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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修真之臨陣磨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5

分卷閱讀95

    展長生聽他說得既正經(jīng)又坦誠,終是收了怒色,冷眼旁觀,聽他辯白。

潘辭見他肯聽,便放下幾分心來,竹屋外透入泛綠的陽光,一派悠閑欣然的綠意,潘辭語調(diào)愈發(fā)柔和,續(xù)道:“長生,修仙是個人事,卻并非個人事?!?/br>
展長生一時怔然,卻又頃刻間領(lǐng)悟,眉心皺得愈發(fā)深了。

潘辭見他神色,徐徐又道:“屠龍仙人昔日征戰(zhàn)四野,橫掃八方,風(fēng)頭無兩,卻樹敵良多。然則他有斬龍槍在手,實力無人可及,自然不懼。斬龍槍如今認(rèn)你為主,諸多恩怨因果,自也緊隨而來,卻遠(yuǎn)非你眼下所能應(yīng)付。長生,日后你的麻煩便如滾雪球一般,只會愈加棘手。”

展長生半點也反駁不得,只緊皺眉頭,低聲道:“斬龍槍之事,究竟還有多少人知曉?”

“不足十人,”潘辭道,語調(diào)卻愈發(fā)沉重,“卻無一人可以小覷,長生,我有一計,可保你與展龍安然無恙?!?/br>
展長生正沉思,不覺追問道:“何計?”

潘辭道:“與我行結(jié)緣大典?!?/br>
許是因這倡議太過匪夷所思,展長生不免失笑,潘辭卻依舊肅容,為他一一分析清楚:“我外祖家道雖然敗落,然則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潘氏卻正當(dāng)盛時,大周的國師潘元奇,正是我三叔父。長春派門徒不足千人,卻個個俱是劍修,實力堪稱大陸翹楚?!?/br>
展長生聽他語調(diào)平淡,全無炫耀之意,亦只道:“原來潘道兄乃名門之后,失敬失敬?!?/br>
他口稱失敬,卻并無半點敬仰之意,潘辭也不在意,只笑道:“長生,若為我潘辭的道侶,自然無人敢輕易與你為敵。潘氏、唐氏、長春派交游廣闊,在十洲三國、七城六郡中皆有幾分薄面,日后你同展龍修行,自能少些麻煩、多些助力?!?/br>
展長生不動聲色,只道:“如此說來,這同我有莫大好處。我與潘道兄不過一面之緣,不知何德何能,卻能得你如此看顧?”

他問得固然委婉,言下之意卻半點不委婉,凡事理當(dāng)互惠互利,若展長生能得好處,潘辭自然也能從中獲益才是。

潘辭立在三步開外,垂目看他,直欲抬手觸碰展長生清俊面頰,見他眼神冷冽時,便只得隱而不發(fā),只道:“阿禮喜歡你?!辈淮归L生開口,又道:“我勝他百倍?!?/br>
展長生堪堪眉梢上揚,一句“你竟如此愛護(hù)師弟”竟生生被噎在嗓中,將自己噎得面皮漲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潘辭見狀,不覺又是失笑,終是抬手,輕輕觸碰展長生面頰,只覺指尖一陣柔軟火熱,仿佛飽含巫蠱的熱流,一路自手臂涌入胸口。潘辭頓時心底一片火熱,柔聲道:“大典不必急在一時,你只需記在心中就是。長生,容我做你臂膀。”

若潘辭以形勢相迫,言語相逼,只怕展長生便能斷然拒絕,此時這貴公子分明占盡優(yōu)勢,卻放低身段,軟語以對,正是直擊軟肋的舉措,只叫他手足無措起來。

他雖有意同潘辭結(jié)盟,怎奈二人所求各自不同,談不到一處。他自是半點也不肯信潘辭的心思,卻也一時猜不透那劍修真正所圖。

沉吟半晌,展長生才又道:“潘道兄此言,委實匪夷所思?!?/br>
潘辭一朝得手,未免有些不知饜足,指尖蠢蠢欲動,又撫上展長生垂落肩頭的發(fā)梢,眼角卻瞥見那修士慢悠悠取出陣盤,只得暗嘆一聲,后退三步,恢復(fù)了正人君子的模樣,柔聲道:“你是異客。”

展長生又聽他提了這稱謂,一時間劍眉緊皺,卻故作茫然道:“何為異客?”

