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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會將靖國國土送與他人,而這一切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除去錦蘇?!澳憧芍阍谝侨胧遥俊?/br>他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玄黃龍袍的男子,突然間有些恨了自己。若是當初不為一己之私力推眼前的人為皇帝,此時錦蘇也不會深陷水深火熱中,而自己曾發(fā)誓保全,卻終究被人困在這里,無能為力。“朕只知不除去錦蘇,寢食難安。”錦夜不管其他,唯有除去了錦蘇,方能讓自己高枕無憂:“我靖國地大物博,不過區(qū)區(qū)土坯,送與毅國換的百年安好,免了百姓飽受戰(zhàn)亂之苦,何樂而不為?”“你終究太年輕,人性本貪,毅國得了便宜一次,自然想要在你身上謀取更大的利益,遲早有一天,靖國會亡在你手?!睘t淺憂心知自己無論如何也勸說不動眼前的人,只能空著急,一面又在為錦蘇擔心。錦夜退后幾步,冷冷看著他:“你不要總是這樣一副什么都懂的樣子,當年父皇將整個靖國交到你手中,難道不是將靖國拱手讓作外姓人?如今你是不服被朕收了權力,才這般說教。”“瀟某問心無愧。”瀟淺憂深知錦夜心狠,原本還念在他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如今想來,只怕那顆心早已被嫉妒心蒙蔽。“你利用職權之便一次一次包庇錦蘇,問心無愧?”錦夜冷笑一聲:“好一個瀟湘樓主,好一個瀟丞相,好一個攝政王?!?/br>瀟淺憂靜靜聽他說著,誠如他所說,自己確實一次又一次幫了錦蘇,但是那有如何?自認為所做一切皆為了百姓,自可問心無愧。“怎么了?無話可說了?”錦夜看他依舊氣定神閑,不由懷疑,這世間除了錦蘇,何人能夠牽起他半點愁思?他突然仰天嘆了一聲:“朕和錦蘇相比,到底差在何處?”差在何處?瀟淺憂說不上來,一個陰柔一個溫順,而最為本質的區(qū)別,是人心。可如今要他說錦蘇是個如何的人,自己終究是看不透,此時的錦蘇,自己看他如同霧里看花,真實卻隱約,又如同水中看月,待你接近時,卻又將他自己隱藏起來。“為什么你們所有人都偏向他?為何沒有人看清那張單純的面具下,一顆不為人知的心?”錦夜心中從來不明白,從錦靖云到瀟淺憂,從瀟湘樓到錦鱗。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幫著錦蘇。“那么你有沒有問過你自己的心?你能夠捫心自問無愧于天下?你以為你做下的一樁樁一件件無人知曉?錦夜,天下無不透風的墻?!睘t淺憂已不想多說,原本想著錦夜登臨了高位便會適可而止,卻不曾想卻是越演愈烈,甚至做下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些全是被你逼得?!卞\夜突然聲嘶力竭,他退后一步,猙獰地望著瀟淺憂:“你們只知道錦蘇可憐,只看到他一戰(zhàn)大捷,可是有沒有看到我的努力?我一次一次努力想要證明我自己,可是你們依舊只圍著錦蘇轉!”“朕記得清清楚楚,錦蘇請命出征,先帝因此剝奪了我決斷之權?!卞\夜再次后退一步,目光死死盯著瀟淺憂:“朕還記得,錦蘇掉入了深井,先帝罰了所有的人!”“他私自離宮,他竟然讓你親自找他回來,沒有絲毫的處罰。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們如此對他?如今他已經是個廢人,你竟然還這般維護他?瀟淺憂,我一直想不明白!”瀟淺憂愣了愣,這個問題被不同的人問及了許多遍,他都坦然面對,一句承諾便為自己找尋了最好的理由,如今面對錦夜,他竟然再也無法冠冕堂皇地說出那樣的話了。錦夜望著他,似乎不聽到那個答案便不甘心。沉默許久,瀟淺憂才問:“祝乾裳如何了?”“呵呵?!卞\夜自嘲地笑了笑,他再次敗了,敗給男子的冷漠,“為什么你總是能夠這樣無動于衷?”“因為心無所懼?!睘t淺憂又復走回了桌案邊,腳上的鏈子叮當作響,有些刺耳。他毫不在意,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又鋪開一張宣紙,抬手提筆,濃墨暈開,凝成一“心”。錦夜深知在此無用,他本來此是想要奚落他的,卻不曾想自己落得如此失落,到底是來看人笑話,還是讓別人看了笑話?開門,陣陣花香傳來,心中卻是惆悵萬千,千佛花依舊半紅半紫,那樣的顏色,便如現(xiàn)在的錦蘇,如日中天。錦夜望著那鮮艷的色彩冷笑:“現(xiàn)在便讓你在得瑟幾日?!?/br>錦夜離開,瀟淺憂原本平平的眉頭又皺起,如今自己被困于此,外面的消息傳不來,這里的消息也出不去。原本只是有心躲避兩兄弟之間的戰(zhàn)爭,想著在此處也好,現(xiàn)在錦蘇深陷危機,倒也著急起來。錦夜一意孤行,只怕割地而合的事情也是做得出,若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只怕今后這靖國便也沒有了指望。瀟淺憂心中著急,卻是無可奈何。如今那千佛花與花下散著的藥將他的功力抑制,現(xiàn)在連腳上的金鏈也無法打開,如何能夠助他?他仰頭閉眼,只愿以錦蘇的才智,能夠發(fā)現(xiàn)錦夜的計謀,化險為夷。第三百零四章:捻弦錦夜一人立在天心殿門前,面南而立,臉上的表情似是擔憂,卻又像是別的,讓人琢磨不透。微風輕輕吹來,令人覺著愜意,心情不由變得開朗。只是錦夜眉頭卻皺的很深,仿佛心中有千結難解。木子李知他心中憂慮,此次雖說是勝券在握,但是錦蘇一日未除,就不知這其中還有何變數(shù)。即便除去了錦蘇,但是毅國何嘗不是比錦蘇更可怕的存在?然而此時他卻什么都不敢說。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男子,從來不允許別人干涉他自己的事情。錦夜突然轉身朝宮外走去,眉頭依舊皺的很深,聲音也比平時冷了三分,“去天牢?!?/br>木子李一個轉念便想到錦夜要做什么,連忙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這祝乾裳如今是殺還是不殺?”錦夜轉頭斜睨他一眼,不說話。自己打算與毅國割地而和,祝乾裳自然不能殺,非但不能殺,反而得好吃好喝招待著不能讓他受了半點委屈。不然以她在靖國的種種行徑,他早已將她除去了。木子李深知自己問的愚蠢,又說道:“錦蘇毫無預兆除去了李忠亮,但是皇上又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彼肓艘幌聠柕溃骸安恢噬洗蛩闶裁磿r候除去錦鱗?”“十三叔畢竟是我叔叔,又有先祖皇爺爺?shù)倪z命在身,輕易動不得?!边@也是他久久未動錦鱗的原因?!氨仨毾褚粋€萬全之策,最好是能夠讓他自己服罪,天下又無話可說。即便不能要了他性命,幽禁了他之后,無人相助錦蘇,他必敗無疑?!?/br>錦夜走的很快,但說話的聲音很輕,也很慢,偶爾還有停頓。木子李認真思考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