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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小國也紛紛派出巡邏的船隊,琉球等更是陳兵在海峽。二爺?shù)拇辉诎材弦贿叺却羰且c二爺匯合,要從經(jīng)過琉球海峽、瓊州海峽,趁著風力水流,一路南下,最快也要二十天?!逼罴t還不知他們的最終目的地是梧州,他跑船經(jīng)驗豐富,沿海航道和內(nèi)河水運地圖都在他腦子里,也許不能像薛遜一樣具象化地圖,但論對每個地方的精準了解,他才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 “也就是說現(xiàn)在是走內(nèi)河還是走海上的問題了?!毖d沉吟道,他真的是個半吊子,拿出地圖比照著他都分析不出個一二來,只能征求下屬的意見:“鐵血你看呢?” “屬下認為還是走運河好,大軍陳列在華亭,我等船隊與其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主子先前還說沒有與朝廷撕破臉的必要。再則,轉(zhuǎn)入運河,從錢塘江杭州灣入海,路程較短,節(jié)約時間?!弊钜o的是避過大軍,祁紅說什么無人敢掠薛家鋒芒都是大話,現(xiàn)在江上的情勢誰清楚,謠言伴隨著東北風,早晚散步于天下,等著攔路打劫的人不會少。 “其他人還有意見嗎?都是自己人,有話直說、集思廣益,事關(guān)自己的身家性命,說清楚講明白才好?!毖d見眾人不說話,趕緊撿起主持人的話筒,活躍氣氛。 眾人也賣面子,馬先生開始分析沿路上岸補給的點位,祁紅介紹起還能聯(lián)系上的薛家點位。眾人有商有量的把事情定下來,糾正的先前說走鄱陽湖的錯誤路線,當時眾人被薛遜的地圖給震住了,老練如牛馬二位先生都忘了提醒薛遜。 議事過后,眾人魚貫而出,只留薛遜在原地皺眉扶額。 而今才知道自己的不足啊,屬下說起商道航路頭頭是道,自己只能是傾聽,半點兒沒有主意,看來要學(xué)習的地方還多??! 薛遜還在發(fā)愁自己能力不足,竹青又趕緊來請他過去,道:“夫人不太好,請主子過去瞧瞧吧?” 薛遜起身,終于來了,他就知道剛生產(chǎn)完的夫人不能勞累,果然出事了。 “大夫怎么說?” “夫人惡露不止,心悸、盜汗、乏力,剛剛備了白粥,喝下去又吐了。”竹青一臉為難,道:“夫人不讓打攪主子,屬下來了幾回,主子還在議事,都沒稟告?!?/br> 竹青一邊走一邊匯報情況,船上地方窄小,薛遜到的時候,大夫已經(jīng)出去開藥了,只有一個中年婦人在幫著薛王氏按摩,排出惡露。 薛遜止住大家見禮的意圖,問道:“可有撕裂傷口?有感染嗎?大夫說什么時候能好?” “薛老爺,夫人傷口未曾撕裂,外子開了藥正待煎煮,夫人要注意保暖,小婦人先先下去了。”林氏見薛遜一進來就趕緊拉了被子給薛王氏蓋上,就算夫妻之間也不好見這樣的腌臜場景。 薛王氏臉色蒼白得仰躺在床上,額頭全是冷汗,發(fā)絲都被打濕粘在臉上,口中咬著軟布無力取下。 薛遜揮手讓人退下,自己上前取下她口中防止咬傷的軟布,又絞了熱帕子給她擦臉,“背上可有出汗,要擦干凈才好。” 薛王氏忍著羞意讓薛遜給她擦洗,換了幾盆水才擦干凈,條件不好就是這樣,沒有淋浴的條件,也不敢讓她著涼。 