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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卻將那人拉離人群,勸酒夾菜。他自知年輕時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是當(dāng)官的料才急流勇退棄仕從商,如今老了,眼見著兒女在朝廷中越走越深,自然是檢點自身,絕不給他們?nèi)前朦c麻煩。 這些趙晏平都沒放在心里,她只是聽了那人的后半句之后有些魂不守舍。陸墨接到了周奕的來信,事情原委一清二楚,旁人都為著趙和和蕭凌英有情人終成眷屬而高興。她卻心疼紀(jì)寧到無以復(fù)加。 她沒有來信。 距離她勒馬從周奕的軍營疾馳而去那時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陸墨從祝酒恭維的人群中擇身出來,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了獨自失落的趙晏平。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與宴上的喧囂好像隔了一層。她站在搖搖晃晃的燈火前,通紅的燈火將她映的那樣遙遠(yuǎn)模糊。他知道自從她知曉了周奕信中所說的內(nèi)容之后就一直很擔(dān)心紀(jì)寧。今夜,應(yīng)該最心痛。畢竟是因為紀(jì)寧失了周奕,蕭云明才允了趙和的親事。 手指被一只干燥溫暖的大手收進(jìn)掌心的時候,趙晏平才發(fā)現(xiàn)陸墨已經(jīng)站在了她身后。他握著她的手,臉上是準(zhǔn)備要逃宴的壞笑與雀躍。 趙晏平被他準(zhǔn)備偷跑的興奮感染,兩個圓圓的眼睛瞬間變成星星狀,兩個人偷摸的回頭看了看宴上正喝得火熱的眾人,然后躡手躡腳的隱進(jìn)了夜色中。 胡亂的跑出了好遠(yuǎn)之后,兩個人才停下來彎著腰大喘起來。趙晏平一邊喘著一邊看著眼前的陸墨,好像從認(rèn)識他開始便沒有看過他眼前這副少年心性的模樣。就連年少時相識那會兒,他也都是裝成一副穩(wěn)重模樣,不露半分真性情與她。 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趙晏平不禁想到:如今夫妻做的久了,并沒有預(yù)料之中的厭倦,只有愛,和更愛。 陸墨此時也在大喘之際抬頭看著她,嘴角不覺笑逐顏開,不一會兒兩個人便對視著大笑起來。掃光了心中所有的陰霾。 趙和雖然也疲于應(yīng)付宴上眾客,但畢竟今天的主角是他,無論如何他都是脫身不得的。忙到了夜半,他終于邁著疲累的步伐到了蕭凌英的門前。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他敲門。 蕭凌英早就已經(jīng)跟趙晏平說好了一同啟程回上焱,所以這幾日都在收拾回上焱的東西。 但很顯然,沒有什么東西是急著收拾以至于收到半夜的。 蕭凌英打開門,趙和正兩只手臂撐在門框上,頎長的腰身映入眼簾。往上看去,纖長低垂的睫毛下,一雙眼正看著她,寧靜又幽深。 自從賜婚的旨意頒布以來,趙和反倒見蕭凌英的次數(shù)少了很多,整日里上門拜客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再加上些北面御敵的朝事,真是叫他分身乏術(shù)。 蕭凌英看著已有數(shù)日未見的趙和,眉眼還是那冷峻眉眼,同日夜思念的一模一樣。 她有很多話想說的,趙母的態(tài)度眾人皆知,這讓她多少心里有些忐忑。