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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頸間。 她唇顫抖了一會,哆嗦著說道:“是,是長命鎖?!?/br> “長命鎖啊,”黑衣首領(lǐng)的聲音特別溫柔,他輕聲道:“很精致。從小就帶的?” “是……”柳婧回答的聲音中,含著牙齒相擊的叩叩聲。 黑衣首領(lǐng)似乎再次笑了笑,他轉(zhuǎn)過那長命鎖,用食指摩挲著上面的花紋,輕柔地說道:“你姓柳?”也不知怎么的,這句雖是問話,卻也更似是在肯定,隱約中,更似含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柳婧櫻唇粉白地顫抖了一下,“是?!?/br> 她佩帶的這個長命鎖,似乎很讓黑衣首領(lǐng)感興趣,他細(xì)細(xì)地欣賞了一會后,又輕柔地問道:“你好好的家不呆,跑這地方來做甚么?” 此刻,他手中那血淋淋的劍鋒,還時不時地劃過柳婧的耳畔,時不時地晃過她的秀發(fā)。柳婧白著臉瞟了一眼那劍鋒,驚恐到極點的她,此時只想著能從這人手中逃得性命,哪里還顧得那點錢財。當(dāng)下她顫聲說道:“我父親欠債又入了牢房,我得弄點錢還債?!?/br> “欠了多少?” “一,一千四五百兩黃金。” “哦?”黑衣首領(lǐng)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怎么弄錢的?” “我,我截了一船鹽……” “鹽啊?”黑衣首領(lǐng)低吟一聲,繼續(xù)輕柔地問道:“鹽在哪里?” 他這話一出,柳婧似乎振作了一點,她白著臉咬著唇,壯起膽子問道:“我告訴你那鹽的地方,你能不能放過我們?”她哽咽道:“我們什么也沒有看見,什么也不會說出去的!” 看著淚水順著臉頰流下的柳婧,黑衣首領(lǐng)笑容微斂,他冷冷地盯著她,從鼻中發(fā)出一聲輕哼,“嗯?” 這聲音一出,這表情一做,一股煞氣油然而生。柳婧本來怕到極點,說出那話已是鼓出了她所有的勇氣,被這人一盯,她嚇得緊緊閉上了雙眼,兩行淚水不由流了下來。 第八章 居然是你? 9:16:38 3000 那黑衣首領(lǐng)側(cè)了側(cè)頭,他欣賞了她這表情一會后,慢條斯理地松下那摩挲著她長命鎖的手,手一揮命令他的手下,“帶著他們,找到那船鹽的所在。如果他們不愿意說的話,那就砍了算了。” “是!” 隨著這人命令一出,柳婧的幾個仆人都被黑衣漢子們推到了一旁??吹綄傧聜儽粠ё?,柳婧聲音一提,啞聲道:“別推他們,我?guī)闳ァ!?/br> 黑衣首領(lǐng)聞言低低一笑,他贊許地?fù)崃藫崃旱哪槪p喃道:“這才乖啊。”說罷,他聲音一沉,命令道:“在前面帶路。” 柳婧連忙走到他前面,她低著頭,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河灘。這么渾渾噩噩地上了筏子,又把那藏船的地方指那黑衣首領(lǐng)后,柳婧整個人腿一軟,再也沒有半點力氣了。 那黑衣首領(lǐng)跳上貨船,他到貨船轉(zhuǎn)了一圈后,重新跳上竹筏,不一會,柳婧與他便回到了山坡上。 站在山坡上,黑衣首領(lǐng)慢條斯理地命令道:“那船不錯,你們把這里打掃一下就上去。” “是?!?/br> “時間不多,馬上動身?!?/br> “是?!?/br> 連續(xù)下達(dá)兩條命令后,黑衣首領(lǐng)轉(zhuǎn)向一直在哆嗦的柳婧,笑了笑后,輕柔地說道:“鹽不錯……看在它的份上,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幾乎是他那句‘一條生路’一出口,包括魯叔在內(nèi),包括柳婧在內(nèi),都是一松。