潘辭道:“在異鄉(xiāng),做異客,無根無系,無牽無掛,不復(fù)見父老鄉(xiāng)親,何處尋昔日同窗?天下之大,無處為家?!?/br>
展長生依舊立在竹屋門口,風(fēng)過葉動,如泣如訴。分明有風(fēng)翎衣護(hù)體,他肩后與背心卻仍起了幾分蕭瑟寒意。

他前世六親疏離,無親無眷,年方弱冠時便因絕癥離世。待他再醒來時,卻已成了展家人。唐國種種遭遇,仿佛風(fēng)過無痕。

唐國二十年,永昌十六年,入道修仙至今,尚不足十年。

莊周夢蝶,孰真孰假,若當(dāng)真計較起來……卻何必去計較?更遑論這人竟因此生了憐憫,繼而要與他結(jié)為道侶?當(dāng)真可笑。

他便冷笑道:“我生在永昌國清河村,獵戶出身,不幸十歲喪父,十六又失了母妹,村破家亡,舉目無親。”

潘辭又再嘆息道:“長生,我……”

展長生卻不肯再聽,只道:“一入仙途,塵緣盡斷。從今往后,我有師兄。”

潘辭負(fù)手,搖頭道:“斬龍槍是機(jī)緣亦是劫數(shù),卻并非你的道侶。長生,獨木難支,若與我攜手,也能為你分憂,看顧斬龍槍一二。此事慎重,尚需深思熟慮,你不必此時應(yīng)我?!?/br>
潘辭言罷,便邁步向前,輕輕將展長生攏在懷中抱上一抱。不料他尚未松開手臂,便覺一股大力爆發(fā),將他掀得撞在竹墻上。

水彈轟然炸開,盡管這竹林中壓制靈力,那水彈依舊浪濤洶涌,四濺的水花沖破竹屋,炸出滿地殘骸。

潘辭隨著半堵竹墻落地,勉力站穩(wěn),卻已被水彈淋了滿頭滿臉,衣衫盡濕,狼狽不堪。那貴公子玉樹臨風(fēng),何曾有過這種失儀之態(tài),不顧發(fā)火,急忙掐個法訣,將一身水汽迫得干干凈凈。

展長生已往竹屋外行去,揚聲問道:“陣眼可是山頂那團(tuán)光霧處?”

潘辭不悅,卻仍是道:“正是?!?/br>
展長生收了陣盤,便沿著茫茫青竹林中一條羊腸小道,往山頂行去。潘辭無奈,卻只得跟隨他身后。

林中幽靜無聲,唯有林中二人邁步時帶起衣袂翻飛,足下枯葉沙沙作響。那林間小路蜿蜒向上,通往山頂。

接近山頂時,天際傳來一聲厲嘯,陰影當(dāng)頭籠罩而下,狂風(fēng)襲來,卻是毛毛折返回來。

正是一頭利爪如銀勾,金羽若浮云,振翅能蔽日,一嘯動千山,碩大強(qiáng)勁的巨雕。

展長生見他來勢洶洶,急忙側(cè)身閃避,那巨雕收勢不住,悲鳴一聲,重重砸在林中小道上,撞折了成片綠竹桿。

展長生默然不語,打量那看似自家靈寵的巨雕,一時間不敢相認(rèn)。

毛毛飛出去時尚且是身長不足兩尺的幼雕,不過幾個時辰,便卻驟然長大,立在地上,幾同展長生一般高矮。

那幼雕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