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得很深，深到眼角都有些許淚不受控制地滲出，張岸然并不折騰他，但也不會收斂自己，他把齊平當成了一個器具了，這樣便能叫他自己生不出什么厭惡或者心軟的情緒來。

齊平咽下了所有腥咸的液體，又慢慢地舔著這并不寒冷的“冰棍”，他爬到了張岸然的身上，先是虛虛地壓著，張岸然沒推開他，他便稍微放松了身體，抱著張岸然，頭枕著他的胸口，蹭了一會兒，親昵的、討好的。

但張岸然的手垂在身側(cè)，并不抱他，也不親吻他。

他也沒有什么不滿的情緒，緩慢地抬直了上身，雙腿跨坐在齊平的腰腹處，用上了力氣，謹慎地不壓著他。

他的手握住了剛剛打過交道的“冰棍”，牙齒咬過下唇留下了淺淡的印子，一點一點地將它埋進了自己的身體里。

張岸然卻在此刻閉上了眼睛。

齊平常年鍛煉身體，前些年還特地加練了瑜伽，為的就是叫張岸然舒服些，此刻他利用雙腿和腰腹的力量，熟稔地上上下下，張岸然沒說話，他便也咬著嘴唇，把呻吟聲吞咽進了肚子里。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他xiele出來，張岸然的東西卻依舊硬著，齊平也有些喘，他重重地喘了口氣，又看了看漠然的張岸然，咬著牙繼續(xù)做了下去。

又磨了幾十分鐘，張岸然終于xiele，齊平趴在了張岸然的胸口上，親吻著他的脖子，像吻上一層無形卻堅固的冰。

他閉上了眼，含著張岸然的東西，心想，至少不會拒絕他，不是么？

張岸然插著齊平，很自然地睡了，他什么都沒想，夢里卻見芳草萋萋，天空湛藍，微風吹過，暖意洋洋。

第13章

張岸然醒來的時候，齊平又不見了，留了便簽說要去談生意。

他吃了早飯，喬尼和冬子開始給他上妝、挑選衣服，出了酒店就開始有國內(nèi)的媒體和前線的站姐跟拍，張岸然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偏過頭叮囑了小王幾句，小王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張岸然的酒店距離格萊美的現(xiàn)場不到一公里，他今天要配合街拍，干脆走著過去了，站姐自發(fā)地離得很遠，倒是記者靠得很近，保鏢不得不對他們稍加阻攔，以避免話筒直接懟到張岸然的鼻梁上——上一個這么干的，被張岸然摔了攝像機，張岸然當場就賠了雙倍的錢，但堅持拒絕道歉，那家記者所在的報社也成了張岸然的頭號圈內(nèi)造謠報社，雙方打過不少官司，至今還沒消停下來。

娛樂新聞最缺的就是爆點，因而在場的記者即使被警告過，也難免有人會起些心思，倘若故意激怒張岸然，得到一個頭條，到手的獎金不會低于七位數(shù)。

張岸然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甚至沖鏡頭笑了幾下，一公里的路走了十分鐘，終于踏上了厚實的紅毯。

紅毯兩側(cè)擠著等待拍照的國外攝影師，張岸然走得也很自然，他長腿長手，身姿挺拔，縱使兩側(cè)的攝影師并不熟悉他，也不會吝嗇按幾下快門。

進了場館，工作人員將他帶到了一個獨立的化妝間里，還殷勤地端來了幾樣飲料——那應該是齊平的手筆，他想到什么事的時候，就會做得很妥帖。

張岸然喝了半杯檸檬水，冬子立刻湊過來為他補妝，小王捧著手機，但雇主竟然沒想要看看。

頒獎晚會已經(jīng)進行了一半，李淵憑借張岸然寫的那首歌拿到了BestRockSong，國內(nèi)的直播燃爆了，小王刷到了這條消息，想了想沒吭聲。

張岸然沒辦法閉眼休息，他這次的眼妝很濃，一旦暈染開，短時間內(nèi)無法補好，小王拿了幾個軟墊，但張岸然的演出服很容易出褶皺，他也沒辦法叫他抱著或者靠著。

在后臺等待了四個小時之后，張岸然終于可以準備上場了，他站在臺下，聽著上面的歌手唱歌，也忍不住摩挲著手指，心里跟著打著拍子和著歌，他們唱得真好聽，而他也是真的喜歡音樂。

底下的工作人員飛快地提醒張岸然注意事項，又幫張岸然帶上了耳返，在四人聯(lián)唱的最后一人唱過最后一句后，張岸然一個縱身上了臺，開了口——

國內(nèi)的營銷號都在紛紛報道李淵獲獎的消息，倒是少有人跟進張岸然的直播表演，但那并不包括張岸然的粉粉黑黑。

“你與我手舉香檳在人群中偶遇，你識得我，我識得你——”

第一句的歌詞出來的時候，無論粉黑都立刻下了結(jié)論——張岸然唱的是一首新歌，他們飛快地記下了歌詞，下一句接踵而來。

“你的眼里溢出驚喜，拇指微微蜷起，嘴角輕輕翹起——”

曲子是典型的中國風，伴奏簡單又干凈，張岸然眼神憂郁，像是在看臺下的觀眾，又像是在看向鏡頭后的你。

“我突然慌張，不知道該靠近你，還是遠離你——”

“好在人群密密，你過不來，我走不去——”

張岸然后退了一步，已經(jīng)做好了下場的打算，排練中的音樂卻切成了這首歌的前調(diào)，耳返里傳來了導演的聲音，他用生硬的中文說：“安妮出了問題，你接著唱?！?/br>
安妮是張岸然后面的歌手，她是老牌女星，彩排中有一首長達2分鐘的單曲。

張岸然的睫毛眨了眨，他并不慌張，只是重新向前邁了一步，在前調(diào)結(jié)束最后一個小節(jié)后，鎮(zhèn)定地開口繼續(xù)唱了下去。

“未見時以為思念想念惦念你，相見后發(fā)覺怨你恨你不愿見你?！?/br>
“路燈暗暗沉沉，影子飄忽不定，車窗下滑，遇到我你很開心。”

“關(guān)系親親密密,手指交纏握緊，旭日東升，遇到你是我不幸?！?/br>
“玫瑰鋪滿前路，你說那是愛情，踩過去，遍地泥濘?！?/br>
“鐘聲響徹天空，你說那是諾言，聽過了，寂靜無聲?！?/br>
張岸然抬起了頭，臉上未見一絲悲傷，卻掛著嘲諷的笑容，伴奏由緩轉(zhuǎn)急，音調(diào)高高揚起——

“你欺我騙我戲弄我，卻對我說你愛我?！?/br>
“我敬你愛你信任你，竟然交付了真心。”

“大雨瓢潑而下，傘下?lián)頂D著兩個人，他和他，不該開始。”

“紙張變成碎片，灑向天空飄然下落，你和我，本應終止。”

臺下最能聽懂這首歌的人此刻面無表情，甚至舉起了手，鼓了鼓掌，像是一點也不傷心。

張岸然看不見齊平的身影和表情，但他知道他在這里，曲風一轉(zhuǎn)，他切了rap。

“未見時以為思念想念惦念你，相見后發(fā)覺怨你恨你不愿見你。”

“人群密密，你過不來，我走不去?！?/br>
“心懷慶幸，轉(zhuǎn)過身體，徑自離去。”

“愛已枯萎，信任崩塌，不如離去?！?/br>
“既知無果，何必強求，請你歸去?！?/br>
“愛已枯萎，信任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