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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夜不見了?”錦蘇推了輪椅過來,有些不能相信:“適才還在老泰祥,難道他沒有出來?”“不會,我看著他出來的?!卑矘奋帗u頭:“現(xiàn)在錦夜出事,瀟淺憂也不在,正是我們的好機會?!?/br>錦蘇卻有些擔(dān)憂,“錦夜不會輕易給我們機會,只怕其中有詐!”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或許,我知道他在哪里!”“哪里?”安樂軒疑問。錦蘇沒有回答他,只是推著輪椅出門?!叭羰峭貋?,幫我安撫安撫她!”“外面危險,錦蘇!”安樂軒追到門邊,卻只剩下錦蘇的背影,以及那嘩嘩的輪椅聲音。在圣主陵墓,錦蘇看到昔日那張慈祥的臉,露出了笑容:“劉公公,別來無恙?”劉全已是過了花甲,錦靖云去世后他便來了這里為他守陵,整整五年,他一人守著這座空空的閣樓,未曾離開半步。劉全也是笑著瞇起了雙眼:“托六皇子鴻福,老奴一切安好?!币暰€落在錦蘇雙腿,嘆老天不公與殘忍,少時有父無愛,待到那人走出心結(jié)時,卻又奪去那人性命,讓這個男子從此無法立行。“六皇子遠在順碩,難得回京,前些日子得知六皇子回宮,想著終于可以完成先帝交給老奴的任務(wù)?!眲⑷f著,從袖口中拿出一封密封好的書信交給錦蘇。“六皇子待到回府再看不遲?!?/br>“公公辛苦了!”錦蘇心中疑惑,也不在意他對自己的稱呼,伸手接過信,貼身放好才問:“皇兄可在里面?”“皇上午時便來了,一直在里面沒有出來,也吩咐不讓人打擾?!?/br>“終究他心中有愧!”錦蘇輕輕嘆了一句:“且讓本王進去瞧瞧!”劉全看他雙腿,剛想要上前幫忙,卻見男子伸手按了扶手上的按鈕,那輪椅從底部四周伸出四根腳柱,隨著錦蘇在隱蔽處擺弄幾下,那四根柱子便上下移動,隨著輪椅輪子的劃動上了階梯。圣主陵從來寂靜,此時卻從里面?zhèn)鱽砺曧?,原是錦夜獨倚著閣樓門,手里拎著空餉的酒壺,一臉醉態(tài)。發(fā)絲已經(jīng)變得有些凌亂,臉色呈現(xiàn)不正常的紅色,拿著酒壺的右手?jǐn)R在卷起的膝蓋上,左手拿著一卷圣旨垂到地上,整個人已經(jīng)變得混噩。“皇兄此時但真狼狽,若是讓天下百姓看見了,豈不是笑話?”冷淡的聲音,含了些許笑意。錦夜睜開眼睛,突如其來的光線有些刺眼,男子坐在輪椅上的身影有些模糊。“你是誰?”顯然,他對于自己被打擾一事很不爽,翻了身子,背對著錦蘇,揚起頭就要飲酒,才知酒壇早已空了,嘆息一聲,甩手便將酒壇扔出,發(fā)出“嘭”的一聲。“皇兄但真糊涂?連臣妾也不認(rèn)識了?”錦蘇看他席地而坐,不由心中驚訝,錦夜平時最注重自己儀表,怎會有如此狼狽時候?錦夜微微瞇眼,終于是看清了眼前的人,呵呵笑出聲:“錦蘇?原來是你?你來做什么?”“許久未見父皇,來看看他!”錦蘇回答的坦蕩。如今滿朝文武都在尋找錦夜,他卻在此處買醉?何況錦夜甚少飲酒,如今卻是爛醉如泥在此處。“父皇?哼!”錦夜冷哼一聲,斜眼看錦蘇:“你不過是個商戶之女,有什么資格來看他?父皇也是你配叫的?”錦蘇依舊面色坦然,這些事情,若是當(dāng)年的自己聽來,定會難受,只是如今已經(jīng)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即便只是商戶人家的女兒,我母妃也是父皇最愛之人,即便我只是一個不受寵愛的皇子,如今臣弟也是順碩親王,即便你幾次三番害我,如今我依舊在你面前。”“呵呵!”“哈哈哈哈!”錦夜從剛開始的輕笑變成了狂笑,突然,他收住了笑聲,眼神變得恨厲:“錦蘇,你本該死了多次,誰淹不死你,戰(zhàn)場刀劍無眼沒將你砍死,最恨涼山那把大火沒能燒死你?!?/br>第二百七十五:龍卿錦夜說的事情,錦蘇早已知道是他在背后動了手腳,現(xiàn)在聽他說來,也不在意,抬頭看了閣樓,門扉緊閉:“現(xiàn)在整個京兆都再找你,皇兄若是再不回宮,只怕要翻天了。”“翻天?”錦夜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兩步,又踉蹌著退后去,倚在門上,仰天慘笑?!澳銖捻槾T回到京兆,不就是為了翻天?”他倒是清楚啊!“皇兄說笑了,臣弟只是回來吊唁父皇的!”錦蘇不動聲色,嘴角挑起了淡淡的笑意?!澳莻€黑鷹是你什么人?”黑鷹殺了錦靖云,若是普通人以錦夜的性子早該恨之入骨,卻偏偏對于黑鷹是寬容處理。“他不過是我一個奴才!”僅僅是一個奴才而已!錦夜說著,掙扎著站直了身體,看著錦蘇,臉上的笑充滿了諷刺:“錦蘇,即便你能夠贏我,有一件事你絕對贏不過我!即便你能得了這靖國的天下,那個人你也一輩子也得不到。”錦夜說著便邁開了步伐,盡管身形有些晃動,盡管他的背影如此消瘦,終究是靖國的皇帝,依舊挺得筆直。錦蘇緩緩捏緊自己的拳頭,轉(zhuǎn)過輪椅,看著那個身影一路踉蹌著而去,再轉(zhuǎn)頭看著那高聳的閣樓,突然間又悵然,即便自己能夠擊垮錦夜報了仇,之后呢?若真的如錦夜所說,那高位嚴(yán)寒,自己一個人真的能夠抵御嗎?淺憂,你在哪里?此時的錦蘇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也可以如此瘋狂的想念一個人,原來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原來自己做不到如同那個男子說的絕情絕義!此生若是無你,坐擁江山一壁又如何?敗草殘花,夕陽昏鴉,一聲寂寥與誰話?遠遠便聽到府中傳來蘇忘蝶的聲音,她叫囂著,帶著nongnong的哭腔,那樣的聲嘶力竭。錦蘇無力的仰起頭,輕輕的嘆息聲遺落在夕陽的余暉中,自己真的要帶著忘蝶走上這條路嗎?蘇忘蝶的聲音持續(xù)響著,依稀可以聽見她問錦蘇哥哥在哪里的話,依稀可以聽見龍卿不能有事,而錦蘇進門聽到的一句是:“把錦蘇哥哥找回來好不好!”“我在這里!”錦蘇隱了心中的感動,淡笑著調(diào)侃:“這么大的人了還苦鼻子?小心龍卿休了你!”誰知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一身狼狽的蘇忘蝶已經(jīng)撲到他的身上,緊緊抱著那個被自己視作一生依靠的人:“哥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怎么會?”錦蘇別過頭去,輕輕的拍打她的肩膀,似乎自己以前真的是忽略了她對自己的依賴有多么深厚。蘇忘蝶沒有說話,只是手上更加的用力,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