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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魚吧,”容斐趁顧驚寒低頭時,在他眼角偷親了一下,道,“你做的魚好吃。等回了海城,我們再去打獵,我給你烤兔子吃,本少爺的手藝也不差,只是有點懶……”“嗯?!?/br>顧驚寒合上箱子,認真道,“是有點懶?!?/br>話音未落,一條手臂就勾了上來,攬過顧驚寒大半肩背。容斐張揚昳麗的面容近在咫尺,眉梢略挑起一點弧度,低笑道:“顧大少說話憑良心啊,在床上……我還不夠勤快?你讓我坐著我不趴下,你讓我抬腿我……”“嗯,”顧驚寒打斷容斐的話,正色道,“再接再厲?!?/br>說著,伸手暗示十足地拍了拍容少爺的后腰。容斐“嘖”了聲,在本次比sao回合中落敗。出了灰塵遍布的藏寶閣,顧驚寒捉了兩條魚,又帶著背著小背簍的容少爺采了點野菜,做出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午飯。顧驚寒不用吃飯,容斐吃,他便在一旁把到手的三塊陰陽碟碎片都拿了出來,挨個兒擺在桌上,鑰匙、鏡子、掛件。看似毫無關聯(lián)。三塊碎片形狀也并不規(guī)則。新拿到的是月牙形,鑰匙上的是菱形,鏡子上的是圓形。都只是粗略的輪廓,并不完全規(guī)整。沉吟片刻,顧驚寒單指一敲,鑰匙和鏡子上的碎片齊齊一震,竟然從上面自動脫落下來,聚攏到一起。修長的手指輕移。三塊看似材質色澤都完全不同的碎片,慢慢被拼在一處,原本看似毫不契合的邊緣竟紋絲不差地吻合入嵌,組成了一塊不足巴掌大小的半圓玉石。“陰陽碟……”顧驚寒微微皺眉。他只是隨手一敲,順手一拼,卻仿佛渾然天成般還原了半個陰陽碟,這感覺……似還有些熟悉。“它們的顏色在變。”容斐突然道。確實在變。三塊碎片合并后,雖仍是殘缺,但三種深淺不一的顏色似乎在流轉調和,從混雜的灰色中剝離,慢慢沉凝為黑白雙色。而在這顏色沉淀之時,凝然的玉石里似乎有幾個字,像是金線描摹,散發(fā)著淡光。容斐凝神看去:“有字,不全……這是小篆?”“生辰?!?/br>顧驚寒念出了唯一完整的兩個字,“這是生辰二字,其它殘損,看不清。許是陰陽碟施法的關鍵,或是某些銘文。”容斐盯著那兩個模糊的仿佛刻在玉石深處的字,卻忽覺心頭一悶,脫口道:“生辰……或許是個生辰賀禮。”話音落,容斐一怔,看向顧驚寒。顧驚寒沒有發(fā)現容少爺的異常,皺眉道:“也有可能。陰陽碟究竟是何物,何種威能,何種來歷,我們都不清楚。它絕不只是一個聯(lián)系云璋與云靜的命碟?!?/br>他頓了頓,半闔的眼中暗色幽沉,“還差兩塊,該做些準備了?!?/br>三塊陰陽碟碎片拼合的剎那,遠在十數里之外的者字突然腳步一頓,回頭望了眼長青山的方向。“怎……么……了?”一道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微弱的聲音響在耳畔。者字偏頭,就見玄虛一臉正色目不斜視地走在他旁邊,一副清正端謹的模樣,只有小胡子微微抖動,擠出點模糊的字眼。“無事?!闭咦致唤浶牡馈?/br>視線一轉,正對上轉頭望來的寧云安,者字唇角輕勾,露出一個溫和的笑,“累嗎?我?guī)湍悖俊?/br>寧云安擰起眉,轉了回去。此時剛進縣城,時值正午,天色陰沉,不見云朵與日光,深秋的寒意漸起,落葉卷過街道,都是匆匆的行人。四名警察前后各兩人,帶著寧云安和玄虛穿行而過,直奔警局。“實在是不好意思,寧老板,還麻煩您跑這一趟,實在是這次出的事有點大,又邪乎……”進了警局,來的光頭局長似乎是寧云安的戲迷,態(tài)度極好,摸著锃亮的腦袋笑呵呵道,“不過啊,也沒啥事,就是問問。咱們去山上的時候呢,都是一把把的灰了,所以……”“一把把的灰?”寧云安臉色一變,強笑道,“趙局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尸體呢?我們好歹得……入土為安吧?!?/br>趙局長一愣:“啊,這事兒……你們那兒老百姓不說了嘛,長青山上來的妖道,做邪法,把人都給燒成灰了……怎么,寧老板看的不是這么一出?”寧云安皺眉道:“我只看了一眼,便追著疑兇去了。”趙局長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我就說你們那兒倆山頭邪性吧,還別不信?!?/br>話里卻是根本沒接“疑兇”這一茬兒。寧云安的眉頭皺得更緊,“趙局長,此事……”“這樣吧,寧老板,”趙局長打斷了寧云安的話,“留個證詞,畫個押,就沒事了。寧老板也是大忙人,海棠花名存實亡,還等寧老板振興呢,就不耽誤了……”趙局長熱情至極:“趕巧中午飯,寧老板就一塊吃吧,我趙某人可是寧老板的戲迷,等會兒寧老板可要給趙某亮亮嗓子啊……”那邊寧云安盛情難卻,被趙局長拖著出門,這邊毫無存在感的玄虛瞥了一眼身旁的者字,小聲道:“我怎么感覺……問案子是假,請寧云安吃飯是真啊?!?/br>者字注視著寧云安的背影,嗤笑道:“如今世道,命如草芥。哪兒有真問案子的人?”“你不去?”玄虛抬了下下巴。翻涌的黑氣遮住者字的面容,使得他的聲音也有幾分模糊喑?。骸拔矣惺拢闳?。護好他?!?/br>玄虛真是受夠了在哪兒都瞎眼的命,但昨天一天沒吃,今早又只喝了兩口粥,實在餓得慌,眼前這頓飯,不吃白不吃。在海城沒少去大戶混吃混喝的玄虛道長很快丟掉了早就不存在面子,快走幾步跟了上去。吃飯的地方在縣城的酒樓。趙局長舍得民脂民膏,點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寧云安似乎有心事,吃得不多,被趙局長頻頻勸酒,不一會兒便兩頰飛紅,有了醉態(tài)。玄虛模樣矜持,但吃得飛快,等有了九分飽后,擦著嘴抬起眼,就正看見趙局長抓著寧云安的手不放,還要往寧云安嘴里灌酒。想起者字的話,玄虛眉頭微皺,兩指一夾,捏斷了一小截筷子,信手甩出。“嘶!”趙局長突然面皮一跳,倒吸了口氣,只覺手肘的麻xue一疼,整個手臂都沒了知覺。“趙局長,您這怎么磕著了?”玄虛干咳一聲,起身走過去,一手拎起寧云安,一手四兩撥千斤般不著痕跡地挪開光頭局長,“看來是喝多了。寧老板也是,怎么能撞趙局長?什么?想去茅廁?你這都走不穩(wěn)……行,我攙著你……趙局長,失陪,失陪?!?/br>連珠炮一般打了醉醺醺的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