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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的手腕,低頭看了看書案上幾乎可以裝訂成冊的紙張,滿意地點點頭。有了這些,總算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外頭亂沖亂撞了。等到手上的酸痛褪去,林定伸手將那些紙張整理封裝,又將它們收入儲物戒里,這才出了書房。他掩了門扉,站在廊間,張目遠望。陽光燦爛炙熱,山風(fēng)清涼薄冷,也算是舒服。但他只在門外站了一會,轉(zhuǎn)道回了偏殿,簡簡單單地收拾了一些東西,又在正殿門外拜別,便離開了紫荊山。歸云子斜倚在長榻上,閉目稍歇。感應(yīng)到他的離開,他睜開雙眼,轉(zhuǎn)頭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出去了也好......”“修真......”悠長的嘆息回蕩在這個空寂的大殿,讓人心旌搖動,有奇怪復(fù)雜的情緒油然而生。但睜眼再細看去,歸云子早已閉眼安眠,深入夢境不知世事。這似乎,只是錯覺。天元界東方最高最接近天宇的計都山山巔,有一塊巨石,臨空獨立。巨石下方,云靄重重,來回變幻。巨石之上,一人盤膝而坐,雙目微閉,面容安靜。他的頭頂,是一片被撕開一片云層的天空,天空上星光璀璨奪目,雖然還比不上當(dāng)空的皓日,但也不至于被它奪了全部的光芒。星光垂落,在他頂上結(jié)成一頂華蓋,長長的絲絳垂落,將他整個人穩(wěn)穩(wěn)護在其中。任由山風(fēng)吹襲,云氣席卷,他安坐不動。他睜開雙眼,星光當(dāng)下暴漲,隨即立刻斂去。他眨眨眼睛,低頭從懷里取出一枚紫金玉符,看著上頭那一點不斷移動的赤色光點。“出來了啊......”太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聲音都變得有點奇怪。但他也沒在意,扯著有些僵硬的面龐:“歷練,也是一種修行?!?/br>他定定地看著這塊紫金玉符,忽然站起,極目遠望。但入目所見,視野之內(nèi),也就只有這一片無盡的云海,只有頭頂那白日星現(xiàn)的天空。他站了好一會兒,眼底有情緒起起落落,最后全都平靜下來,化作一片深不見底的汪洋。他又坐了回去,目光盯著手里的這枚紫金玉符,像是要透過這枚玉符,看到那邊的那個人。他的手指抬起又壓下,最后還是什么也沒做,只是定定地看著它。好一會兒,他扯扯唇角,拉出一個笑容,等到笑容回落,他看也不看,直接將這枚紫金玉符重新收起,繼續(xù)神入定境,推演法陣。這個人,正是閉關(guān)中的陸散。林定他,是能和他比肩的強者,不是只能依附他,只能靠著他才能在這世間行走的人!他有他自己的道!自己的道,終究只能,自己去找。☆、第七十七章林定凌波站定,彎腰低頭,采下這方圓千里的蓮花池里靈氣最濃的一朵蓮花。他低頭看了看,隨手拿出一個玉盒,將粉白的蓮花封入玉盒里,踩著漣漪一步步走回岸邊。他才在岸邊站定,忽然開口道:“出來?!?/br>有風(fēng)吹過,岸邊生長的喬木枝葉輕搖,嘩啦啦的聲音回蕩。除了林定之外,并沒有別的什么氣息。但林定還是站在那里,轉(zhuǎn)頭看著喬木遮蔽的地方,一眨不眨。那里,有人在。林定等了很久,才聽到腳步聲響起,離他不過幾十步遠的地方。很近。林定抿了抿唇,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戒備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玉面桃眼,紅衣妖艷。這是一個,只一眼就讓人神魂不守心神不定的男子。可再細看,卻又發(fā)現(xiàn),那男子眼神清明靈澈,氣質(zhì)超凡脫俗,遠離塵世,不染塵埃。這是一個,心思端正靈敏的男子。而此刻,這男子桃花一樣勾魂攝魄的眼睛里,蕩著最純澈的喜悅,更讓看見的人都不覺得心頭歡喜。林定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那男子往前走了幾步:“哎,前面的那位道友請稍等,在下桃夭,不知道友如何稱呼?”這個男子,卻正是離開了柯丘山桃源的桃夭。林定不答,只自顧自地往前走。對于林定的態(tài)度,桃夭并沒怎么在意,眼睛里的笑意不減,也不再出聲打擾林定,只一個人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后。林定離開了湖邊,伸手掏出一片碧色靈葉,靈葉當(dāng)空一展,立刻化作一片靈舟飄在林定面前。林定上了靈舟,也沒理會后面的桃夭,飛速向著下一個目標(biāo)掠去。見林定上了靈舟,桃夭在原地站定,神色有那么一瞬間的低落,但這低落一閃即過。他抬頭看著林定遠去的方向,彎唇笑了笑,輕輕巧巧一個旋身,一道微風(fēng)吹過,整個人就不見了蹤影。林定盤膝坐在靈舟上,牽引靈舟的方向,并不將身后那緊追不放的氣息放在心上。不過是,路人,而已。正在這時,林定的系統(tǒng)界面一陣震動。林定拉出系統(tǒng)界面,原來是林朗進來了。林定看了看林朗發(fā)過來的坐標(biāo),手上動作一引,靈舟當(dāng)空一頓,緊接著一個轉(zhuǎn)向,向著另一個方向飛去。跟在后頭的桃夭詫異地皺了皺眉頭,身體一轉(zhuǎn),也跟著換了一個方向,緊追著林定而去。靈舟在一個凡人的村落外頭停下,林定收起靈舟,回頭看了桃夭一眼,轉(zhuǎn)身進了村落。天元界從來沒有什么新手村的說法,玩家的降生地點也不盡相同,幾乎天元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可能成為玩家的降生地。有人曾降生在沼澤里,剛降生就直接死亡再次重生,也有人降生在深山大林里,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找到人族聚居地。而像林朗這樣,直接在聚居地降生,其實也算得上幸運的了。林定很輕易就找到了林朗。他看見他,走過去,低頭看著坐在樹根上的林朗。林朗抬頭,看見他,勉強笑笑:“你來了。”林定點點頭:“嗯?!?/br>林朗也沒指望林定率先說些什么,他只是低頭靜默了片刻,拍拍手從地上站起:“那么,走吧。請我去吃一頓,我餓了?!?/br>說話間,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沉穩(wěn)自信的模樣。林定點點頭,跟在林朗身后,進了一家簡單的小攤子。他才在桌邊坐下,那邊小路又走來了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他站在路邊張目看了看,沒有多少遲疑,也進了這個小攤子,在林定和林朗身后坐了。林定眸光一沉,卻照舊不作理會。林朗要了兩碗牛rou面,又點了幾個小菜,就坐在那里等著。林定伸手拿出一個儲物袋,交給林朗:“大哥,天元論道,你要去嗎?”天元論道這回事,也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