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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他無法容忍別人對于瀟湘樓的不敬,這是他最后的底線。解紅零手掌用力,那囚車就那樣不堪一擊,碎成幾塊。他踩著破爛的木板下車,身著的單衣被風(fēng)吹得緊貼身子,那樣的瘦弱。一步一步朝著那個淡藍色的身影走去。朱雀看著解紅零從自己身邊走過,然后慢慢走近銀狐,臉上的表情雖然已經(jīng)看不清,但是顫抖的背影表明此時的他正在極度的不安中。銀狐本能的撇開視線不去看那雙笑意與淚水混合的眼睛,仰起頭望了望天,他深深的嘆口氣?!捌刑猃S是個好地方,一個唯一沒有被污染的人間仙境?!?/br>“既然如此,為何當(dāng)初你選擇離開?”解紅零輕輕地反問,語氣沒有多大的波動,聽不出什么情緒,緊緊拽起的雙拳,卻底出賣他表面的平靜。你可知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天堂。“仙境自是心性純凈之人所居,我不過是墮落到人間的惡魔,那里怎么會屬于我?”銀狐終于是看著解紅零,依舊不變的容顏,只是臉上帶著淡淡的疑惑,紅色的紗衣沒有穿了,長發(fā)在風(fēng)中不斷纏繞,他的零兒,依舊如此讓人心動。“那么我呢?”解紅零指著自己問他?!拔矣质菍儆谀睦铮俊?/br>“你自有你該去的地方,零兒,回去吧,回到菩提齋去,這里不屬于你?!便y狐,不,應(yīng)該說是系音的聲音那含著深深的懇切。“如果我沒有來這里,那一次雨夜的相見,是不是會成為我們的永別。”他永遠記得那個男人如此炙熱的眼神,嘴里說出的話卻如同寒冰凍人。“在我決定踏上這條路的時候,就沒有打算再見你的?!笨墒?,終究抵不過心底的思念,只想著瞧瞧看一眼便好,可惜就是那一眼,深深依戀上了那張帶著淚水的顏,再也放不下,直到再次聞見那個男人的名字,那個滅了自己滿門的人,瀟淺憂。那個自己發(fā)誓要用生命殺他報仇的男人。“可是,為什么回來了?”如果你沒有回來,自己還坐在菩提枝頭笑看百鳥吟唱,一遍又一遍看著門外是否有歸人。系音沒有再接他的話,只是再次重復(fù)了讓他回去的話。“系音,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件事情,打傷安樂軒的人,是不是你?”其他的事情,他解紅零都可以不去理會,唯獨這件事情,他做不到。他不相信那個曾經(jīng)純凈的如同藍天一樣的人會行這般令人震憤的事情。系音愣了一下,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安诲e,是我做的。”解紅零的雙手在發(fā)抖,而且抖得非常厲害,甚至連嘴唇都看見了顫抖?!盀槭裁矗俊彼穆曇艉茌p,因為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他想要勸自己轉(zhuǎn)身便離開,再追究下去也只會越來越失望罷了??墒牵p腳卻不聽使喚,眼神直直的盯著眼前的人,為什么能夠那樣肆無忌憚做出那樣的事情?“因為只有錦蘇與瀟淺憂產(chǎn)生了隔閡,后者才不會有時間顧慮到我,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放開手腳策劃我的事情了?!毕狄艋卮鸬暮芮逦?,也很明確,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然而就是這該死的清晰明確,讓解紅零心傷,他再次問道:“所以你為了自己的仇不擇手段的報復(fù)了無辜的人,用那樣殘忍的方式折磨了安樂軒?”“也怪他自己倒霉,我本來想要除去錦蘇,誰知遇見了他,安國與靖國正在大戰(zhàn),他若是死在瀟淺憂的手里,以安皓天的性子定然會傾盡全國為他報仇?!比欢瑓s是自己低估了安皓天對于安樂軒的情誼,他竟然寧愿拋下整個安國,拋下自己的身份架子,求助于解紅零。“所以那一次我回去客棧后沒有找到你,你不是去買東西,而是尾隨錦蘇他們下達了樓涯下面對不對?”當(dāng)時自己就覺得事有蹊蹺,卻怎么也沒有往這方面想去,因為自己深深相信著眼前這個人。“原本是想下去看看錦蘇是否已經(jīng)亡命,卻讓我看到解紅零一個人在那里,當(dāng)他對著我露出毫無防備的笑容時,我真是有那么一瞬間的心軟,但是,一想到了血海深仇未報。”系音的聲音始終平緩,保持著那一個音調(diào)。“你不是說仙音門主音樂?你的武功又是從何而來?”記憶中的男子,那樣的溫和謙遜,半點武功不會,竟然廢了安樂軒全身武功,盡碎筋脈。“這些事情已經(jīng)不重要了。”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再憶一遍也只是為自己徒增傷悲,那些曾經(jīng)受盡折磨的痛苦,他一個人承受已經(jīng)足夠了。“可是對我來說你的每一件事情都很重要,你曾經(jīng)說過我們不會再分開。”解紅零朝著系音慢慢的走過去,每一步都顯得那樣的沉重,那樣的無力。如瀑的黑風(fēng)搭在白色的單衣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馬靴落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很輕,就是這樣輕輕的聲音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緩緩的,慢慢的,有種恍然的感覺。朱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按照錦蘇的意思是必須拿下系音,然而現(xiàn)在看來恐怕解紅零會站在他那邊。她俯身到轎邊:“王爺,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第一百七十八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轎中人沉吟一下,只給出四個字:“靜觀其變。”“若是讓系音逃跑了,錦蘇王爺此番心思可就白費了不是嗎?”朱雀著急了,眼看著解紅零就要到了系音面前。“十七王爺,若是再不下命令,恐怕來不及了?!?/br>斜斜靠著轎子內(nèi)壁的錦麟聽著外面的動靜不做聲,任憑朱雀如何著急也是沒有用了。悠悠的嘆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手中的夜明珠猛地收回了袖中,自轎中滑出,不過轉(zhuǎn)瞬間就落在了解紅零的前面?!敖饧t零,你不要忘記了此行的目的,若是讓系音逃走,恐怕以后你再想見他就難了?!?/br>解紅零前進的步子突然頓住,回過神來看著錦麟,再看看對面的人,嘴角冷笑一聲。“我不會與你們?yōu)閿?,但是我會和他在一起,他若是能夠離開我會和他一起離開,他若是被送上斷頭臺我也不會偷生?!?/br>“你可是想清楚了?今日他是絕對走不了的?!睔⑹滞酰烤筒恢雷约簩ι纤袔追值陌盐??“生死有命?!苯饧t零淡淡的吐出四個字后,就走到了一旁。玄武與白虎見了錦麟,心中驚訝,剛才分明見他從轎中出來,而轎中不是坐的錦蘇嗎?現(xiàn)在他在這里,那么錦蘇呢?目光落在朱雀身上,她定然是知情的。“王爺?shù)降自谧鍪裁??為什么會變成了十七王爺?”玄武實在壓不住心中的好奇,移過去問還在馬背上的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