位置讓給二弟,占了好名聲,日后二弟只有供著他的份兒,不管是誰,只要能讓他一直過萬事不cao心的紈绔生活,他就愿意為那人馬首是瞻,現(xiàn)在是老爹,日后是老弟,沒差。 王大人也想給王子騰一個教訓(xùn),可時間不等人,現(xiàn)在局勢改變猶如狂風(fēng)暴雨,他自己都不敢保證屹立不倒?,F(xiàn)在培養(yǎng)誰都來不及了,依舊只能讓王子騰代表王家行事。 “唉,說什么王家,別扯開話題,我可不會上當(dāng),該說你為何拒接圣旨才是?!笔饭缤蝗环磻?yīng)過來,拍了拍額頭道。 “我這不是待價而沽嗎?上回還只是三品散官,這回就直接封侯了,我再矜持矜持,兄長說下回是不是就該封公封王了?!毖d玩笑道。 史圭一片巴掌拍到他后背,斥道:“君父威嚴(yán),你可有半點敬畏?你也算在官場打滾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水土之濱莫非王臣的道理都不懂嗎?”史圭氣不打一處來,真以為皇帝是好脾氣的嗎?駁了他一次又一次,薛遜再有本事,皇家不用就是不用,天下人才眾多,難道就沒有能收拾局面的嗎? 看看那些名傳千古的大儒,也有端著架子不入仕的,可后來了。哼!打了皇家的臉面,就一輩子當(dāng)個山野村夫吧。學(xué)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多少人前仆后繼,匍匐在地,謙卑等待著皇家的欽點。 “兄長放心,人無我有,天下還有只我能辦成這件事情,所以,不必?fù)?dān)心。”薛遜微微一笑信心十足。 “那你可想過日后,等到你沒用了,難道陛下不記恨起今日的狂妄無禮?” “兄長啊,你也太偏心了?;始胰艘业臇|西,直接圣旨就下來了,可和我商議過?如此強盜般的行徑不是他無禮,倒成我狂妄了?” “別給我打太極,你不為自己想,就不為弟妹蟠兒著想嗎?”史圭怒拍桌子道,要是講理就不是皇家了。 “所以,我會讓自己一直有用的,兄長安心,至少可保百年太平?!毖d湊近史圭耳邊,輕聲說破“百年”二字。 “你……”史圭轉(zhuǎn)頭愣愣看著他,半響無言,這還是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薛遜嗎?怎么變得都不認(rèn)識了,還有覬覦家主之位的王子騰,年少的伙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被光陰改造得面目全非。 薛遜笑道:“二舅兄剛剛還是有句話說對了的,我等著兄長助我呢,兄長可愿?” 史圭干了面前無滋無味的素酒,薛家還在孝期,這看似轟轟烈烈的宴請,酒水也是無滋無味。史圭嘆息一聲:“說吧?!?/br> “還請兄長擔(dān)任海戰(zhàn)都指揮使?!?/br> 史圭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想干什么?” “兄長想到哪里去了,我再有不是也是大慶子民,不會做通敵賣國的事情。兄長該問的是皇帝要什么?他這么幾次三番的作態(tài)是要什么?” “你能告訴我嗎?”史圭嘲諷道。 “他要薛家從新扶植起南方市場,穩(wěn)定物價、平息流民、發(fā)展生計、重現(xiàn)繁華,然后在這些之后,再把薛家打入塵埃,以報今日怠慢之罪?!毖d好整以暇道。 史圭還想勸什么,薛遜卻抬手止住他的話頭道:“如今已棋到中盤,再無回頭的可能,兄長不必勸我。你先考慮考慮都指揮使的事情吧,想清楚了再回復(fù)我,我能等?!?/br> 薛遜說完大步走出庭院,一直跟在旁邊的金獸小碎步跟上,走到無人的地方,金獸才好奇問道:“主子,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