柳婧更是整個人軟倒在地,死里逢生,令得她歡喜至極,可想到辛苦弄來的鹽全部沒了,家人生存再無著落,她又是一陣悲苦。不由的,柳婧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哭泣起來。 想她柳婧,雖然一直被人贊為聰明,可她之前的十幾年,哪天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養(yǎng)大的?平素做的事,也就是讀讀書,彈彈琴繡繡花的,陡然遇到這么大的變故,她能夠冷靜下來籌謀生計,已是十分難能了。到了現(xiàn)在,她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整個人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便無法自制的哽咽起來。 就在她低聲嗚咽聲,突然的,一人向她湊近了些。 那人動作溫柔優(yōu)雅地拂開她的秀發(fā),手指輕輕拂去她眼角的淚水,溫軟的唇慢慢湊上她的耳廓。 他湊近她,他的呼吸之氣噴在她的臉上,他那優(yōu)雅動聽的聲音,帶著呢喃地輕嘆道:“你,可真是讓人失望啊?!甭曇粢蛔忠蛔滞鲁?,力道雖輕實重,仿佛這黑衣首領(lǐng),是真的真的對柳婧的表現(xiàn)非常失望一般。仿佛他曾期待過他們的重逢,仿佛現(xiàn)在的柳婧,真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黑衣首領(lǐng)說出這句話后,他伸出雙手,輕輕捧起柳婧的臉,這般近距離地凝視著她,他用大拇指刮去她臉頰上的淚水,然后,他慢慢伸出右手,揭下了自己的蒙面巾,露出了他的面容。 一對上他的臉,柳婧便怔住了,她也不哭了,睜著淚眼,傻傻地問道:“是你?” 眼前這人,有著一張極俊極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臉孔,有著長期居于高位的人,那種頤指氣使的凌人之氣。 這個美男子,可不正是她剛剛抵達(dá)歷陽時路遇的那個首領(lǐng)?當(dāng)時她還想著,這人俊到這種程度,不知金冠束發(fā)白玉為佩是何光景呢。 美男子慢慢站起來,他雙手抱胸,淡淡地說道:“不錯,是我?!?/br> 說罷,他傲慢地瞟了柳婧一眼后,轉(zhuǎn)過頭手一揮,“走?!边@時眾黑衣人已把一眾尸體處理干凈,也做好了幾個木筏,在美男子地帶領(lǐng)下,一行人跳下木筏,轉(zhuǎn)眼便進入了蘆葦蕩。 當(dāng)看到那貨船被他們弄出,被他們劃著駛向河道,看著那貨船一點一滴地消失在視野中時,柳婧閉上雙眼,苦澀地說道:“三個月……”三個月之期,眼看就要到了,她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鹽,卻因一場不該遇見的遇見,而全部泡了湯。 現(xiàn)下怎么辦?柳婧眼神空洞地想著,欠了那么一筆巨債,父親還身陷牢房,母親和小妹正被那些債主緊緊盯著,自身也被強梁逼迫……沒有了那船鹽,她也罷,她家人也罷,所有的幸福和快樂,將從此終結(jié)!從此后,她會永遠(yuǎn)身在地獄中! 就在柳婧又把臉埋在膝頭,低聲抽泣聲,突然的,魯叔叫道:“咦,這里怎么有一個包袱?” 不過一轉(zhuǎn)眼,他的聲音變成了狂喜,“大郎,大郎,你快看這是什么?”因太過喜悅,魯叔的聲音中都帶著哭腔。 柳婧一愕,抬頭看去。只見魯叔抱著一個包袱撲到她面前,隨著他手一抖動,包袱給散了開來,幾碇金子在陽光下散發(fā)出黃燦燦的光芒! 金子! 這是金子! 柳婧狂喜,她猛然撲了過去,把那包袱一搶過來。剛?cè)胧?,卻因為包袱太重,那布茲地一聲碎成幾塊,而包在里面的上百碇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