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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尸骨無存。自己是如此,錦蘇亦是如此,怪只怪身在帝王之家,身不由己。錦蘇,今生是我累你至此。最是無情帝王家?安皓天心中默念此話,那些失望的表情一個個閃過腦海,當(dāng)時的人,就是這樣的心情嗎?此時的安皓天,才明白,傷痛不是自己僅有,眼前這個人,對自己是如何從崇敬到恨。誰說帝王無情意?“樂軒。?!遍_口,卻不知道說什么,啊!安皓天除了沉默還是沉默,他想說的,卻不是他想聽的。他想說,安樂軒那一次次的意外,都是那個被他敬重的大王兄與六王弟所為!他想說,從小陪他玩到大的董應(yīng)密謀造反罪證確鑿!他想說,如果不是為了他,自己也喜歡寄情山水的日子!他想說,自己對于他的感情,已經(jīng)不僅僅是親人!只是,這些想說,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千萬遍的解釋在你眼中不過我野心勃勃的借口,久而久之,麻木了,心傷了,也狠心了。只怨你不懂,只怪你不聽!“樂軒,我們可以從頭再來”高高在上的君王,做出如此妥協(xié),曾經(jīng)揮斥方酋意氣風(fēng)發(fā),到此時也只余下無奈與擔(dān)憂。“人死能復(fù)生?”安樂軒苦笑,此話動人,卻為時已晚!“王兄,祝你能夠?qū)崿F(xiàn)一統(tǒng)四海的夢想,此生,臣弟再也不能伴你做左右了!”安樂軒臉上笑容越發(fā)精致,火紅的身影慢慢往后面倒下去。心有千千結(jié),一結(jié)一相思,皓天,愿來生你我不再有此般揪心!“不!”安皓天睜大了眼睛,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再次給這個寧靜的山頭一記當(dāng)頭棒喝。不做多想,人已經(jīng)往前傾去,伸手,終是握住了那只熟悉的手,身子也因受了慣性而摔倒在地,被安樂軒拖行了好遠,衣服因為摩擦已經(jīng)裂開,白皙的皮膚在地面劃出一道道血痕。即便疼的齜牙咧嘴,那只手,依舊緊緊握著。安樂軒整個身子懸在懸崖上,腳下是萬丈深淵,頭上,是男子忍著痛苦的臉頰。“王兄這又何苦?”抬起頭,安樂軒笑的毫無瑕疵,一如記憶中那個巧笑嫣然的紅衣少年。“你別亂動!”安皓天已經(jīng)毫無心思理會他那熟悉的微笑,轉(zhuǎn)頭看看四周是否有可以攀住的東西,只是,他失望了,一片荒山亂石而已。“你若再不放手,便會隨著我墜入這萬丈深淵,尸骨無存?!卑矘奋幍皖^看看腳下云深無跡,再次出聲提醒。聞言,安皓天僅僅是更加握緊了那只手“我已放手一次,這一次,絕不放手,樂軒,你,可以原諒?fù)跣謫幔俊毕<?,期許,還有深深的悔意。“你我之間,無關(guān)對錯,我愛我的山水情,你有你的千秋夢,不過,是錯了時間,錯了年月,也許,期待來生,你我再次相遇,你不是一國之君,那樣也了了此生之憾?!?/br>第三十九章:“不,你我二人為何不能并肩君臨天下?一樣可以寄情山水游遍天下”若無權(quán)力在手,我又如何護你周全?“權(quán)力代表的是殺戮,征伐!要我見你掀起腥風(fēng)血雨,做不到!”“嘩啦啦!”原本安皓天抓著的石塊突然松散,兩個人的身子全都往下面滑去,千鈞一發(fā)之際,安皓天伸手再次攀住了懸崖上突出的石塊,五指已經(jīng)磨破,鮮血隨著石塊上的線條流散開去,身下是拖出的一條長長的血跡。安樂軒再次深深凝視那張焦急的俊臉,此刻,才發(fā)現(xiàn),那個王兄,一如既往,那樣的在乎著自己!錦蘇,我不愿意欠下任何人,黃泉路上,莫要走的太急。“皓天,永別了!”蕩氣回腸的五個字,是紅衣男子最后的言語,伸出那細長的指甲,輕輕劃破那白皙的皮膚,鮮血,順著手臂流淌到那緊握的雙手間。那雙沾滿鮮血的手,慢慢滑落。待安皓天反應(yīng)過來,那抹紅色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云間。剛才,是發(fā)生了什么嗎?男子匍匐在懸崖邊上,一遍一遍地問自己,剛才,是發(fā)生了什么嗎?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對吧!我的樂軒呢?你去哪里了?男子站起身子,看看自己那雙血紅大手,轉(zhuǎn)目四顧,茫然,恐懼,“樂軒,王兄找不到你,你贏了!”“樂軒,趕緊出來吧!不要再和王兄開玩笑了!”“王兄,我怕!”六歲的人初次出了皇宮,遇到挑事的人時他躲在他身后,緊緊拽著他的衣袖,怯怯地如此說。那時,即便心中害怕,依舊胸有成竹“不要怕,有王兄在!”而那個孩子,便但真信了!“樂軒,不要再躲了,壞人已經(jīng)被趕跑了!”步子蹣跚,踉踉蹌蹌,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著那些話。“王兄,我怕!”十歲的少年親眼看著自己母妃亡故,深夜敲響他的房門,軟弱而無助。他伸手將他抱在懷里“不要怕,有王兄在!”“樂軒,王兄在這里!”伸手抓住了那個紅衣少年,待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不過只余下看不見的空氣,嘴角蕩起一抹寵溺的微笑“你總是愛調(diào)皮!”“王兄,我怕!”十五歲,兄弟姐妹相繼去世,少年眼底埋藏了深深的恐懼,卻將自己的軟弱獨獨告知他一人。他一如既往輕輕撫摸那一頭柔順的黑發(fā)“別怕,有王兄在!”只是,這一次,眼神變得幽深。“王兄,我怕!”二十歲,已是玉樹一枝獨擋一面,卻依舊淚流滿面說出了那句習(xí)以為常的話,只因眼前的人才是自己多年來苦苦追查的劊子手。這一次,他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不敢說。視線慢慢轉(zhuǎn)向那恐怖的懸崖,轉(zhuǎn)身,腳步開始緩緩移動,嘴里念叨著“你是藏在那里對不對?”嘴角是勝利的微笑,腳下步子不停“現(xiàn)在,王兄就來找你!”“記得,不許再藏了,很累的!”安皓天滿臉的微笑,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目滿含了溫情與寵溺“樂軒,王兄來了!”半只腳已經(jīng)伸出了懸崖,閉眼,黑色的身影在一片白霧中顯得如此華麗,如同即將泯滅的蝴蝶,做最后一場圓舞。“陛下!”一聲驚呼自身后響起,緊接著身子被一股強大的力氣往后面拉去,狠狠摔倒在地。強烈的疼痛感讓那個男人瞬間回神,轉(zhuǎn)頭看到的是洛城那心有余悸的臉。直到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