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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摔斷了腿。大家伙決定派出幾名代表,代表全體人員送去關照。于是,因為身體原因暫且沒辦法接下太多工作的紀微瀾被成功推選。紀微瀾不得不感慨命運弄人。他站在花店里猶豫了許久,還是讓店員給他多包了一束花。下班后,紀微瀾和同行的同事坐車去了醫(yī)院,一同去看望了攝影師。人傷得不重,就是打了石膏,再加點皮外傷,需要留院觀察24小時。他們聊了幾句,丟下花籃和水果后,就不再打擾病人休息退了出來。“我還有個朋友也在醫(yī)院,我去看看他。要不然你先走吧?”紀微瀾說道。“行啊。那我先走了?!?/br>紀微瀾點點頭:“先下樓吧,我正好問問護士科室病房在哪兒?!?/br>兩人一起下了樓,到達醫(yī)院大廳門口后,同事先行離開,紀微瀾站在原地朝他揮了揮手。正欲回頭時,紀微瀾看見有個側影很挺拔的男人,靠在左邊的立柱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男人穿了身病號服,外頭罩件羽絨服。雖然臃腫,可依舊身姿如松,在人群中很是顯眼。他戴著醫(yī)用口罩,只露出一雙泛著紅血絲的眼睛,右手手指上夾了根煙,大拇指摩挲著煙尾處。憑著這個小癖好,紀微瀾能一眼確定,這就是林致。他捧著花走到男人的身邊,隨意地就把花遞了出去。“花送給你。這里風大,還是回病房休息吧?!?/br>男人似乎有感應般,聽了這話立刻咳嗽了兩聲,他揭下一點口罩,卡在他的下巴那里。正是林致。他并不接過花束,而是壓著嗓子問道:“那人是誰?”紀微瀾不接他的話,抖抖一直向前伸直的手,示意林致趕緊接過去。林致直接抓過他的手腕:“同事?朋友?你為什么和他來醫(yī)院?”紀微瀾抿著嘴,快壓抑不住心里的煩躁感。他輕易掙開了林致的鉗制——生病的林致根本沒法使出平常的力氣。精致的花束掉在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花瓣。紀微瀾沉聲說道:“我順道過來。你別多想了?!?/br>林致動作緩慢地彎下腰,撿起了殘破的花。然后他站起身,問道:“那你現(xiàn)在要走嗎?”紀微瀾:“恩。”“來都來了,不去我病房坐坐嗎?”林致垂著眼眸問道。紀微瀾正欲回絕,眼睛卻看見了對方左右手的手背被針孔密布,青色的血管上都找不出一處再能扎針的地方。于是,溜到嘴邊的話變成了:“行吧?!?/br>林致欣喜地抬起眼,蒼白的臉上經(jīng)過剛一番折騰,總算有了點血色。紀微瀾走在后頭,他看著林致的背影,不出意料的后悔了。他果然還是太容易心軟啊。兩人一起上了電梯,林致靠在里側,整理著花的包裝紙。雖然這樣做只是徒勞罷了。氣氛很古怪。紀微瀾問道:“你怎么會在外面站著?”林致說:“病房里就我一個人。太悶了。我跑出來透透氣。”感覺更古怪了。在紀微瀾心里,林致是不會輕易示弱的人。不論是在感情上,他占據(jù)著支配者、發(fā)號施令的位置;還是在生活中,就算遇到困難,紀微瀾也能保證,他一定是那種咬著牙、咳出血,也不會露出一丁點頹勢。這樣的轉變讓紀微瀾心中警鈴大作,他說道:“林致你確定你得了是肺炎?”不是腦子里某根神經(jīng)出了毛?。?/br>林致被他這句問得找不著北,愣著點頭。紀微瀾略感尷尬,客套說道:“那你好好養(yǎng)病。”幸好此時電梯停在了感染科這層的病房。林致先出去了。這里的暖氣開得非常足。林致脫下了厚重的羽絨大衣,只穿著身病號服在走廊上走著。紀微瀾跟在他后面,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別扭。所有人都看慣了林致的西裝革履、一絲不茍。這樣一身的林致,讓人無法接受。也是因為這種強烈的對比,紀微瀾的目光能夠更加清晰地掃過他每個突兀的地方——略顯瘦削的背影;病號服下露出的一截骨頭突出的手腕;還有未打理的頭發(fā),軟趴趴的,絲毫不見平日里的凌厲,讓他看的比實際年齡至少小了三歲。他們穿過走廊,來到了單人間的病房。林致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里面有個護士,捧著幾瓶水,點名批評道:“人跑哪兒去了?不會是偷偷跑出去吸煙了吧?”林致交出手里還夾著的煙:“沒呢,出去透透氣,聞聞味道?!?/br>護士搶過他的煙,直接丟進了垃圾桶:“你這是肺炎。被逮到一次就算了,要是還忍不住,保不準你下周能不能出院?!?/br>林致乖乖躺回床上,比較了一下左右手的情況。發(fā)現(xiàn)沒有區(qū)別后,隨便伸了右手出去。紀微瀾站在他病床旁,看到護士綁住他的手腕,在一個剛愈合不久,還能看見淺淺痕跡的針眼處,將針扎了進去。紀微瀾皺了眉。林致面無波動。護士把吊瓶放好,囑咐幾句后,離開了。房間還算寬敞。紀微瀾出了點薄汗,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調開得大。他沒話找話道:“空調這個溫度……是不是有點高了?”林致說:“還好吧,你把外套脫了,要不然出去容易竄風?!?/br>紀微瀾這才后知后覺地解下圍巾,脫去了大衣。林致調了下點滴的速度,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半靠著。他說道:“剛剛對不起了?!?/br>最近林致道歉的頻率有點高,不禁讓紀微瀾懷疑,難道生病能暫時改變一個人的習性不成?紀微瀾問:“你是指什么?”林致說:“逼問你和那個人是什么關系?!?/br>“同事。”紀微瀾爽快地回答了,還順便拽個椅子坐了下來。林致更加深刻地認識到,紀微瀾吃軟不吃硬。紀微瀾說:“你這病沒什么特別嚴重的問題吧?”林致:“沒,就是抽血化驗,打吊瓶,恢復的好的話,下周就能出院了。”他又說:“不過我工作太忙了,休息的時間不夠,醫(yī)生說這可能會拖延病愈的時間?!?/br>紀微瀾不置可否:“那聽醫(yī)生的吧,這段時間交給秦楊好了?!?/br>林致?lián)u搖頭,他注視著紀微瀾,極為認真地說:“我在忙一件關于公司很重要的事情?!?/br>紀微瀾問:“什么事?”林致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可他即將要說的話如果傳了出去,定會引發(fā)一場股市大動蕩。“我在準備交接林氏集團?!?/br>他說的輕描淡寫,像在談論明天會下雨。紀微瀾嚇得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