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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是父子?!?/br> 柳父當(dāng)家多年,世事早已經(jīng)慣,幾乎是女兒一開口,他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當(dāng)下他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轉(zhuǎn)眼,他慈愛地說道:“孩子,這次苦了你了?!?/br> 柳婧搖頭,她看向還在哭泣的柳母,溫柔地說道:“也不知那些獄卒何時會催我們離開。大人,我們長話短說?!币蜃笥覂蓚?cè)牢房里的人都在朝這邊盯著,所以柳婧索性連稱呼也變了。 女兒這話一出,柳父低嘆一聲,他神色復(fù)雜地看著這個二女兒。想道,她這個女兒,自小就才智過于常人,被世人稱之為神童??上裁炊己茫莻€女兒身……原本他還想著,要讓女兒當(dāng)個普通的婦人,他做父親的庇護(hù)她過一生。可現(xiàn)在卻偏偏是他這個父親,要讓這養(yǎng)在深閨的女兒出面承擔(dān)風(fēng)雨。 柳婧前來時,把要向柳父詢問的話給整理了幾條寫在帛紙上?,F(xiàn)在,她打開帛紙先是問道:“大人,你那貨船上,可真有私鹽?” 柳父聞言搖了搖頭,他澀聲說道:“那日我們的船到了吳郡碼頭,剛剛停下,便有官兵前來,說是有人舉報說,有貨船偷運私鹽。我頭天晚上還清理過貨物,船上的人又都是自家仆人,便不以為然……哪知那些官兵剛查到閔府的船只時,突然越過眾船來查我的船。而他們一查,便在貨艙中搜到了五袋鹽?!?/br> “當(dāng)時出了這事,我心中知道,這是被人陷害了。在我被官兵帶走時,我注意到,同樣被帶走的仆人中,少了阿五和柳二?!?/br> 這阿五和柳二,都是柳府的老人,來到柳府至少也在三年,因都識字會數(shù)數(shù),很得柳父倚重。 聽到柳父說起這兩人,柳母等人都是大驚失色,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因此,聽出了柳父話外之意的他們亂七八糟的開口了,“這不可能?!薄按笕?,是不是你看錯了?”“畜生,真是畜生?。 ?/br> 柳婧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的感慨,“大人,你繼續(xù)說。” 柳父點了點頭,道:“后來我入了監(jiān)牢,聽人說長功他們給押到了礦山。阿婧,你回去后,首要之事便是去吳縣下河村去探一探阿五和柳二兩人?!?/br> 柳婧恩了一聲,表示記住后,又問道:“父親,你可以仇家?”“當(dāng)時除了父親你的船只,還有哪家給查到了私鹽?”“官府有漏過什么風(fēng)聲沒有?” 柳婧一句一句地問下去,而柳父,也一句一句地細(xì)心回答。當(dāng)柳婧把要問的問題都問完后,柳父也沒了力氣。他臉色難看的喘息了一會,慢慢地挨著地面坐下去??吹礁赣H縱是坐在這潮濕陰暗的地方,也是氣度高雅,仿佛坐的地方不是泥土爛草,而是華屋高堂。陡然的,柳婧心頭一絞。 不過她知道,自己不能脆弱,現(xiàn)在是父母依靠自己的時候,所以,她一定不能帶頭失態(tài)。在深吸了一口氣后,柳婧轉(zhuǎn)向母親,“我的話問完了,您與大人說說話吧?!闭f罷,她示意幾個仆人跟自己走到一邊。 不過她剛提步,柳父便叫道:“阿婧。” 看著柳婧,柳父低聲說道:“孩子,剛才聽你說,有宮中的公公也來了吳郡這一帶?”他盯著柳婧,聲音放緩,“那些閹人向來不被儒生所喜。不管到了哪一步,你不可到他們面前去申冤,免得卷入派系之爭,使得本有可能挽救之事,被弄得再無余地?!?/br> 柳婧對父親一直是敬重的,她認(rèn)真地傾聽著,等柳父說完,她二話不說便乖巧地點頭應(yīng)道:“我知道了?!?/br> 柳父看到女兒聰明乖巧的樣子,眼中一紅。他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久久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這時,柳婧低聲問道:“大人,你這腳,是誰弄傷的?” 柳父疲憊地說道:“前陣子抓了很多人,我與那些浪蕩子給關(guān)在一起,爭持中被打傷了?!币姷搅貉壑械臏I光,他抬起頭輕輕說道:“孩子,真是難為你了?!?/br> 他有很多話想說,可所有的話到了嘴邊,只有這句‘難為你了’的感慨。 柳婧連忙搖頭,她走開一步,把位置讓給不停地拭著淚的母親。 一家人說了不到一個時辰的話,便有獄卒過來趕人了。臨走時,柳母給柳父留下了一堆衣裳和一些吃食,柳婧則是掏出五十兩黃金放在眾獄卒面前,請他們幫忙照看一下柳父,并找一個大夫給他治治腳。 她氣派足,拿出五十兩金時眼睛也不眨了下。眾獄卒心中不知她的底細(xì),未免敬畏,當(dāng)下一個個連迭聲地應(yīng)了,還一直把她送上了馬車。 柳母一上馬車,便默默地垂淚。柳婧知道母親心里難受,她自己此時也是心潮起伏,更何況,今天與父親說了這么多話,她要細(xì)細(xì)記憶一遍,多咀嚼幾道,也就沒有心情去安慰柳母。 柳婧等人一歸屋,便讓仆人去還租來的馬車,就在柳婧想著自己身上的華服也應(yīng)該歸還時,正好遇上了大步而來的吳叔。 見到吳叔,柳婧緊走幾步,她急聲問道:“叔,可有知道顧二郎的行蹤?” 吳叔搖了搖頭,苦澀地說道:“全無頭緒。” 這個回答其實在柳婧的意料當(dāng)中。 見她沉吟,吳叔問道:“大人在獄中可好?” 柳婧簡要地把今天的見面說了一遍后,道:“吳叔,顧二郎怕是難以找到。我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這樣,你明天帶著家中的三個男仆趕去吳縣下河村,阿五和柳二的老家去看看。記著,此行至關(guān)重要,你們一定要掩藏行跡,最好是扮成行腳商人悄悄地打聽,千萬不要驚動了阿五和柳二的家人。” 她想,如果真是這兩個人陷害自己父親,多半會以為,柳家無男丁撐著,早就被債主逼得家破人亡了,說不定正放心大膽的逍遙著呢。這種情況下,自家可不能打草驚蛇了。 吳叔重重點了點頭,“大郎放心。” 柳婧又交待他幾句后,示意吳叔先行離去。看著吳步離開的背影,柳婧暗暗想道:從常勇那里得來的一百金,今天見一次父親就花去了六十五兩。這也就罷了,如果那些獄卒真善待父親,真給他找了大夫看傷也就罷了。如果那些人陰奉陽為,少不得又有一通計較。 想來想去,當(dāng)務(wù)之急有二件事,一件事已讓吳叔帶人去辦了,另一件事,則是繼續(xù)掙錢。這一百兩金用不了幾日,她也再找不出第二個常勇那樣,可以讓她輕松得一筆錢的主。 自古以來官司之事最是費錢,她還需要很多很多的錢財啊。 第十八章 見面就逃 9::48 2916 這樣想著,柳婧急匆匆出了家門。 她現(xiàn)在去的地方是當(dāng)鋪,她身上這身華服,可都是租來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了。同時,她也得想一想,怎么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柳婧坐在牛車中,走了一會,眼看當(dāng)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