薛遜收拾好臟水擺在船艙門口,自然有下人收拾。 “有夫君如此,死且瞑目?!毖ν跏铣冻鲆荒ㄌ撊醯奈⑿?,世上只有妻子照顧丈夫的,哪兒有丈夫服侍妻子的,更何況薛家這樣家大業(yè)大的,又不是沒有下人。 “說什么胡話,若我有一天病了,你還不一樣照顧我。放心吧,我剛又問過林大夫,萬幸傷口沒有撕裂,只要排盡惡露就無事了。林大夫行醫(yī)半生,經(jīng)驗豐富得很,你這點兒小毛病人家是手到擒來?!毖d安慰道。 “我不擔心,早有準備,比預(yù)料的好多了?!毖ν跏想m然身體上受折磨,但心里素質(zhì)過硬,的確練出來了。她生產(chǎn)的時候外部條件和身體條件都好,大半個月就排干凈了惡露,傷口也愈合得差不多,奈何一路騎馬奔行又惹出事來。 “就是這樣,這病魔都是欺軟怕硬的,你堅強他自然就怕了,不敢來害你。”薛遜笑道。 “只是我如今躺在床上,無法主持年宴了?!毖ν跏蠂@息,她身為主母,每年的年宴都是她忙碌主持的。 “今年要在船上過年了,也好,多經(jīng)歷些,日后老了躺在搖椅上,也有故事和孫兒們講?!毖d笑道。 “是啊,還要給孫兒講故事呢!”薛王氏報以微笑,“今年人雖多,可地方小,卷碧、竹青如今已等擔大任,讓她們cao持,我攬個總就行了。若是奶娘還在,我可就更輕松了?!?/br> 薛遜摸了摸鼻子道,“你知道了?”看薛王氏一臉戲謔的表情,薛遜怎么會不明白她已經(jīng)知道當初自己巧言令色,把奶娘從她身邊調(diào)開的事情,看,媳婦兒教聰明了也有不好的,現(xiàn)在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第31章 薛遜列傳 “本是奶娘的不是,你要打發(fā)她走也正常,何苦瞞我?”薛王氏嗔道。 “是我的錯?!毖d麻溜認錯,現(xiàn)在薛王氏可在床上躺著,不敢和她犟嘴。 薛遜認的爽快,薛王氏反而不好意思了,“其實也不怪你,當初我渾渾噩噩的,你也是不想我傷心。”薛遜若是虛言托詞薛王氏反而心里有疙瘩,如今這么爽快,薛王氏卻看得開,近一年來學(xué)到的比往日二十年學(xué)到的都多,而今才知以往坐井觀天。 “阿素這名字取錯了,該叫阿賢才對,賢惠若此,為夫受寵若驚?。 毖d?;尩?。 “我什么時候不賢了……”薛王氏被逗笑了,一笑反而扯著下面肌rou,笑容馬上扭曲成痛苦的表情,眉眼皺在一起。 “放松,放松,沒事兒的,沒事兒的,藥馬上就要來了?!毖d看著都疼,婦人生產(chǎn)實在太艱難了,熬過了生產(chǎn)鬼門關(guān),還有產(chǎn)后失調(diào)、產(chǎn)褥熱等一系列后遺癥等著,比出車禍還苦,這幾個月只能躺在床上度過了。 不一會兒,竹青就端了藥碗進來,薛王氏一口干了,不敢拿蜜餞壓味兒,怕走了藥性,只能白水漱口,嘴里還是一股怪味兒。 薛遜伸手進被窩摸了摸,發(fā)現(xiàn)只說了一會兒話,薛王氏的背心又濕潤了。薛遜拿被子裹了她抱起來,指揮丫頭們重新鋪上干燥柔軟的褥子,再把她放下,又換了被子,多虧船上早就備好了熏籠,褥子被子都熏得暖暖的,不然準得著涼。所以說此時婦人產(chǎn)育丟命的多,就算出了月子,不好好保養(yǎng),依舊是一身病。 薛遜不敢再逗她說話,只靜靜看著他,等她睡熟了才輕手輕腳退出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