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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為純粹的虛無,那虛無里,無有日月,無有星辰,無有天地,無有萬物。那僅僅只是一道玄妙氣息,落入人眼中,意識里也只有虛無兩字。那時間水流落下,氣息彌漫,確實無堅不摧,無物可擋,但才剛往著虛無神皇的方向擴散,就被那一片虛無吞噬,連一片水花都濺不起來。才剛吞了那條不過指寬時間水流的氣息,虛無神皇心頭一動,看著那條時間水流的眼神霎時就變了。他也顧不上陸散的反應(yīng),只張開頭頂?shù)哪瞧摕o,直直地往著那條時間水流罩過去。只是得了那么一丁點氣息,他這萬年不變的虛無神域就發(fā)生了變化。他心頭明悟,這是虛無神域沾染時間氣息,牽引他自家參悟所得的空間法則奧妙。時間空間俱全,宇宙靈光蘊生,又自虛無中孕育出有,由有化生道,及至道生萬物。這是他的機緣!比那水神蓋爾定斯手里的神域更為珍貴的機緣!陸散心頭猛地一跳,眉頭皺得死緊。他雖然不明白虛無神皇突然的轉(zhuǎn)變是為了什么,但他感應(yīng)天機,卻是不能再將那時間水流放出。他也不再遲疑,雙手一合,將那條時間水流收攏在雙手間。他也不再動手,只是警惕地看著虛無神皇。奇怪的是,虛無神皇也沒有緊追著不放。他就停在虛空之中,那一直遮攏了他全身的厚重金色神光漸漸減薄。其實那金光就是一團,完全看不出厚薄程度,莫名其妙得出一個金光正在減薄的結(jié)論,陸散自己也摸不著頭腦。但他又很清楚,他沒有錯。金色神光變得朦朦朧朧,隱隱約約透出一個人的輪廓來,陸散看到他其實笑了笑。陸散沒有眼花,虛無神皇確實是笑了。神皇一笑,后頭地堏界信奉虛無神皇的神使、騎士、神官、牧師等也都心頭炸起一團金光,一波接著一波的喜悅純粹又綿延,引得他們各自心頭歡喜,竟然不自覺地也笑了出來。“你是叫陸散?”陸散止住下意識點頭的動作,身體緊繃,神色警惕,心底里的警戒程度再度往上拔高幾個檔次。這位神皇,實在是,太可怕了!陸散本來就將這位神皇視作平生僅見的絕頂大能,但他萬萬沒想到,原來他還是低估了他。虛無神皇看著陸散動作,竟然呵呵笑出聲來。他笑了一會兒,才看著他道:“別這么緊張?!?/br>因為緊張沒有用。陸散沉默,心底竟然生出一陣陣苦澀的味道。還是實力。他們兩人之間,實力差距太大了??!他吐出一口濁氣,沉默地聽著虛無神皇的話。“你之才能,吾很欣賞,”他說,“如果你能入吾座下,吾保證,你以后的日子還必還和你昔日一樣。連帶你的朋友親人一應(yīng)如是,如何?”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陸散身上。在所有人爍爍的目光中,陸散搖了搖頭。“多謝神皇好意,貧道心領(lǐng)。但,貧道一身修為,俱都得自天元界造化,不敢有負(fù)天元界大恩?!?/br>這話,不管外人怎么看,但卻確確實實出自陸散心底。虛無神皇搖頭,伸手往前一抓,直接禁錮虛空天地,向著陸散抓來。陸散下意識一動,卻被鎮(zhèn)壓,身體壓根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元神真元被封禁。虛無神皇拿下陸散,轉(zhuǎn)手又是一抓。這次,卻是抓住了林定。他將林定的元神真元統(tǒng)統(tǒng)封禁,和陸散一起扔在一邊,背負(fù)雙手望著天元界那四十九座道宮。“讓區(qū)區(qū)兩個小輩沖鋒陷陣,你們究竟是小覷了吾,還是,貪生怕死?”他的聲音平平淡淡,沒有刻意壓低,也沒有特意放大,可偌大一個虛無戰(zhàn)場,天元地埅兩界整整數(shù)十萬人,無一不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道宮之中,歸云子從座席上站起,肅容斂袖,沖著龜老躬身一拜。末了,他二話不說,攜了殿中的季時轉(zhuǎn)身就走。龜老看著歸云子離去的背影,手里撫摸著一輪圓輪。圓輪灰撲撲的沒有半點神光,輪身上雖然也有些細(xì)密紋路,紋路相互交織回環(huán),倒也很有幾分玄妙,但可惜的是,這輪身上的紋路斷斷續(xù)續(xù),有些地方甚至堪稱支離破碎。但饒是這樣,龜老撫摸著這輪圓輪的動作卻是細(xì)而輕,異常珍惜愛重。他沒再看光幕里映照出的戰(zhàn)場場景,但他也知道,就算天元界所有大乘境修士傾巢而出,也只是徒勞。那個神祇,實在是強橫無匹。他將手里的圓輪擱在膝上,雙手結(jié)印,慢慢閉上眼睛,沉入定境。眼前一切不可見,不可聞,不可想,不可察,唯有膝前那一輪灰撲撲的圓輪。圓輪周身不見毫光,不見微芒,只有圓輪的輪身和那密布輪身的細(xì)紋。龜老不疾不徐,神守圓輪。不知過了多久,膝前的圓輪已經(jīng)不在,只有那么一團灰蒙蒙的圓輪狀物體。龜老心底長嘆一聲:“罷了,我活了這么長的年月,也已經(jīng)是時候了。”他沖著那團圓輪狀物體鄭重三拜,接著再不猶豫,合身撲向那輪圓輪狀物體。他的身體重新化回原形,接著又化作一道玉白夾帶著金色血絲的光柱,光柱在途中不停壯大,最后徑直投入圓輪狀物體中。而此時,龜老所在地道宮里,已經(jīng)不見了龜老的身影,就連氣息,也都徹底消失不見。原地里,只剩下一輪灰撲撲的圓輪。圓輪陡然從那空蕩蕩的座位飛上半空,又有一道玉白夾帶著金色血絲的光柱不知從哪里冒出,徑直照耀著那輪圓輪。圓輪輪身一抖,居然饕餮般來者不拒大口大口吞食著那道光柱。光柱縱是浩大,也扛不住這圓輪的吞食,一刻鐘未到,這道光柱就已經(jīng)被吞食殆盡。那一剎那,似乎連整個道宮都變得黯淡無光。圓輪飽腹一頓后,毫不停留,循著那最后遺留的意念,當(dāng)空一轉(zhuǎn),往道宮之外,虛空戰(zhàn)場中央飛射而去。當(dāng)其時,虛空戰(zhàn)場中央,還在站立的,也就只有歸云子和虛無神皇兩人。其余天元界一眾大能,統(tǒng)統(tǒng)都被封禁拘拿,扔在一側(cè)。他此刻頭頂一方巨鼎,看似還能支撐,但臉色卻是潮紅,額頭更有豆大的汗珠打落。不過也就是茍延殘喘而已。虛無神皇此刻護身的神光已經(jīng)撤去,精雕細(xì)琢的俊帥面容頭一次顯露在眾人面前。但饒是這樣,這虛空戰(zhàn)場數(shù)十萬人里,也沒有人膽敢大剌剌地直窺。他也沒再多話,手中神杖一揮,頭頂虛無神域中又有道道虛無氣息如蛛絲一樣撲出,消磨掉歸云子頭頂那方巨鼎垂落的護身光芒,死死地纏上歸云子。歸云子意念一動,但真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