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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橫貫兩側(cè)臉頰的傷疤,和那蒼老的皮rou,還可以看到昔日美人的影子,她雙眼無神地看了一會大漢,半晌才無助地說道:“我,我找回她……” 大漢站起來一擺手,“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也不等柳母說什么,他手一揮,帶著屬下大搖大擺地離去了。而他剛一出院門,另外十幾人一窩蜂圍上了柳氏,七嘴八舌地叫道:“柳氏,那我家的呢?你家行舟還借了我家五兩金呢?!薄斑€有我家,老天爺啊,我們一家子省吃儉用,苦苦存下的五百枚鐵錢,可都給了行舟啊?!?/br> 聽著后面眾債主們或哭或求或叫罵的吵鬧聲,大漢想到自家大人金也不要了,點名就只要那柳家二姑,便側(cè)過頭朝地上重重吐了一口痰,咧著黃牙哼道:“生一個美貌女兒就是了得,大人那樣的人,談起柳府二姑子,人都給酥了?!?/br> 大漢沒有等足三天。 第三天上午,他剛剛大搖大擺地來到被眾債主團團圍住的柳母身邊時,一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傳來。 來的是柳府的下人王叔,他無視眾債主盯來的目光,一個箭步?jīng)_到柳母身前,喜極而泣地叫道:“夫人夫人,大郎回來了!” 什么? 柳母騰地站起,顫聲問道:“你說什么?你說誰回來了?” “是大郎,夫人,大郎回來了!” 幾乎是王叔的聲音剛落,只聽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那腳步聲是如此堅定有力,不知不覺中,眾人停止了喧嘩,回過頭看去。 只見柳府的大門口,沖進了二十來個身著青衣的漢子,他們一進入柳府中,便分兩列站好,然后,一動不動! 看到這幕情景,眾債主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那大漢也瞇起了雙眼。 就在這時,一個輕緩的腳步聲傳來。 然后,一個輕袍緩帶的青年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這青年約摸十八九歲,五官俊美精致,眼神如一潭泉水,溫潤清澈,初初看去,如一個俊美儒生。稍一仔細打量,眾人便感覺到,這青年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奢華之氣。這種奢華之氣,是隱于面目下,刻于骨子里的,令得他那過于精致,過于溫潤的臉,透出一種讓人不可輕視的味道來。 在兩列青衣人一動不動中,青年那泉水般的澄澈雙眸,從眾人身上微微一轉(zhuǎn)后,看向面露驚愕的柳母。只見他朝著柳母深深一揖,朗聲道:“嫡母,孩兒回來了!” 青年的聲音有種刻意壓低后的沙啞。 柳母似是嚇傻了,她直是瞪了青年一會,才啞聲喚道:“你,你,你回來了啊……”似是激動得傻了,柳母這話說得語無倫次的。 柳文景不等她說下去,“父親的事,孩兒在路上便聽到了,嫡母放心,孩兒已派人去打點了,父親無性命之虞?!?/br> 柳文景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眾債主,他目光澄澈異常,聲音饒是刻意壓低,也透著清澈,“父親欠債一事我已知曉。諸君,文景雖是不才,這個家還是撐得起的。諸君可否給出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內(nèi),文景定當把家父欠下的債務(wù)一一還清!” 第二章頑劣的柳婧 這柳文景排場這么大,面目又帶奢華氣,此刻一打照面,他便干脆利落地答應(yīng)還債。在這個儒家風(fēng)骨成為主流,言諾信義還被時人信奉的時代,他這個男丁一開口,眾債主幾乎是同時松了一口氣。 這時,柳文景轉(zhuǎn)向那大漢,他目光明澈地盯著他,認真問道:“閣下意下如何?” 對上他的目光,那大漢心中不由想道:他大人的,這些讀過書的人,那眸子還真是亮得讓人膽虛。想到這里,那大漢又看了一眼柳文景身后的二列青衣人,粗著嗓子叫道:“你小兒是個爽快的!行,三個月內(nèi),你拿出一千兩金了了此事,你柳府就還是我家趙君的座上賓,不然!”他重重哼了一聲,衣袖一甩帶著眾浪蕩子走了出去。他不得不走,柳家的男丁回來了,又干脆地應(yīng)下了債務(wù),這個時候他再糾纏不清的話,那理放哪里都說不過去,要知道,他們也就是在這陽河縣充一充場子的浪蕩子,連個游俠兒都不是。再說,看這柳文景的樣子怕是不簡單。 一直走出柳府,他才吐出一口濁氣,得意地想道:柳家這小兒也不咋地,我說一千兩金,他屁都沒有放一個! 在眾債主走得一干二凈后,柳母嘶啞的聲音傳來,“文景,你跟母親進來。” “是?!?/br> 柳母與柳文景一入廂房,便把房門緊緊關(guān)了。然后,她騰地轉(zhuǎn)頭看向柳文景。在她的目光下,柳文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柳母向后退出兩步,慢慢軟倒在塌上,哽咽道:“婧兒,要真是你大兄回來了,可有多好?” 柳文景,不,柳婧迎上一夜之間,鬢角幾乎全白的母親,聲音嘶啞地說道:“母親放心。三個月時間,女兒定能想到辦法!” 聲音雖小,卻是斬釘截鐵。 柳母慢慢抬起頭來。 她透過淚眼,看著不知在臉上涂了什么,皮膚明顯黑粗些,五官也有改變的女兒,又看向她那不知在里面墊了什么,把人增高了一二寸,沾滿泥土的靴子。忍不住啕啕大哭起來,“我的兒啊,苦了你了……” 柳婧白著臉看著柳母,咬牙堅定地說道:“母親,孩兒不苦!” 她走到柳母面前,慢慢跪下后,雙手扶著母親的膝蓋,仰頭看著短短二三天,便老了十歲不止的柳母,低低說道:“母親,你要相信婧兒?!币姷侥赣H還哭個不停,柳婧溫聲低語道:“母親,你是不相信孩兒的本事么?你忘記了,十一歲那年,女兒與那鄧家九郎對弈,連敗他十局,后又與他拼詩文,也殺得他落花流水……” 柳婧不提這事也罷,一提這事,柳母直到現(xiàn)在還有怒火。當下她抹了抹淚水,啞起聲音罵道:“混帳,你還好意思說起鄧家九郎!你仗著有一點小聰明,勝了他也就罷了,還敢大出狂言,肆意羞辱那南陽鄧氏的嫡子,要不是你父親察覺了那鄧九郎的身份,家業(yè)也不要了,一家子連夜上了船,你……” 柳母瞪著紅通通的眼睛氣憤地看向柳婧。 柳婧見狀,連忙羞愧地低下頭。 見到女兒這般溫馴的樣子,柳母嘆了一口氣,喃喃地說道:“當年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反正你這一輩子,也不會到帝都,不會見到鄧家九郎,倒也不必在意。” 只是說到這里,柳母已經(jīng)想起了當年自家這個女兒的頑劣,想到那一年因女兒冒犯了鄧家九郎一事,而徹夜逃離老家,在路上遇到了丈夫的故交顧公。顧公身為一郡郡守,家教甚嚴,門風(fēng)清正,而顧公有一次子,人才長相都與柳婧相配。 可他們就沒有想到,幾個大人在這里商量要把這一對小兒女定下婚約時,那一邊,柳婧卻對著傾慕于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