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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吧。三年前初上山的艷鬼坐在樹上,晃著腳,拎著酒壺,對下面眉眼清肅的年輕道士漫不經(jīng)心道。“我早晚都要死的?!?/br>云璋道,“鬼氣侵身,我壓制不住了。溫?fù)P,你不是一直奇怪我為何知曉你生前的名字嗎?我去找過你的墳冢,將它移到了長青山上。”艷鬼的眼瞳微微一縮。“當(dāng)時我就決定,在我大限之前,要讓你還陽,去看看人世風(fēng)景,體味人情溫涼?!痹畦暗穆曇粢活D,低低道,“我生時你死,我死時你生……我?guī)煾冈鵀槲宜氵^一卦,一生之情,陰陽永隔。當(dāng)真是,所言不虛?!?/br>“余生,快活些?!?/br>云璋的聲音,這么多年,頭一次這般溫柔繾綣,如同真正的情人的低語。艷鬼看不到的身后,云璋的身影已經(jīng)寸寸消散,再無蹤跡。者字慢慢走到那個位置,伸出手,什么也沒抓到。他默然片刻,一揮手,整個夢境就散了。他轉(zhuǎn)頭道:“后來的沒必要看了。我在云璋死后滿三百六十五天之日還陽了,但因?yàn)槲覛⒘嗽旗o和季存光這兩個凡人,沒過天劫,僥幸不死,修成了厲鬼。我的執(zhí)念……就是想找到云璋的轉(zhuǎn)世,我不相信他就這樣魂飛魄散了?!?/br>者字面無表情,重重黑氣籠罩著他的面容,但他通紅的眼還是暴露了出來。每看一遍,如被刀割。“魂飛魄散,”顧驚寒漠然道,“沒有留存,很難有轉(zhuǎn)世可能?!?/br>者字神色不動,沉聲道:“我不信。”顧驚寒不再開口,者字又道:“這場夢耗光了我醒來后的力量,我會沉睡一段時間??磯衾锏臇|西,你應(yīng)當(dāng)看出來了吧。那座長青山,就是你知道的那座。我不知道云璋會投胎到哪里,沒有其它線索?!?/br>說完,者字不再多言,消散無蹤。夢境也隨之無聲而去。顧驚寒被微亮的光線刺開眼,發(fā)現(xiàn)窗簾沒有拉緊,正要輕輕挪開貼在懷里的容斐,起身拉窗簾,卻忽然被抱緊了腰。“顧驚寒?!?/br>容斐的臉從顧驚寒頸窩抬了起來,一雙桃花眼難得認(rèn)真地看著顧驚寒,他的嗓音微啞,但語氣卻步步緊逼:“云璋有陰陽眼,是陰陽共體,那你呢?你是嗎?”“不是?!?/br>顧驚寒目光一沉,垂眼,在容斐的眉心親了親,道,“我是陰陽雙瞳,與陰陽眼不同。具體區(qū)別很難解釋。我是母親獨(dú)子,沒有雙胞兄弟,你忘了嗎?”容斐在顧驚寒的下巴上親了口,神色微松。“再睡會兒?”顧驚寒低聲道。容斐“嗯”了聲,像只沒骨頭的懶貓一樣再度縮進(jìn)了顧驚寒的懷里,聲音悶悶地傳出來:“睡會兒……你睡我?!?/br>顧驚寒拉被子的手一頓,慢慢沉了下去。被睡的結(jié)果,就是容少爺險些誤了顧驚寒回門的大事。不過容夫人是個靠譜的,緊趕慢趕趕上了。兩人匆匆去,匆匆回,回來就打著度蜜月的旗號,收拾東西出了門。“先去長青山吧,”顧驚寒道,“我?guī)阋娨妿煾?。?/br>作者有話要說: 二合一!明天暫時沒安排,不出意外有更!qwq沒有的話后天會二合一補(bǔ)給大家!最近事有些多,如果請假,第二天會補(bǔ)二合一或雙更,不會缺的,如果沒事,會正常更新!么么寶貝兒們!第40章長青細(xì)微的空山鳥鳴聲自窗縫滲入。