這種婆媳之間的事本不應(yīng)該同丈夫訴說,否則在人看來多少有些挑撥丈夫與婆婆母子關(guān)系的嫌疑??哨w和至于她就是萬能的存在,她做不到的他能做到,她承受不了的他擋在她身前,抵在她身后。 他是父親的代替,又是情人的化身。 這該是多少女子的夢想啊。 趙和見她直立在門口沒有讓他,他便直起身來向前邁了一步。蕭凌英便不得不隨著他的腳步后退,直愣愣的,直磕在了身后的桌角上,疼地嘶了一聲。 趙和皺了皺眉頭,卻不見他張口責(zé)備。只是伸手將她牽到身邊,扭過去,伸手摸了摸剛才大致磕到的位置,輕輕揉著。前面?zhèn)鱽硎捔栌⑤p重不一的□□聲。 趙和語氣一如往常一般的無波無瀾:“怎么這么晚還沒有睡?” “知道你今天有宴,睡不著?!?/br> 趙和自然十分清楚他母親的態(tài)度,并且一直以來都沒有放在心上過。因為他太了解他的母親,她不過是那日聽見了蕭凌英言語孟浪,別的什么她倒是沒多少意見。只不過最初的印象在她心里扎了根,她們又沒有私下相處過,自然難以改觀。這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她素來怯懦,心中總是忐忑,他應(yīng)該多安慰才是??蛇@幾日事忙,都已經(jīng)臨近婚期竟還沒有騰出時間來慢慢同她解說清楚,趙和有些擔(dān)心,于是夜半來看她。 然而一進(jìn)門她便磕了腰,揉到現(xiàn)在還沒有好好地坐下來說兩句話。趙和一只手拉著蕭凌英的右手以抬高她的上身穩(wěn)住身形,另一只手在她腰間揉搓。 揉著揉著,趙和似乎感覺到了哪里不太對勁,他低頭往下看了看,發(fā)愣間,手上不覺重了力氣。蕭凌英嗯哼了一聲,教身后的趙和霎時從頭發(fā)絲到腳趾頭都顫了顫。他收回手,嗓音有些發(fā)啞的說道:“以后走路看路,聽見沒有?!?/br> 蕭凌英嗯了一聲。 “你睡吧,我走了?!?/br> 蕭凌英眼神里有些訝異,她沒想到趙和這么晚來了待這么一小會兒便要走。她不自覺的嘟起了嘴唇,有些不舍得捏著他一小片衣角,不愿他走。 趙和眉頭越皺越深,混亂的思緒中原則和理性在掙扎。他低頭看著蕭凌英紅軟的唇,喉結(jié)艱難的滾動了下,聲音比剛才更?。骸霸琰c睡?!?/br> 趙家一行人兩日后便起身共赴上焱了,比擬定之期早了整整七日。 據(jù)說是趙和教眾人提前,理由是朝事催緊,刻不容緩。 家中獨子大婚,雖是尚駙馬,趙家二老也是要在場的。于是趙父趙母,陸墨趙晏平,趙和蕭凌英再加上仆從家眷,浩浩蕩蕩一隊車馬便上路了。 一路上蕭凌英一直雖侍在趙母身側(cè),以期能令趙母對她改觀。趙母雖然冷面冷語。但數(shù)日下來蕭凌英都殷勤不改,她自然也多多少少有些緩和了。再加上本就皇帝賜婚,就如趙晏平所言她是無法更改的。因為認(rèn)同了這個想法,所以她明白不管她再怎么持反對意見,也都是徒勞無功的。慢慢的,自然態(tài)度也就軟了下來。更何況,她看得出,兒子十分喜歡。 趙和不同于趙晏平,趙和是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長起來的。安分讀書,沉默寡言。看事情眼光毒辣,做生意一點虧吃不得。 性格怪癖的不得了,這些她都知道。 也有幾位世交門中的小姐喜歡過他,畢竟她兒子眉目俊朗身形頎長,再加上冷面寡言,自有一派風(fēng)流氣場??烧垡舱墼诹诉@獨派的風(fēng)流氣場了。沒有哪個女孩子能在他冷面拒絕之后還保持熱忱的。蕭凌英,的確不一樣。 ☆、卅七 趙和從小跟別人家的孩子就不一樣。給他的東西他不一定要,他抓在手里的誰也搶不走。 他若是上了心,那必是非到手不可。 想到這里,趙母搖了搖頭,這姐弟倆沒有一個讓人省心。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