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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架,卻是快馬馳騁,護衛(wèi)隨扈。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九公主還在路上,薛寶釵就接到了消息,趕緊出門迎接。 才剛走到二門,九公主就過來了。 “九公主……”薛寶釵頷首為禮,九公主謙遜道:“小嬸子可別多禮,您現(xiàn)在可是長輩了?!?/br> 薛寶釵聽得這打趣,亦含笑還嘴道:“便是不做公主的長輩,我與公主也是一家人啊?!?/br> “小嬸子可真是……”九公主跺腳不依,“小叔叔可在家,方便我拜見否?” “夫君奉旨修繕避暑山莊,剛走,與公主前后腳的功夫,真是不巧。您可是有急事,不若我派人喚他回來?!?/br> “不用,不用,就是這么一句,日后再拜見也不吃,別耽誤小叔叔的公事。”九公主丁香小舌微吐,調(diào)皮道:“我可不是不懂事的小公主哦~” 九公主來請教薛寶釵,自然要先掂量一下薛寶釵的分量,耳聽為虛,她非要親自看看才放心。而今一見,薛寶釵即便在家中著常服也雍容華貴,典雅大方,身上飾品只三四件,可件件千金不換,甚至有薛公繪圖的標記,可見薛寶釵受忠義公寵愛為真。還有這紅潤的臉色,新婚的女人,沒有丈夫的愛護,不會有這樣明媚的氣色,閃著亮光的眼睛。 看著面前嬌憨的公主,薛寶釵何曾想到自己一輩子居然有這么光輝榮耀的時刻,國公之女、郡主、親王妃……能和皇族貴胄這么親切的寒暄,美好的不真實,仿若黃粱一夢醒來,自己還是那個落魄瀕死的寶二奶奶,她記得她是倒在雪地中的…… 薛寶釵不知是莊周夢蝶,亦或者是“唐御妹跌死醉花蔭”,一覺醒來,她就不是她了。 不,她還是她,還是薛寶釵,紫薇舍人之后,有母親相伴、哥哥相護,此時爹爹也還在。薛寶釵得知自己回到幼年的時候,喜極而泣,發(fā)誓要保住爹爹的性命,讓他們家不至于凋零落敗。可眼前這是什么?忠義公?世子爺?一品誥命?面前這個侃侃而談的家伙是我哥哥嗎?模樣倒是很像,可哥哥什么時候出口成章見地不凡了? 有爹沒爹的差距真的這么大嗎?上輩子爹爹早逝,哥哥保不住家業(yè),分送給宗族,又給王家、賈家一大筆銀子才保住了僅剩的財產(chǎn)。而這些財產(chǎn)又投入了賈家的“神仙寶鏡”——大觀園中?,F(xiàn)在她也有爹了,還是超品公爵,她在江西橫著走,在這天下也是數(shù)得著的大家閨秀。當年在大觀園中,商女寶釵是多么羨慕林黛玉,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就能贏得眾人的稱贊,自己則是工于心計的丑陋之人,撒再多的銀子,也是“無知、淺薄”。薛寶釵不停拿現(xiàn)在和記憶中的上輩子相比,想要找出更多的證據(jù),證明世界真的不一樣了。 等到后來她居然得封郡主的時候,薛寶釵已經(jīng)很淡定了。她可是有侯爺二叔、一、二品姑父四五個的人啊! 上輩子,姑且稱之為上輩子吧,她汲汲營營不過想做無母妃不受寵九公主的伴讀,其他得寵的公主都不敢奢望,上輩子的九公主可沒有一個寵冠后宮的貴妃做養(yǎng)母。而今她卻和公主平輩論交,甚至隱隱壓制著公主。早就告誡過自己世界已經(jīng)完全不同,可不明原因,看到“熟人”,薛寶釵總是忍不住對比一番,這自虐行徑也不知為了什么。 到底是一生兩世的人了,薛寶釵壓下心中突然蕩起的虛榮,笑道:“公主,快請進吧?!?/br> 兩人攜手落座,九公主客氣道:“您別客氣,喚我阿久就是,長長久久的久,母妃為我娶的小字?!?/br> “公主也別一口一個敬稱,喚我天香吧,咱們年齡相近,平輩論交就是?!毖氣O笑道,正如九公主和貞貴妃撒嬌所言,她們之間親戚關(guān)系復(fù)雜,什么稱謂都概括不了。 九公主微微一笑,“天香?!边@張揚放肆的名字,上層之中還有誰不知道呢?這名字一出,知情人就紛紛議論薛遜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皇帝的女兒才敢稱國色天香呢,這一般是用來形容花王牡丹的詞兒,一國之母,皇室貴胄才配用,當然旁人也用,可成精的老狐貍大人們,可不相信薛遜取這兩個字沒有深意。 薛寶釵一看公主右手食指和中指不自然蜷曲起來的樣子就知道公主想岔了,這動作是他們家專屬,父親愛用,幾位姑姑和哥哥就學(xué)會了,九公主是二姑姑一手教養(yǎng)的,這些小動作自然也像個十成十。薛寶釵心中好笑,旁人都以為“天香”二字有什么特別含義,事實上父親只說“我兒喜歡牡丹,你也確實像牡丹一樣雍容華貴的女子,就取字天香,愿你一輩子富貴康樂,安享幸?!?。 薛寶釵愿意做牡丹花,精心飼養(yǎng)在富貴之家的庭院中,這樣她才開的美,開得艷,她做不了深山幽谷的蘭花,她永遠做不了清高靈韻的林黛玉。 這些話就不必告訴九公主了,薛寶釵笑著寒暄道:“阿久來得正好,莊子上送了鮮花、鮮奶過來,我正在研制奶茶,可有幸請阿久嘗一嘗?!?/br> 九公主擊掌叫好,不經(jīng)意間漏出手上的鸞鳥紅玉鐲,笑道:“求之不得,不僅要喝茶,還要死皮賴臉請教呢?!?/br> 九公主手腕上的鐲子是薛家六位姑奶奶特有的標志性首飾,當年父親找到一塊珍惜紅翡統(tǒng)一打造的,可以說是她們的信物。九公主敢把這個亮出來,看來二姑姑已經(jīng)認可了她,引她來是讓自己行方便的。 薛寶釵輕輕撫摸了自己手上的翡翠鐲子,仔細看來她們兩人的鐲子顏色不同,上面的雕花卻嚴絲合縫,一模一樣。 “阿久請說,天香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毖氣O嚴肅頷首,揮退了周圍伺候的丫頭。 “薛家果真是信人?!本殴鞲袊@道,一個信物,連來由都不問一句,就準備幫忙,薛寶釵就不怕自己騙她,或者這鐲子是偷來的嗎? “阿久馬上也是薛家人了,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正因為阿久也是這樣的人啊?!?/br> 九公主莞爾一笑,道:“伶牙俐齒,論口才我可比不過你,我有正事呢?!本殴髂樕珖烂C道:“你和恭王叔相處得如何?” 話一出口,九公主就脹紅臉,她不是要的打聽長輩的房里事啊,怎么話一出口就變了味兒:“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阿久是想問我如何擺正薛家和王爺?shù)年P(guān)系吧?”薛寶釵及時解圍,兩輩子形成的性子,即便心中好笑,“寶jiejie”也一向是大方寬厚的主兒。 九公主連連點頭。 “阿久是二姑姑的女兒,想必薛家怎么教養(yǎng)女兒的你也知道——責任第一?!?/br> “就是知道才問,你是薛氏女,怎么和恭親王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