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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狠狠的搓了一通。過了會兒才放開,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覃政從下層桌肚抽出一玻璃杯,給楊硯沖了蜂蜜水。覃政把水杯塞他手里:“喝?!?/br>楊硯心道這又是哪一出,然而他面上不顯,只是盯著水中自己的倒影。覃政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又說:“這個能助眠,喝。”楊硯聽罷,老老實實地抬起杯子,一口氣干了個徹底。等他喝完,他一抹嘴巴,坐在座位上,睫毛撲棱棱的一閃,語氣幽幽的問:“怎么了?”后桌瞬間切換模式,委委屈屈的添個手絹就能當被登徒子摘了花的黃花姑娘。后桌說:“你怎么不看看你桌子上少了什么?!?/br>少了什么?“你英語書被人當打耗子的棍棒使,哎喲喂,”說著陰測測的斜了對面那人一眼,“我就說句‘你怎么這樣?’這算過分嗎?這不算過分吧,說過對不起也就沒事了,你還以為真會有人不要臉到可惜這么十來塊錢啊,我呸……”后桌嘀嘀咕咕了半天卻沒抓住什么重點詞,覃政在他耳邊言簡意賅的解釋:剛跑出老鼠的時候那人順手用了他的英語書,后桌說了他一句,那人卻說:“估計也是死在外頭了,我用他的書有什么關系?!比缓笏麄兙透苌狭?,甚至直接對掐起來。楊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那人不熟,坐在角落里的一個男生,是全班最高的那個,然而一直弓著背,又不怎么有話題聊,幾乎沒什么印象。后桌說起來連罵帶嘆,一個聲調能整出三折,正說到興頭上,班主任走近他們,嚴厲的喊了聲后桌的名字。“胡志文!閉嘴!來,朱俊豪你過來,給楊硯道個歉?!闭f著把手放到楊硯肩上,安撫性的拍了拍。名“朱俊豪”的男生抿著嘴不發(fā)一言,胸口卻劇烈的起伏著,他瞪了楊硯半響,才縮了縮他本就彎著的背,硬邦邦的擠出一聲:“對不起。”班主任又回到講臺上,邊走邊說:“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學,我們是一個大家庭,有什么不愉快的事說開就好,男孩子氣量大,不會計較的。”居里夫人就站在教室門口,看了眼坐著的學生,清了清喉嚨正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玻璃窗卻傳出撞擊的聲響。靠窗那一面的女生“啊”的一聲尖叫起來。她不但尖叫而且還跳了起來,連滾帶爬重心不穩(wěn)的往過道迅速退去。沒有人嘲笑她。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扇特別的玻璃窗,窗外有只蹦跶的老鼠,它不斷的躥著把自己的肚皮貼在玻璃上想要進來,同時它的爪子也讓人牙酸的撓著玻璃。然而還遠不止此。它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到最后近乎瘋癲的搖晃著頭扭動著身體,“噗嗤”一聲暗響,它不動了,然后劇烈的抽搐了一下,身子倒了下來,順著它的身體流下一道黏膩的血線。它的身后,是一只兩米高的老鼠,正低著頭,囫圇的吞著手中的尸體,目光卻在窗內的人類身上舔過。作者有話要說:☆、二十六、鴛鴦火鍋那是一種貪婪的直接的尖銳的像一把刀的欲/望。我就是要吃了你,沒有任何歧義的,只是吃了你。它口中老鼠的尸體大半個已經塞進嘴里,只有那老鼠粉嘟嘟的尾巴還露在外頭,垂掛下來,隨著咀嚼微弱的起伏著生氣。連滾帶爬的小姑娘似乎腿軟,那只撐著桌子的胳臂力氣突然彌散,她腿腳又一絆,直接撲在了一個男生的懷里。男生聞著小姑娘洗發(fā)水味香噴噴的頭發(fā),突然扭到一旁掩著嘴渾身抽搐,穢物從他的指縫里黏糊糊的淌了下來。小姑娘推著他的胸口站起,穿著緊身褲的腿在發(fā)抖,瞪著眼睛,突然跪在地上放聲大哭。從來沒有見到人這么哭過,哭得這么用力,每哭一次她的胸膛里就發(fā)出“赫赫”的聲音,像有一把小錘子在敲,理智被擊得粉碎。那哭聲像落在干柴上的火星,瞬間燒了起來,坐在窗邊的人也開始放聲大哭,他們哆嗦著身體手腳并爬的朝最里面沖去。有許多人在墻角邊嘔吐,也有女生蹲著地上抱著頭瘋狂的搖,一邊搖一邊喊著mama。“老師!老師!”第一個哭的小姑娘像是發(fā)現了什么,手腳并用的爬到了班主任的身邊,仰著那張披頭散發(fā)涕淚橫流的臉:“老師救救我!救救我!”然而她抓著的身體是那么僵硬。她逐漸的反應過來,那股恐懼悲傷與絕望淹沒了她,她攥緊了班主任的褲管跪在地上痛哭,拿頭死命撞著他的膝蓋,喃喃喊著老師。楊硯也覺得惡心和恐慌。但讓他恐慌的是,當怪物真正的進入世界的時候,這個世界是多么的不堪一擊。對于他來說那些可怕的存在只屬于夜晚,像一個荒誕的噩夢。然而噩夢成真。楊硯當時整個人腦子都是懵的,他沒有動,覃政也沒有動,他看著那些貼著最里面白墻的同學,他們一刻不停的發(fā)著瘋。有誰能明白那種感覺?這是整個世界的絕望。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都在絕望的嘶吼,他們像油鍋里翻騰的魚,卻見那只人樣大的老鼠把爪子貼在玻璃上,所有人頓時被掐住嗓子眼。大家都惶恐的注視著它。那只兩米多高的老鼠——可以看見它的小眼睛,尖爪,嵌著粉色rou末的牙齒,它把爪子輕輕貼在玻璃上,似乎掂量著敲了敲,然后高舉起爪子,擊碎!“啊——!”脆弱的玻璃一下子飛濺開來,許多人捂住了眼睛失聲尖叫起來。楊硯瞪大了眼睛,玻璃碎片飛向了他,他也不避,他那一刻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卻聽一陣清脆的響聲,玻璃摔在了兩米開外。幾乎是同時覃政給的手表發(fā)出了一道絢麗的光,光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時針和分針消失了,從表面突出化為一團灼熱的火,照得楊硯手腕隱隱發(fā)燙。“?。 ?/br>不知是誰又發(fā)出了一聲尖叫,隨著亮度,他們發(fā)現了覆蓋著整個教室一層薄膜,那薄膜十分堅硬,巨大的老鼠一揮手沒有打破,它焦躁的走來走去,仰天一吼尖爪子直劈而下,也只是留下一道讓人牙酸的噪音。“你你你你……”那個攤在桌子上吐得像半死人一樣的男生,手指隔空戳中楊硯,眼睛渾圓,吃驚的說不出話來。楊硯好心的遞過一張餐巾紙:“兄弟,擦擦手。”男生手指哆嗦了半天才接過紙巾,顫巍巍的說:“謝謝?!?/br>和天然呆的這個男生不同,那些把鼻涕眼淚糊對方一臉的同學欣喜的擁抱在一起,時不時的抬頭匆匆掠過楊硯。楊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