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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過他。哲宗每每想起,忍不住淚濕前襟,抱怨自己身子不爭氣,恐護不住他。 諸葛安人一夜白頭的事情,宮中早已禁口,只有向太后、皇后、太子和諸葛正我知曉,旁人不會為諸葛安人揚美名,一襲變動就這么隱于暗潮之下。 哲宗的身體不好,這是有目共睹的,從小就是這樣。都說不好了,不好了,我看官家這回懸了??烧茏趨s吊著一口氣,熬過了高太皇太后,熬過了眾多把持朝政的老臣。最近更是從去年開始就說不好了,今年新年的時候,官家?guī)е侍艹鱿瘯?,面色紅潤,雖看著單薄,但官家這瘦弱身材已經看了十幾年大家都習慣了。 眾人本以為官家這病就是個紙老虎,說了十幾年不好了,到如今依舊好好的。沒想到還沒出正月,宮中就傳來了大喪之音。 這些日子諸葛安人一直近身陪護,等到太醫(yī)下了定論,諸葛安人再無回天之力的時候,哲宗派人去請?zhí)?、后宮、宗正、朝臣,在等他們來的空隙,拉著諸葛安人的手道:“我要走了,阿安?!?/br> 諸葛安人沉默,這顯而易見的事實,他無法虛言安慰。 “果然還是根木頭,說兩句軟話都不懂,我若去了,你可怎么好?”哲宗喘息著道。 “我為官家守好北境,您等我收復南京(現(xiàn)北京遼太宗改名)?!敝T葛安人語氣平淡的說著豪言壯語。 “怕是等不到了?!闭茏谖⑽@息,仰頭看著處在最好年華的諸葛安人,我戀慕的人青春勃發(fā),我卻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哲宗不甘??! “有件事想了很久,出口無益,只會讓你平添煩惱,原想帶進陵墓,可我終究不是個好人?!闭茏趪@道。 “沒關系,官家想說什么阿安都聽著,您的愿望我都想為您實現(xiàn)。”諸葛安人清楚哲宗一直想開創(chuàng)遠勝先祖的事業(yè),燕云十六州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他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意圖。 “阿安,你覺得我如何?你喜歡我嗎?” 諸葛安人皺眉,難道一代帝王的臨終心愿不是江山社稷,而是感情寄托?想起哲宗不得生父重視,生母早亡,成年后也未有子女,一生被后宮女子cao縱的經歷,他這樣看重感情也說得過去。 諸葛安人勾起嘴角,道:“官家是臣的君主,臣效忠您敬仰您;阿傭是我的知己好友,我們志趣相投、兄弟情深,攜手共創(chuàng)偉業(yè)?!敝T葛安人對自己的回答非常滿意,兼顧各方,有情有義。 哲宗輕笑出聲,一不小心嗆住了?!霸瓉硎沁@樣啊,可我卻喜歡阿安,非常喜歡,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咳咳咳……”真正被嗆住的是諸葛安人。諸葛安人詫異得看著哲宗,難以置信!怎么可能!不管哲宗對諸葛安人有再多的優(yōu)容特殊,諸葛安人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其一大宋皇帝沒有好男風的傳統(tǒng);其二君臣相得之時常用夫妻做比喻,古往今來,多少能臣用“美人”自比,渴望君主的垂青。諸葛安人已經習慣了兩個男人之間的兄弟情義、知己之情,上輩子作為嚴立德,見證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一生。曾經多少人用情愛揣測過他們,可他們真的只是知己之誼。西門吹雪在孫秀青之后并未再娶,亦無孌寵,獻身劍道。葉孤城納妾生子,為白云城留下傳承,有這兩個先例在前,諸葛安人再不敢以小情小愛揣測別人。 諸葛安人震驚得保持不住木訥人設,“官家病糊涂了吧?這詩不是表達君臣相得,您是不是太激動所以詞不達意……” 哲宗喘著粗氣,把手帕放在諸葛安人的手背上,道:“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边M一步表明了諸葛安人沒有聽錯,他也沒有表達錯。 諸葛安人無措的站起來,卻不小心把哲宗摔到了床上,原本哲宗仰臥靠在他身上,如今諸葛安人想去扶他又顧忌著不敢上前。 哲宗苦笑,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不甘心說出來,結局未曾改變。罷了,至少無憾…… 兩人沉默相對之時,殿外想起了通傳聲,“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太子殿下到……” 哲宗看諸葛安人傻站在那里,輕斥一聲:“扶朕起來!” 諸葛安人再次扶起哲宗,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向太后領著皇后、太子、宗室、重臣大步而來。 不等這些人行禮客套,哲宗直言道:“朕自覺時日無多,今日請眾卿來,是為托孤……” “官家!”宰相章惇帶著朝臣拜倒,他們在來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哲宗緊緊拽著諸葛安人的手,不讓他避讓朝臣的禮,繼續(xù)道:“太子仁善,先帝多有贊譽,朕去后太子繼任大統(tǒng),眾卿輔之,繼我大宋萬世基業(yè)。” “臣等謹遵圣意?!比撼荚俅伟莸?。 “朕這一生,繼新政,平內亂,服西夏,收燕云,他日自有史書工筆留下,而今早無憾矣。” “官家文治武功有目共睹,實乃千古一帝,青史留名?!闭痼@的諸葛安人終于反應過來,斬釘截鐵道。 哲宗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只對太子招手,道:“太子近前來……”哲宗枯瘦的手掌一把抓住太子,那勁道大的不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抓紅了太子的手腕。 “江山社稷皆托于你……” “皇兄放心,臣弟定當兢兢業(yè)業(yè)、勤政愛民,不負祖宗江山,不負皇兄傳位之恩德?!?/br> “好,好!”哲宗躬著身子拍太子的手背表示欣慰,卻無力倒向他。太子嚇得手忙腳亂的扶住他,卻聽哲宗靠在肩上,沙啞道:“好好待阿安!” 太子不知道自家皇兄看出了什么,狠狠點頭道:“皇兄放心,信之重之,絕不猜忌?!?/br> 這么近的距離,諸葛安人當然也聽到了這句囑咐。若是沒有剛才的天雷,他只會感動萬分,可如今心頭真是滋味難辨。 哲宗好似說完了胸中想說的話,手無力垂下。太子才十七歲,兄長死在自己身上的震撼太大,他嚇得直把哲宗王諸葛安人懷里推。諸葛安人摟過哲宗,在手腕、脖勁和心臟處探查,最后對太子緩緩搖頭。 “用內力啊,不是說內力可以續(xù)命嗎?”太子慌亂道。 諸葛安人抿嘴,艱難道:“臣沒有內力。” 太子還來不及思考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四周就響起了哭聲。孟皇后一個健步撲上來,嚎啕大哭,向太后也坐到床邊,拉著錦被抽泣。諸葛安人緩緩把哲宗放在龍床上,讓眾人悼念。當初不顧哲宗病重,用孝道逼迫他的向太后哭得傷心欲絕;一心守著規(guī)矩,跟隨婆婆放棄丈夫的孟皇后如喪考妣,那些觀望、算計哲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