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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入了冬的天氣,沈浚齊竟然看到鐘樂明的額頭上冒出汗珠。鐘樂明足足看了他半分鐘,才挪開身體,說:“沒事,你先進(jìn)去坐坐吧,我有點事,十分鐘后馬上回來?!?/br>沈浚齊看他的臉色實在太差:“要不我先回去,我們再約個時間?”鐘樂明拍拍他的肩,故作鎮(zhèn)定:“沒事,你進(jìn)去,我馬上就回來?!?/br>沈浚齊說:“好吧?!?/br>沈浚齊進(jìn)了辦公室后,鐘樂明把門輕輕掩上,隨即轉(zhuǎn)身離開,直到樓梯間才停了下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也都已經(jīng)汗?jié)窳恕?/br>他的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死死地抓著一只老人機(jī),剛剛,他就是通過這臺手機(jī)和來電的人大吵了一架,他是心理醫(yī)生,知道如何控制情緒,可是這回他顧不了了。沒有人能在自己可能遭遇的危機(jī)前保持冷靜,心理醫(yī)生也一樣。鐘樂明打算找個地方,把這只手機(jī)關(guān)機(jī)后藏起來。三天之內(nèi),他都不想再看到這只手機(jī),更不想接到來自手機(jī)對面的,那個蠢貨的電話。如此這般想著,鐘樂明大步向樓上的檔案室走去,剛上了三樓,手機(jī)又開始在口袋里拼命地震動起來。這人是不是有毛?。??鐘樂明掏出手機(jī),快速走到檔案室前,掏出鑰匙打開門。手機(jī)鍥而不舍地震動著,在最后一秒鐘,電話終于接通了。蠢貨,廢物,不要拉我下水……鐘樂明早已經(jīng)在心里醞釀了很多罵人的話,但是在接通電話的那一剎那,他嘲諷的、充滿惡意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你不是想知道你弟弟近況如何嗎?如你所愿,剛剛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弟弟就在門外?!?/br>那邊喋喋不休的聲音瞬間被冰凍。鐘樂明拖長了語調(diào),一個字一個字的,打擊著對方的弱點:“你猜,他有沒有聽見?他要是知道自己暗戀的哥哥沒死,反而變著花樣想方設(shè)法把他送到別人的床上,被別人當(dāng)做玩物肆意踐踏,會怎么想?”那人吼了出來:“你住嘴!”鐘樂明說:“沈俊杰,我勸你不要得罪我,不信你去問問沈國峰,你這個態(tài)度和我說話,他到底是肯還是不肯。”這通電話僅僅在一分鐘后,便結(jié)束了。方才的驚慌,恐懼,怒火,通通被鐘樂明發(fā)泄在了沈俊杰的身上。除了那一句“你住嘴”,沈俊杰一句話都沒有回,從高中時開始,鐘樂明便摸準(zhǔn)了沈俊杰的脾氣和性格,他的懦弱足以掩蓋所有的勇氣和男人應(yīng)該有的擔(dān)當(dāng)。掛了電話,鐘樂明終于滿意了,墻上還有禁煙的標(biāo)志,他卻恍若沒看見,從口袋里掏出煙點上。現(xiàn)在他需要靜一靜,分析一下,沈浚齊剛剛有沒有聽見。十分鐘后,鐘樂明回到辦公室。方才的惡意和暴躁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絲痕跡,甚至連煙味也沒有,坐回了辦公椅上,他又是那個完美無缺的鐘醫(yī)生。“好久不見了,浚齊。”“也沒很久吧。”沈浚齊今天的心情很不錯,鐘樂明去給他泡了茶,問他:“最近有什么好事發(fā)生嗎?””好事?”沈浚齊接過茶,“請你吃飯算不算好事?”鐘樂明問:“請我吃飯?”沈浚齊說:“嗯,陸桓等會兒會過來接我,他說上次和你見面時就打了個招呼,今天正好有空,一起吃個飯。”鐘樂明問:“陸總為什么要請我吃飯?”這個問題倒是把沈浚齊問蒙了。對啊,為什么陸桓要請鐘樂明吃飯?陸桓提出一起吃飯時,沈浚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順口就答應(yīng)了,可是今天坐在這里,沈浚齊卻感覺自己好像回答的太過倉促。鐘樂明嘆了口氣:“浚齊,你現(xiàn)在和陸總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沈浚齊也說不上來。他又開始沉默,就和上次去了金悅酒店后來到這里時一樣,不過那時是因為他不想從鐘樂明口中聽到任何勸解他放棄豪賭的字句,而現(xiàn)在,鐘樂明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迷茫,以及,希望。多么令人難以相信啊,在沈浚齊的眼神里,他竟然看到了希望。可惜對不住了。鐘樂明說:“浚齊,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有很多難處,也很迷茫自己到底該做什么,但是感情的問題上,你一定要清醒,浚齊,你已經(jīng)錯過一次了,不能再錯第二次,你承受不起的。”沈浚齊:“你覺得我和陸桓……是錯的?”鐘樂明說:“也許我不該用這個字,但是如果我是在十二三歲時認(rèn)識你,我同樣會提醒你,不要對俊杰產(chǎn)生感情?!?/br>沈浚齊苦笑:“鐘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對陸桓到底是什么想法,你怎么會比我清楚?!?/br>鐘樂明說:“我是醫(yī)生,浚齊,而且我和你認(rèn)識七年了,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我當(dāng)然知道你會是什么想法。更何況陸桓這樣的男人,對誰溫柔一點點,那個人都是沒辦法抗拒的?!?/br>沈浚齊說:“就算是這樣吧,但是鐘哥,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角色,我……我也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不可能,等我身上所有的事情了結(jié),也許有那么一點可能吧,但是我哪里有那么好的運氣?!?/br>他突然笑了一下:“我已經(jīng)賭贏了一次了,命運不會眷顧我第二次?!?/br>鐘樂明搖頭:“感情不是拿來賭的,你需要一個適合你的人。”沈浚齊說:“別給我希望了?!?/br>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壓抑。沈浚齊看起來固執(zhí),有些時候卻也容易進(jìn)行感情cao控,可惜這一次,他那點小小的希望,卻如火苗一般殘喘著,連沈浚齊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鐘樂明心想,陸桓恐怕也是動了真心。這種名利場上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私生活看起來大意不拘,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要在意,不過他們在意的不是外人的目光,而是私生活的價值。商人眼里,沒有什么不能拿來量價,而如陸桓這般,一張照片宣告全城,這是我的人,穩(wěn)賠不賺的買賣,不是動了真心,還真做不出來。一切都在按照計劃的方向前進(jìn),甚至比預(yù)料更好,只是沈浚齊的心思,在計劃之外。但是沒有什么是不能解決的。鐘樂明嘆了口氣:“浚齊,要不聊聊陸總吧,也許,我的看法是錯的呢?”沈浚齊說:“你說的沒錯,鐘哥,我們原本就是不平等的,他是金主,替我還了一億三千萬,這筆錢恐怕我永遠(yuǎn)都還不上,只要還不上一天,我就沒辦法和他平等地站在一起?!?/br>鐘樂明說:“錢其實不是最主要的問題?!?/br>沈浚齊的聲音里都透著壓抑和疲憊:“是的,錢不是主要的問題,問題是,我爸和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