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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正好有個跟他個頭差不多的男士出來,兩人撞在一起。“抱歉?!?/br>“對不起?!?/br>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男人扶正了眼鏡,看清撞到的人后,臉上閃過一絲驚艷,隨后卻略有些失禮地盯著他的臉。這個男人很清瘦,皮膚白的有些病態(tài),不可否認的是他有一副好相貌。風度翩翩,眉眼如畫,不知道是不是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緣故,氣質(zhì)透出一絲清冷和疏離。紀微瀾略微瞥了他一眼,點頭致意,然后便錯開了身子想要進去。男人動也不動地呆在原地,忽的出聲詢問道:“你好,我想問你認識……”紀微瀾露出疑問的表情。男人抿了下嘴唇,還是擺擺手:“抱歉,我看錯了?!?/br>他的臉好像變得更加蒼白。紀微瀾好心問道:“你的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男人說:“沒事?!彼蚝笸肆藥撞?,飛快地離開。紀微瀾覺得他有些古怪,只當這是個小插曲。他回來后,全場燈光已經(jīng)暗了下來。眾人凝神屏息,看著大屏幕上播放的公司宣傳片。接著,屏幕變?yōu)橐黄诎?,舞臺正上方投下一束燈光,甄臻身著一襲紅色晚禮服,出現(xiàn)在萬眾矚目之下。她笑得明艷動人:“歡迎大家今天來到真理娛樂公司的發(fā)布會現(xiàn)場。我是甄臻。”臺下一片鎂光燈快閃瞎了眼,照相機咔嚓的快門聲此起彼伏。甄臻絲毫未收影響,她早已習慣應(yīng)付這種大場面,客套而真摯地介紹了公司成立之初的情況,她的規(guī)劃和對未來的展望。“接下來,歡迎這次極力支持、幫助我的搭檔,林氏產(chǎn)業(yè)的董事長——林致?!?/br>會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林致接過甄臻手里的話筒,來到中央。他鮮少出現(xiàn)在媒體上,幾次公開的照片也只是在一些專業(yè)領(lǐng)域的雜志和訪問里。眾人只知林氏的生意做得極大,董事長是為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沒想到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出眾,放在演藝圈里也不逞多讓。“首先,我要恭喜甄臻,創(chuàng)辦公司的歷程有多艱辛,我相信在座的企業(yè)家們都了解。與其說是我給了她幫助,主要是她自己堅持了下來?!绷种抡f完帶頭鼓起掌來。臺下卻有眼尖的記者想起來,這不就是去年年末和甄臻傳出緋聞的男人。“那能不能說下您和甄臻小姐的緋聞?去年有工作室有拍到你們的照片?!?/br>臺下出現(xiàn)了不小的sao動。林致也不慌:“我和甄臻只是工作伙伴關(guān)系,不信的話,時間會告知大眾真相。”他頓了下,余光凌厲地掃過那個記者:“今天我們的主題是真理娛樂公司的發(fā)布會。我不希望大家把重點放在這種無聊的八卦新聞上。”“接下來,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绷种律钗豢跉猓凵矜i定在林新理的身上。他丟下了一顆重磅炸彈:“真理娛樂公司的董事將由我的二哥,林新理先生擔任。屆時,他將全權(quán)負責真理的一切事務(wù)?!?/br>這一次,臺下的喧嘩聲幾乎要掀翻會場的天花板。除了甄臻,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紀微瀾不懂商場上的事情,可還是由衷覺得不可置信。他清楚林致為了這個公司付出多少心血,整夜的加班,打不完的電話,用多年積攢的人脈疏通好一切關(guān)系,可現(xiàn)在卻說要拱手相送。林致提高了聲調(diào),竭力壓下現(xiàn)場的討論聲:“按理說,真理娛樂公司和我們林氏產(chǎn)業(yè)沒有關(guān)系,但無論在什么時候,林家都是最堅強的后盾。”他走下舞臺,燈光都措手不及沒跟上他的腳步。他眼神注視著某個方向,堅定地朝那里走去。林新理一臉錯愕,在完全找不到北的情況下,被林致拉到了臺上。與此同時,紀微瀾驚訝到張大了嘴巴。這個林新理,就是他剛剛在衛(wèi)生間撞見的男人。這么仔細一看,他同林聞十分相像。都是好看卻沒攻擊性的長相,眉眼如山水畫般濃淡相宜,只不過林聞的氣質(zhì)像個小太陽,而他卻透著似曾相見的疏離感。此時林新理站立于臺上,接過林致遞來的話筒。他沉默了數(shù)秒后,開始講話。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隱藏在眼鏡下的五官變得清晰起來。林新理的瞳仁極黑,帶著無端的冷意,但眼睛卻是杏眼的形狀。眼尾略有些上揚,不同于林聞的下垂。紀微瀾終于明白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源于哪里。這一剎那,嘈雜的議論聲,林新理通過話筒傳來的聲音,通通變得模糊。他整個人全身像凍在了冰窖一般,手里的杯子都拿不穩(wěn),“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遮住他的下半張臉,像極了紀微瀾。或者應(yīng)該說是紀微瀾像極了林新理。有個念頭隱隱浮上紀微瀾的心頭。如果猜測一旦成立,過往那些細思極恐的細節(jié)就有了說通的余地。這時,有服務(wù)生來到他前面去清掃地上的碎玻璃。紀微瀾恍惚地往左邊移了幾步,意料之內(nèi)的對上了林聞的視線。林聞面色雖差卻沒有太過驚訝的樣子,仿佛預(yù)料到了這樣的局面。他主動走上前,拿了杯香檳小口飲酌。“我也沒想到三叔會做出這種抉擇?!彼捯艨酀瑤е某爸S,也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紀微瀾。“原來喜歡一個人能做到這種地步?!?/br>他似乎在逼迫紀微瀾接受這難堪的事實。可林致對他說過,不要相信耳朵。紀微瀾沒理林聞,抬腳就想走開。林聞緊跟著他:“他們兩現(xiàn)在要去后臺了。去嗎?”紀微瀾停住了腳步。林聞的話像給他提供了一個理由,去打開那個早該開啟的潘多拉魔盒。既然不要聽,那么就用眼睛去看。林聞?wù)f:“你想一直騙自己的話,就當今天的一切你都沒有看見過?!?/br>如果紀微瀾今天沒有來這兒,他會永遠活在林致給他編織的囚籠里。但他已經(jīng)窺見了墓xue的一角,說什么也要挖下去。管他底下藏著的是寶藏,還是萬丈深淵。紀微瀾迅速跟上林致的腳步。他們兩人走到了一道空曠的走廊上。而紀微瀾和林聞與其只有一個轉(zhuǎn)角之隔。紀微瀾當林聞是空氣,毫不在意這人可能是為了見證他的難堪和無助才故意跟上來的。林新理先開口道:“林致你是不是神經(jīng)?。窟@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直接在現(xiàn)場宣布?”林致語氣平靜:“找你商量有用嗎?你會怎么做?是把我臭罵一頓誓死不從,還是當我在開玩笑?”林新理沉默不語。“接受吧。我說過只要這件事了結(jié),我以后再不會糾纏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