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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試會上,沒想到,他已經(jīng)那么早見到過我。 他說:“我當(dāng)時真的想沖出來叫她不要哭了,可是我知道她是堅強的,她不需要我的安慰?!?/br> 我還是靜靜地流著淚,他轉(zhuǎn)過頭望著我,伸手來擦我的淚,我想起夏遠(yuǎn)也是這樣用他的手指一點一點來擦我的淚,可是夏遠(yuǎn)他擦不干?!翱墒俏液孟皴e了,她還是不夠堅強。”他這樣說著,嘴角呡著淺淺的笑,眼里卻是疼惜。我終于知道心里那種難過和酸楚,還有那一份疼痛是什么了,是依戀,是我對季天明的依戀。 是啊,是依戀,無論我在何時遇到什么事情,他總會幫助我;他能一眼就知道我下一句要說什么;他能猜中我心里在想什么。我總是怕他,為什么我會怕他,因為怕他看穿我的難過嗎。一想到他要和林朵兒在一起,我就會難受,我以為那是失去朋友的難受,可是剛剛那一吻,好像已經(jīng)把心底我都不知道的情緒沖破出來。 我終于知道他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兇我,責(zé)備我。終于知道他為什么會不帶傘,因為他不喜歡夏遠(yuǎn),因為是夏遠(yuǎn)提醒讓我?guī)恪?/br> 我靜靜凝視著他,心底里,我在等他開口。 他微微一笑,英俊帥氣的面孔絲毫不見往日里的冷淡,目光似月色柔和。他開口:“小芷……” 我的手機忽然很不合時宜地響起鈴聲,我怔了怔,朝季天明嘟起嘴,他說:“沒關(guān)系,先接?!?/br> 我取出手機一看,是陌生的號碼,來自北京,我想肯定是那些sao擾電話,我一下摁掉。 他朝我無奈一笑,我說:“你剛剛叫我小芷,你的話還沒說完呢?!?/br> 他開始鄭重地說:“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你的過去我無從參與,但你的現(xiàn)在……” 手機再一次響起鈴聲,我有了絲惱怒,低頭一看,還是那個號碼??墒俏以诒本┐_實沒有朋友親戚呀。 他再一次無奈微笑:“你接吧?!?/br> 我也無奈搖了搖頭,按下了接聽,也不知道是哪個家伙這樣煩人。 電話那頭卻沒有人說話,只有“呼呼”的聲音,仿佛風(fēng)在吹動。我開口:“你好,請問是哪位?” 那頭還是一片安靜。 我覺得很奇怪,我望了季天明一眼,他正安靜地微笑。 電話里還是一片沉靜,有風(fēng)拂過我身上,我忽然感到一絲寒意,心里沒由來一陣牽扯,生生地疼。 “小芷,你還好嗎……” 我驀地睜大瞳孔,淚一瞬間滾滾而下。往事洶涌襲來,我的頭一陣眩暈,快要站立不穩(wěn)。這個聲音我忘不了——白青城,是你回來了嗎,為什么你會給我打電話呢…… “小芷,對不起?!?/br> 我怔怔地握住手機,我討厭對不起,我是那樣厭惡“對不起”這句話,三個簡短的字,卻仿佛要了人的性命。 我終于開口,卻是顫抖的,“我不要‘對不起’,我討厭‘對不起’。”我終于還是抑制不住低低啜泣起來,季天明走過來扶我,我卻甩開了他。我望見他眼中閃現(xiàn)的痛楚,可是我的心卻比他更痛。 白青城在電話那頭笑了,他輕輕地一聲笑帶過,他說:“你還是沒有忘記我,對不對?你還是記得我的。也不枉我也忘記不了你?!?/br> 我不明白,當(dāng)初是他說分手的,為什么現(xiàn)在還說忘記不了我。可是,我心里居然神圣地相信這一句忘不了。即使我未曾親眼見過他,心里卻仍是信任著他。 “你愿意聽我解釋嗎,或者,是聽我的故事?!?/br> 我沒有開口,卻是默默地等待著。 “我從未和你說過我的家庭,我的童年。我原本生活得很幸福,我的家庭富足充實,我的父親是市級官員,母親是書香世家的女兒,從小他們在我眼中都很相敬如賓。我的父親穩(wěn)重干練,我的母親溫婉賢惠,六歲以前,我一直是快樂的??墒峭蝗挥幸惶?,母親會偷偷地躲在房間哭,我不知道為什么,后來,父親和母親會關(guān)在房門里吵,我開始害怕,再不敢和他們?nèi)鰦?。一次,房間里不斷響起東西破碎的聲音,我扒著門縫瞅見母親倒在血泊中。我大哭起來,可是父親開門出來捂著我,不讓我哭,我永遠(yuǎn)記得那時父親面目猙獰、青筋暴起的樣子。” 我的心是疼的,我還是會為他難過,他從未和我說過他的家庭和童年,他只說過他只有母親一個親人,我卻不知道,他還有這么殘酷的一段過往。 “母親被父親送到了醫(yī)院,十幾天才醒過來。那時我不敢再見父親,有同事來看母親,父親會有禮地去接待,可是人后,卻從來都是冷峻可怕的樣子。母親醒過來后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門好幾天,父親開門進去,然后又出來了,我悄悄地進去看母親,她無助地哭泣著。之后父親從房子里搬走,他們離婚了。有一天母親打扮地很好看地帶著我出了門,我們在一棟別墅里見到了父親,還有一個很漂亮的阿姨。父親和阿姨正要出門,母親拼死攔著不讓他們離開。他們甩開母親上了車,眼看車就要開走了,母親甩開了我猛地沖到車前?!?/br> “我從未見過溫婉的母親那樣毅然決絕的臉,她不顧生命地去攔車,父親急忙掉轉(zhuǎn)了方向,直直沖到墻上。我的父親就那樣死了,母親也瘋了,她變得誰也不認(rèn)識,沒有親戚愿意支助我們。那時候,我九歲,我也變得沉默寡言。我的老師幫助我們把房子賣了,我和母親住進了小平房里,我開始長大,不敢再玩從前愛玩的玩具,不敢和同齡的孩子走在一起,我學(xué)習(xí)更刻苦,我將所有的錢都給母親治療,母親終于認(rèn)得我了,她知道我是她的兒子,她說她丈夫因公殉職,是個很好的官員,可是常常,母親總是會犯病。她會將我當(dāng)做父親,她會使出全力打我,我從來不會還手,我總默默地忍受,我是多期望我的母親能好起來,能做回那個溫婉嫻淑的mama?!?/br> 他克制著聲音里的顫抖,我卻哭出了聲音。我為他心疼,從未有過的心疼。為什么那時候他不和我說,不讓我知道他的痛苦。他的成熟懂事,原來是他這樣換來的。 “第一次我攥著火車票,想到就可以去看你,是我十八年來最快樂的事??墒潜晃夷赣H發(fā)現(xiàn),她也因此犯了病,她開始發(fā)瘋,將我當(dāng)成父親,狠狠地打我。小芷,我不能拋下我母親,我想只要等她的病穩(wěn)定了,我還是可以來看你的。你知道嗎,你高考的那個夏天我已經(jīng)買好了機票,我努力賺夠了錢,我要帶你去看故宮,去長城,我要和你一起吃你愛吃的東西……我回家去看我母親,我想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犯過病,我應(yīng)該可以帶你過來了。我給你買了一條白色的裙子,因為你說過你喜歡白色,我拿著裙子發(fā)呆,想象著你穿上它的樣子??墒悄阒绬幔鞘俏易罱^望的時刻,母親從我身后伸出手一把將它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