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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跟了十?dāng)?shù)個銀甲衛(wèi)。 一直目送著鄧九郎消失在視野中,柳婧才回了書房。她轉(zhuǎn)過身,提步朝著書房旁邊,鄧九郎白日時用來休息的廂房走去。 廂房外,站著兩個婢女,看到她走來,她們同時福了福。 柳婧一邊入內(nèi),一邊輕聲說道:“我拿一本書?!编嚲爬傻臅鴥裕ǔJ欠旁谶@個房間,至于書房,已完全成了他處理公事的地方。 其實她不開口,兩婢也不敢問?,F(xiàn)在聽她這么一解釋,她們齊刷刷低頭,再向她行了一禮。 柳婧來到了書架前。 她走到左側(cè)第三排處,伸手掏了掏,在掏出一個卷帛,安靜地打開看了一眼后,背對著兩婢的柳婧,把那卷帛悄無聲息地藏入袖袋中,而 書架后的卷帛,則變成了另一封。 做完這一切后,她又拿起另一本書翻了翻,不一會,她把書本放上,轉(zhuǎn)過身朝外走去。經(jīng)過兩婢時,柳婧斯文地說道:“我書看完了,已放回原處?!闭f罷,她繼續(xù)走到書房,靜靜地彈完一首曲子后,她抱著綠綺,走出了鄧府。 第二天,依然是陰雨綿綿。 不過,這一天的吳郡人,都有點緊張。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天使,就是這兩天到達(dá)吳郡。可能是怕路中有什么意外吧,天使具體到達(dá)的時間,吳郡豪強(qiáng)竟無從得知,所有人知道的,也就是這兩天會有人過來而已。 上午時,柳婧依然抱著綠綺琴出了柳府。 上馬車時,她雙眸微垂,輕聲問道:“消息可放出去了?” “大郎放心,已經(jīng)放出去了。那顧家郎君也聽到了。” “船已備好?” “已然備好?!?/br> “行了,你們動身吧。記著,除了金錢細(xì)軟,什么也不要帶。到了碼頭先藏著,現(xiàn)在雖是禁運(yùn),等天使一到,也就無人管制了,到時我一到就馬上開船離開?!?/br> “大郎放心?!?/br> 柳婧點了點頭,坐上了馬車。 就在柳婧的馬車抵達(dá)鄧府時,另有一輛馬車從吳郡街頭駛過,看到那朝著鄧府 的馬車,那馬車中,顧呈悠揚(yáng)悅耳的聲音沉沉傳來,“這是柳府的馬車?” 外面,一護(hù)衛(wèi)應(yīng)道:“是的。那柳家小郎如今是鄧九郎身邊的紅人,幾乎天天往這里跑?!?/br> 顧呈抿緊了唇。 不一會,他突然命令道:“轉(zhuǎn)向?!?/br> 在馭夫和護(hù)衛(wèi)一怔間,他冰冷地命令道:“去鄧府!” “是?!?/br> 第七十三章 顧呈的憤怒 今天的鄧九郎有點閑。 他是真正知道內(nèi)情的,天使已經(jīng)抵達(dá)吳郡,入城就是這么半天的功夫。 看到柳婧抱著琴緩緩而來,鄧九郎抬起了頭。 陽光下,這個精美的布衣少年,宛如天地間的一道風(fēng)景。靜靜地欣賞了她一會后,鄧九郎朝書房走去。 不一會,柳婧也入了書房。 她和平素一樣,就坐在書房的角落里,然后把琴置于膝頭。 看著她眉目微斂,嫻靜安寧的模樣,站在幾案后,剛拿起毛筆的鄧九郎突然說道:“文景?!?/br> 柳婧抬頭看向他。 對上她烏黑水潤的眸光,鄧九郎的聲音放得輕緩,“到了洛陽后,你喜歡干些什么?”說這話時,他目光明亮深邃地盯著她,這專注的眼神,仿佛若有所指。 柳婧垂下眸斯文地抿了抿唇,輕聲道:“我還沒有想好?!?/br> “是么?”鄧九郎慢條斯理地寫了一行字,輕聲道:“你便沒有什么話跟我說?”仿佛怕她聽不明白,他又道:“也不曾有什么要求與我提?便這樣在我身邊耗個三年?” 他的聲音輕慢平緩,卻又實實在在的溫柔著。 柳婧濃密的睫毛撲閃了一會,好半晌才道:“到時再說也是一樣?!?/br> “不一樣,”鄧九郎的聲音特別溫柔,“你父母家人還在吳郡,你只身一人跟著我……便真的不曾有什么要求?” 聽著這話,柳婧眉頭暗蹙,她心驚地想道:聽他這語氣,仿佛知道我是女兒身?這話說得好似要我向他要求名份似的。 就在她心中暗暗警惕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轉(zhuǎn)眼間,一個仆人在外面稟道:“郎君,顧呈求見?!?/br> “顧呈?”鄧九郎抬起頭來。 他目光有意無意地略過柳婧,直過了一會,才好整以暇地坐好,道:“請他進(jìn)來?!?/br> “是?!?/br> 不一會,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從外面不緊不慢地傳來。 再過一會,顧呈那俊美高雅的面容,出現(xiàn)在書房門口。 朝著鄧九郎深深一揖后,顧呈清聲說道:“顧呈冒昧求見,還望郎君不要見怪?!?/br> “不必多禮?!编嚲爬煞畔旅P,微笑道:“來人,給顧郎奉酒,備榻?!?/br> “多謝?!鳖櫝首藨B(tài)優(yōu)雅地在從榻上坐下,一邊接過婢女遞上來的酒盅,在滿室春風(fēng)中,他慢慢地抿了一口后,垂眸淺笑道:“柳文景,奏一曲吧?!?/br> 以一種低沉的,勾魂的聲音吐出這個命令的話后,顧呈自自然然地說道:“便奏那**我在明月樓上聽過的” 他的話一說完,書房中陷入一陣短暫的安靜中。 不等兩人有反應(yīng),顧呈轉(zhuǎn)眸朝著柳婧深深地凝視了一眼,再轉(zhuǎn)向鄧九郎。他把酒盅灑然的在幾上一放后,朝著鄧九郎施了一禮,慢慢說道:“鄧?yán)煽赡懿恢@柳文景,早與顧某關(guān)系匪淺……他是我的人!” 這句‘他是我的人’一出,顧呈的來意那就是清清朗朗的。 書房的另外兩人,完全的安靜下來。 顧呈輕嘆一聲,又道:“我也知道鄧?yán)芍皇强粗厮牟湃A,想收為已用……可這樣不好,我的那幫子兄弟都在笑話我了。” 他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四下完全陷入安靜中。 柳婧抿著唇睜大眼看著顧呈。 她知道,他一直不喜歡自己與鄧九郎走得近。她也知道,自己一個實實在在的女兒身,與一個陌生男子這般日日相處,對與她有婚約的顧呈來說,是一種羞辱。若說之前,她到鄧府來還遮遮掩掩,而且通共也沒有來往幾次,可這陣子,她確實是做得過了,顧呈只要知情,不能容忍那是情理當(dāng)中。 所以,她睜大眼看了顧呈一眼后,又很快地低下了頭。 顧呈來了,又說了這樣的話,那就是一切都在按她的計劃行進(jìn)。 一盅酒才飲了兩口,顧呈便把來意說了個明白。于四下俱靜中,顧呈站了起來,他提步便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瞟了柳婧一眼,他開口說道:“走吧?!甭曇艉芾?。 柳婧應(yīng)聲站起。 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門,鄧九郎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且慢。” 喚住兩人后,鄧九郎站了起來,他微笑道:“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