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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母彎了彎眼還沒有回答,一側(cè)的吳叔已興高采烈地說道:“大郎,大人的家里來信了?!?/br> 父親的家人來信了? 對于父親的家人,柳婧其實很陌生,她轉(zhuǎn)過頭好奇地問道:“來什么信了?信中都說了什么?信使呢?” 吳叔笑了起來,“大郎行事可越來越有大人風范了,這話問得可真干脆。是這樣的,信是你的三伯父派人送來的,他說,他們現(xiàn)在在豫州當了大官,托過多人打聽,找了數(shù)年才知道大人到了陽河縣。因此他派的人也去了陽河縣,在不知我們?nèi)ハ蚝螅切攀贡疽呀?jīng)放棄,要不是你三伯父還有事要找趙公,那送信之人還會與我們錯過。大郎,你說這么巧的事都遇上了,我們柳府是不是時來運轉(zhuǎn)了?”他嘴里的趙公,就是教柳婧雕工之人。 柳婧驚訝地說道:“是夠巧合的。”轉(zhuǎn)眼她又說道:“看來三伯父還是很有心啊。” “是啊。老奴與夫人剛才也在說這個?!眳鞘宓穆曇袈湎潞?,柳母在一側(cè)說道:“婧兒?!?/br> 柳婧轉(zhuǎn)頭看向母親。 柳母雙眼很是明亮,她高興地說道:“那人說,你三伯父現(xiàn)在在豫州過得不錯,你三伯父還我接我們?nèi)疫^去。說到了那里,他可以給你父親安排一個官職。婧兒,母親估莫著,那顧府雖然不肯說退婚,可他們對于什么時候讓你和顧呈成親,也沒個定信。上次你王叔帶來的消息中,顧公說什么,顧家二郎會娶你,但不是現(xiàn)在的話。你現(xiàn)在都十七了,他們還沒有一個確信,還這樣連個具體時日都沒有拖著你,實是欺人太甚。等到了你伯父那,由他出面給你退婚,再有了你伯父的面子,定然還能給你找到一個不太差的婚事?!?/br> 柳婧聽到這里,哪里不明白,母親之所以這么高興,還是因為自己的婚事有了指望? 當下她尋思了一會后,點頭道:“孩兒都聽母親的?!?/br> 一句話令得柳母喜笑顏開后,柳婧又道:“不過母親,吳叔,今日之事暫時不要說出去?!?/br> 這句話,兩人雖是不解,這陣子對柳婧已言聽計從的兩人,還是點頭稱是。 又與母親寒喧幾句后,柳婧提步回到書房。 把房門關(guān)緊后,她從一側(cè)角落里,把那日從鄧九郎那里摸來的紙帛展開,研好磨,吸了一口氣后,龍飛鳳舞地走了起來。 不一會,一封筆鋒凌厲的便出現(xiàn)在幾上。 一氣呵成的把那封她早就熟背如流的賣身契寫出來后,她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盒,拿出一個玉制印鑒來。把那印鑒在那賣身契的下方重重一按后,頓時,“南陽鄧擎”幾個古樸的章印花紋便出現(xiàn)在契約書上。 把這一切都放好后,柳婧的額頭不知不覺已滲出了汗。她把印鑒放在一側(cè),雙手捧起那賣身契細細看了看,半晌后,柳婧垂著眸似笑非笑地自語道:“這契書便是擺在鄧九郎面前,他只怕也以為是他自己親手所書?!彼哪7?,還真是出師了。 慢慢放下卷帛,柳婧有點累。她無力地坐在榻上,撐著下巴怔怔地看著那賣身契,看著那“南陽鄧擎”四個字,心中想道:其實那人,也不是那么壞。 不過最壞也罷,最好也罷,都與她無關(guān)。不管如何,她是女子,她現(xiàn)在年已十七,不可能白白給誰做三年家仆,浪費三年光陰。 直發(fā)了好一會怔后,柳婧才站起來,她無精打采地收起這卷帛印鑒,心里則在想道:正如母親所說的,顧府對婚約太沒有誠意,非解約不可??磥砦业孟雮€法子,最好能利用鄧九郎,令得顧呈自愿放棄婚約。 至于這事具體怎么cao作,她還得想想。 這個晚上,柳婧明明沒做什么事,可就是疲憊不堪。她倒在榻上蒙頭便睡時,還在想著:金到手了,父親隨時可以出獄了,我們一家人有了本金,到了哪里都能從頭開始,我應(yīng)該高興。是的,我現(xiàn)在很高興。 ## 人還沒有完全復(fù)原,今天新書舊書五千來字寫得很費力??赡芙裉炀椭挥羞@一更。不過大伙放心,欠下多少債我會記下,這個月還不完,還有下個月呢。最后,本月最后一天了,求大伙的粉紅票,求大伙幫我保住新書月票榜第一的位置。我現(xiàn)在多了約莫四十來票,就怕到時有個反轉(zhuǎn)什么的,所以請大伙幫我頂住。 第六十七章 跟我去洛陽吧 柳婧原想著,第二天就去見過鄧九郎。 可她沒有想到,隨著張公公死去已有兩月,隨著離陛下頒發(fā)旨意之日越來越臨近,整個吳郡城,越來越風聲鶴唳。一股無形有質(zhì)的沉凝,如濃墨一樣籠罩于眾人頭頂。這個時候,便是柳婧也感覺到了那種張而不發(fā)的殺氣,嚇得她干脆縮在家里哪里也不敢去了。 如此老實了近十天后,一個銀甲衛(wèi)找上了她,說是他家郎君想見她,還吩咐她帶上“綠綺”古琴。 柳婧想到也是時候了,便換了一襲月白色長袍,抱著琴上了馬車。 當她來到鄧九郎的府第時,院落中婢女來來往往,說話聲隱隱傳來,竟是很熱鬧的樣子。 柳婧加快了步伐。 一步入鄧九郎所在的院落,她一眼便看到,院落里擺了五六個榻幾,幾個打扮華貴的郎君正品著酒作著詩賦,那酒香熏香是如此濃郁,令得這精致的院落,都帶上了幾分奢華氣。 柳婧一眼便看到了鄧九郎。 他正端坐在主榻上。 他與往時的他完全不同。 往時的他,緊衣束衣,妝扮于利落之外,透著種軍旅之將的精干凜冽??蛇@一刻,他卻是白玉為冠,墨發(fā)披肩,他里面一襲月白色裳服,外面是鑲著金邊,繡著大片牡丹和喜鵲的翠綠色外袍。 這時的他,哪里還像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鄧閻王?他容顏絕世,舉止都雅,眉目深邃中隱有笑意,那翠綠色的袍服,越發(fā)襯得他面容白皙明透得宛如美玉,分明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這般的俊逸無雙,這樣的都雅華麗! 在柳婧被他的姿色晃得眼花時,鄧九郎目光一轉(zhuǎn)看到了她。 當下,他揚唇一笑,聲音清冽地喚道:“楞著做甚?進來?!?/br> 他本是主人,這一開口,嗖嗖嗖,院落中的十數(shù)人,同時轉(zhuǎn)頭向柳婧看來。這時,有幾個少年對上柳婧的面容時,微微怔了怔。 對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