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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屋子,偶爾也該換換陳設(shè)了,又不是幾十歲的老人,何必一層不變?”安樂軒這樣說著,將一旁的火爐子移到錦蘇腿旁點燃:“你的腿不能受寒,怎么也不生火爐?”“已是廢腿一條,何必白費了那么多的功夫?”錦蘇視線落在雙腿上,臉上染了淡淡的哀愁,自己此生,即便到時候功成名就,也不過是一個無法站立的廢人?!斑@可不是你錦蘇該說的話!”安樂軒說著,已經(jīng)蹲下身,伸手便替錦蘇按摩毫他!無知覺的腿。錦蘇想要阻止,卻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句:“我還能說什么?”即便心中再不想不愿承認,依舊改變不了事實!“零兒于忘蝶他們已經(jīng)安然!”“為何不直接除去黑鷹,他可是很大的威脅!錦夜失去了他,便如同斷了一臂?!卑矘奋庫o靜地說著,雙手觸到了錦蘇腳腕,隔著靴子,也能感受到那兩條傷口硌手。“他既是錦夜得力愛將,與其自己花費力氣除他,倒不如讓錦夜自己動手!”錦蘇也算是老謀深算。“你說的簡單,錦夜是天子,他要保一個人還不簡單?”錦蘇所想,甚妙,只是那人怎么會乖乖聽話殺了黑鷹?即便知道他殺了錦靖云又如何?如今錦靖云已死,錦夜自是不想自己臉上抹黑,也不會聲張此事,或者,此事根本就是錦夜的主意。“如果黑鷹去刺殺錦夜呢?”錦蘇笑的神秘莫測,“我已經(jīng)讓青龍幫忙,他懂易容之術(shù),雖不算精通,但是應(yīng)付黑鷹是夠了?!?/br>“青龍?他可是瀟淺憂的人,如何能聽你的??”安樂軒驚訝地抬起頭,他卻是不知道錦蘇會向他開口。“我懷疑淺憂的失蹤與錦夜有關(guān),如此與青龍一說,就算是他心存疑慮,也一定會助我。何況,當今天下,能夠讓淺憂俯首的人,敢對他動手的人,除了那位皇帝,只怕找不出第二個人有如此勢力?!卞\蘇輕輕按住了安樂軒的手,示意他不用再按了。暗道他聰明,安樂軒依舊擔憂:“你打算怎么做?你要面對的是靖國的天子!”即便自己能夠幫他,也是能力有限。錦蘇點點頭,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伸手從一旁的桌案上拿了一封信交給他:“勞煩樂軒替我將此信交給十三叔,并讓他送到皇宮,記住,要悄無聲息?!?/br>安樂軒伸手接過,心中疑慮頗多,卻還是什么都沒問,直接轉(zhuǎn)身離去。“樂軒為何不問問我到底要做什么?”錦蘇捏著手中的匕首,安樂軒剛才的表情看在眼里,以為他會問自己,卻沒有想到后者竟是什么話也沒有。“你是個聰明人,什么需要告訴我什么不需要,你自己很清楚,我已經(jīng)說過支持你所做的一切決定,就應(yīng)該完全信任你才是!”話音落下,安樂軒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門邊。木門嘎呮一聲關(guān)上,錦蘇輕輕牽起嘴角,此生以那渺茫的愛情,換做這情比金堅的友誼,也不算白來一遭,只是這心里,始終還有遺憾存在,那份被自己刻意忽略的感情,總是在夜深人靜瘋狂涌出。“淺憂,該拿你怎么辦?”他揚起頭,輕輕闔上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微微顫動,嘴角成了一條線,是再也維持不了那偽裝的笑容。沉寂了五年的五豐臺再次熱鬧起來,卻是哀樂四起,泣聲成片。百官到場,依舊肅立,身穿白色孝衣,連綿成片,放眼望去,猶如一條條白色長龍。祭臺是早早建好,為此事已是弄的官民怨聲載道。錦夜一人獨站高臺,雪白的衣袍上紋著飛龍在天,額頭綁著孝布,負手,直直地盯著眼前幾個大字:圣主先皇。自己繼位五年,這人便在地下長眠了五年,苦尋死因,想要借著在安定王府出事的緣由將錦蘇羈押,誰知后者準備充分,又有瀟淺憂的幫助,自己竟然拿他無可奈何?他深深地嘆口氣,嘴里小聲呢喃:“父皇,為何你們大家都要護著錦蘇?他可是不詳之子!瀟淺憂是這樣,你是這樣,連老天爺也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幫他?到底是為了什么?”“如今,你不在了,瀟淺憂也失蹤了,皇兒倒是要看看天底下到底還有誰能幫他?看看老天爺?shù)降渍驹谡l的一邊?”錦鱗靜靜得站立在百官之前,低著頭,不知道一直在思考著什么。整個場面只剩下哀樂與啜泣。“嘩啦!”“嘩啦!”輪椅劃在過道的聲音異常的突兀,眾人抬頭,白衣男子臉上帶著淡淡的哀愁,轉(zhuǎn)眼間竟然已經(jīng)到了錦鱗身邊。時隔五年,這個男子第二次亮相眾人面前,依舊從容淡定。前幾日大敗安皓天令他俯首的事情早已在四國傳開,面對每日前來恭賀奉承之人,他總是笑笑,然后接過所有人的禮物全數(shù)收起。“一切已然準備就緒!”錦蘇抬眼望向高臺的男子,眼神中的恨意轉(zhuǎn)瞬即逝。總覺芒刺在背,錦夜回頭,與那淡然從容的目光空中相會,他甚至從錦蘇眼神重看到了淡淡的哀愁。突然間想起昨夜接到的信,有些害怕了。錦鱗沒有說話,靜靜地站著,他并不知道錦蘇到底要做什么,他說要讓錦夜一步一步淪陷,他便看著他劫后重生如何卷土重來。“時辰到!”隨著木子李一聲高喊,全場寂然。錦夜斂了神色,轉(zhuǎn)身,臉上帶著淡淡的哀思。“一扣首!”百官匍匐。煙雨開始朦朧,整個五豐臺籠罩在一片愁云中。“再叩首!”第二百七十章:黑鷹唯有錦蘇端坐輪椅,雙手無意識緊緊抓著輪椅扶手,對那個男子的哀思早已被憤怒取代!被冷落的整整十六年,他可以不計較,也可以不怪他傳位與錦夜,為何偏偏還要將這個世界上唯一對他好的人從他身邊奪走?“三叩首!”錦蘇猛地回頭,對上一雙充滿了恨意的眼睛,就在他身后數(shù)尺之處,那一身紫色的衣服,如此的刺眼。錦蘇想著便回了他一個明媚的笑容。李忠亮嗎?本王倒是要看你能夠蹦達幾時?而李忠亮堪堪愣了一下,剛才錦蘇確實是朝著自己笑了,他這是做什么?高臺之上,錦夜將一切看在眼中,眉頭皺起,有些不快。祭祀本無什么好談?wù)摰?,可是,身為攝政王的瀟淺憂從始自終未曾現(xiàn)身,便坐實了他失蹤的消息,即便錦夜給出了他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理由,但誰都不是傻子。另一個讓大家議論紛紛的話題便是五年未曾現(xiàn)身的錦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