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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如此正式的請罪,把氣氛都搞僵了。 “劉伴伴還在怪朕當初要你經(jīng)營南苑嗎?”朱厚照幽幽問道,面前嚴肅跪著的人可是陪伴自己長大的伴當啊。 “陛下,奴才一身所屬皆陛下所賜,奴才是您的奴才,您讓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做什么。心甘情愿,雖死猶榮。”劉瑾附身再拜,這是他的心里話,他愿為皇帝獻上一切,如同之前的計劃,獻上性命和名聲,遺臭萬年都不怕,這是他的忠心。 “起來吧,你的忠心,朕知道,只是覺得,伴伴離朕越來越遠了?!敝旌裾諊@息。 “太子殿下有玩伴,陛下卻早已獨坐龍椅?!眲㈣淼馈?/br> “是啊,獨坐龍椅?!惫陋毷堑弁醯陌閭H,沒有誰能例外。朱厚照撫摸著飛龍扶手,父皇拖著病重的身體為他提前加冠,提前娶妻,不就是為了杜絕太后攝政和大臣輔政的后患嗎?父皇臨死之前心心念念把他扶上了皇帝寶座,只為這片慈父心,他也要坐下去。 只是一瞬,朱厚照就反應過來了,笑道:“朕叫你來是想問問決戰(zhàn)紫禁之巔的事情,怎么讓嚴卿來回稟,你陪伴朕多年,論親近誰比的過你?!?/br> “陛下厚待,奴才銘感五內(nèi),可陛下說過,此事交由嚴大人主管,奴才只是協(xié)助,再沒有仗著和陛下親近就越級上報的道理,這可是陛下的的旨意呢。”劉瑾恭敬回稟。 “你呀,別和朝上那些老古板學,你是朕的親近人,日后有什么當面報給朕就是。你是東廠提督本就有隨時入宮覲見之權(quán),朕再賜你蟒服玉帶,不要辜負朕的期望啊。” “謝陛下隆恩,奴才粉身碎骨難報萬一?!眲㈣橘朐诘?,熱淚盈眶。 “起來吧,決戰(zhàn)之事依舊由嚴卿主管,若有什么他不方便的,你來回稟朕也一樣?!敝旌裾辗銎饎㈣?,喚人進來,他們剛剛密議,把人都打發(fā)出去了。“取蟒服玉帶賜與劉公公?!?/br> 劉瑾出宮的時候,身邊小太監(jiān)捧著御賜衣物的消息不脛而走,人人都知道,劉瑾要復起了。 劉瑾剛回到東廠,就有小太監(jiān)來抱:“督主,錦衣衛(wèi)指揮使牟斌覲見?!?/br> “他先去過戶部或者嚴樹行大人府上沒有?” “沒有,從錦衣衛(wèi)衛(wèi)所直接入宮?!毙√O(jiān)道。 “那就好?!眲㈣α恕?/br> 什么意思?小太監(jiān)心里疑惑,但不敢表現(xiàn)出來,看督主沒有說話的意愿,飛快退下,劉瑾是他們做太監(jiān)的榜樣,可這榜樣也不是吃素的。 …………………………………… 明晚就是中秋之夜,決戰(zhàn)之期,可皇城守衛(wèi)更加嚴密了,有不信邪想要提前踩點的江湖人士,都被禁軍的弓弩射成了刺猬,尸體都沒要回來,被錦衣衛(wèi)挫骨揚灰,引發(fā)又一波江湖人的仇恨。 陸小鳳再一次進了嚴府,這次他學乖了,沒有硬闖,據(jù)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魏子云所說,弓弩隊就是嚴立德調(diào)教的,陸小鳳不認為自己的功夫,比擅闖皇城的那位還高明。 陸小鳳拿著嚴立德給的批條,的確查到的不少東西,可他只有一個人,不能與延續(xù)百年、機構(gòu)完備、分支眾多的東廠和錦衣衛(wèi)相比,依舊在迷霧中打轉(zhuǎn)。 “嚴兄,明晚就是決戰(zhàn)之期,可皇城依舊進不去,這樣的江湖盛世怎能缺少見證?陛下心胸寬廣,既然能容西門和葉城主在皇城比武,怎么會不予許江湖人觀看?”陸小鳳已經(jīng)學會了示弱。 “陸小鳳啊,我腦門上難道貼著冤大頭三個大字嗎?僅僅因為我出身江湖,已經(jīng)在朝中很受排擠了,你還總來找事兒。”嚴立德抱怨道,論示弱,誰比官場中人熟練。 “嚴兄,嚴大人,你就不要調(diào)侃我了,誰不知您年紀輕輕便是閣老之尊,陸小鳳豈敢怠慢?!标懶▲P連忙作揖,他算是看出來了,嚴立德肯定有辦法,可不想輕易告訴他。陸小鳳也在反思,為什么他的朋友總愛為難他呢? 嚴立德笑了,“若要不怠慢我也不難,我的確有讓江湖人士進皇城的通行證,可你拿什么來換?” 嚴立德笑得不懷好意,陸小鳳張開雙臂示意自己孑然一身,道:“陸小鳳是出了名的窮光蛋,嚴兄乃是珠光寶氣閣的少閣主,想必也瞧不上金銀珠寶。論權(quán)勢武功,您也是頂尖了,陸小鳳想不出還有什么能打動你?!?/br> “聽說西門吹雪每次幫你追殺人,總愛剃掉你的胡子?”嚴立德戲謔道。 陸小鳳僵硬的摸摸他的寶貝胡子,為什么總有人和它過不去,留多久才能留起來,陸小鳳很心痛的! “我比他善良,不要你的胡子。”嚴立德施施然道,陸小鳳一口氣沒松下去,又補充道:“我要眉毛?!?/br> “嚴兄!”陸小鳳驚叫,沒有胡子只是然他的臉看上去白些、嫩些,不像江湖人一些。可沒有眉毛,那怎么看,臉蛋不成雞蛋了,光禿禿的。 “在呢,別那么大聲,我聽得見?!眹懒⒌屡呐亩洌疽庾约憾急徽鹈@了,好整以暇問道:“給不給?” 陸小鳳無奈,一咬牙一跺腳,硬著頭皮兩根手指一抹,兩條粗黑濃密的眉毛就不見了。 “哈哈哈哈!”嚴立德拍桌大笑,沒有眉毛看上去好奇怪,額頭頓時寬了三分,臉看上去詭異不協(xié)調(diào),配合著陸小鳳那招牌式的笑容,跟做鬼臉似的。 既然被剔了眉毛,陸小鳳也不扭捏,大大方方讓他笑,只提醒道:“嚴兄,我給了眉毛,你的辦法還沒給呢?!?/br> “給你!”嚴立德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從博物架的盒子里取除十條緞帶拋給陸小鳳,陸小鳳飛身接住,撫摸著那些泛著絲綢特有冷光的錦緞,道:“這既是憑證?” “是啊,這是江南制造局先帝年間供奉的貢品,只有一匹,制成衣物之后就只剩這些布頭了,天下再找不到第二匹布,仿造也沒那么多時間,正好用來做通行證。陸小鳳啊,這分發(fā)通行證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務必細細篩選,若是那些人去了皇城又出事兒了,你可是有連帶責任的?!?/br> 陸小鳳一副瞠目結(jié)舌的蠢樣子,半張著嘴仿佛在吶喊“天啊!” “我怎么覺得自己又掉坑里了,還是千方百計求著掉進去。”陸小鳳自嘲道,嚴立德等著他送上門,把這燙手山芋甩給他,現(xiàn)在還沒看出這意圖,就枉費陸小鳳自稱聰明人了。 “鳳凰不是有翅膀嗎?掉坑里飛出來就行啦?!眹懒⒌虏回撠熑蔚?。 “陸小鳳告辭?!标懶▲P一個詞都不想多說,抱拳就走,再不走不知道還有多少坑等著他跳呢! “奇異閣有眉毛賣,買不到我能免費送你螺子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