有稀薄的風(fēng)摻著繚繞含香的霧氣沉落眉目間,一只睡得有些松軟的手抬起,按在眉心重重揉了揉,容斐翻身而起。陳設(shè)簡樸古舊的一間屋子,除了桌椅床榻,沒有一件多余的擺設(shè)。就如這間屋子的主人一般,空空冷冷。不過再冷淡的人,也有那么一點(diǎn)溫情。容斐伸手摸向床頭疊放的嶄新的衣物,猶帶點(diǎn)溫?zé)帷?/br>換上從未穿過的簡素麻衣,容斐出門。外面已是天光大盛,看看日頭,快要日上三竿的時辰了。昨天下午他和顧驚寒就已經(jīng)趕到了長青山腳下。兩人也沒那么多講究,到都到了,便連夜上了山。容斐看得出顧驚寒有點(diǎn)近鄉(xiāng)情怯的意思,上山后為了緩解,纏了顧驚寒半宿。沒想到第二日,顧驚寒照舊起來了,他卻虛了。“老頭子庫里,還有幾箱羊鞭虎鞭吧……”容斐敲著竹管洗漱,看著水面倒映的自己的臉,總覺得有點(diǎn)發(fā)青。洗完,容斐將細(xì)長的竹管向后一抬,水流便止住了。只留下淺淺一洼緩慢流入花叢中的清水,盛滿了湛藍(lán)的蒼穹與繾綣的流云。昨日沒來得及細(xì)瞧,今天容斐才發(fā)現(xiàn),這座顧驚寒住了十幾年的長青道觀,還真能稱得上精巧絕倫。乍一看整個道觀院子沒什么特別,簡單得一目了然,只是花草甚多,處處成叢。但實(shí)際上,道觀內(nèi)細(xì)微之處盡都是些巧妙實(shí)用的小機(jī)關(guān)。如引水澆花,如懸絲滅燭。都很有意思。容斐一邊打量著院內(nèi)的擺設(shè),一邊往前面去找顧驚寒。只是剛一轉(zhuǎn)過月洞門,容斐就是一怔,停下了腳步。滿枝滿頭擁簇了雪白花瓣的高樹下,顧驚寒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道袍,單手按在樹干上,垂眸閉眼,似乎在感受什么。山風(fēng)一過,花枝輕搖,花雨紛繁而落,朦朧若隱。顧驚寒道袍的衣角也輕輕飛揚(yáng)起來,乘風(fēng)之姿,清逸出塵。似乎聽到了腳步聲,顧驚寒轉(zhuǎn)過頭,看向容斐。那雙通透漆黑的眼,和眼中毫不掩飾的縱容愛意,讓顧驚寒瞬間跌落神壇,淪為了凡人。容斐心中一震,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蹦到了顧驚寒身上。顧驚寒忙伸手托住他的腰,背靠到樹干上,任由容少爺把他壓下來,親了他滿嘴的清新山泉味。“早安吻,寶貝兒。”容斐揚(yáng)眉,笑著把顧驚寒唇上的水色舔干凈,眨了眨眼,然后翻身下來,坐到顧驚寒身邊,仰頭看了眼花樹,“你剛才在干什么?跟樹……說話?”原本神色自然的顧驚寒眸色驀然一沉,語氣卻不變地反問:“怎么會這么想?”容斐一皺眉,“剛才一刮風(fēng),我好像聽見聲音了。也有可能是風(fēng)聲……最近這幾個月跟你在一塊呆的,我好像越來越疑神疑鬼了。”“我問了白繁一些事。”顧驚寒道,“白繁自我上山就扎根于此,據(jù)我?guī)煾刚f,已有千年古齡。雖未有機(jī)緣修煉成妖,但得山之靈氣,也可通靈。我不在山上許久,師父也已過世,這些年道觀如何,總要多問一句?!?/br>“那怎么樣?”容斐轉(zhuǎn)頭問。顧驚寒搖搖頭:“一切如常?!?/br>“你說白繁已經(jīng)在這兒千年了,那你有沒有問他者字的事?都是一座山,雖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