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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手尾不清,實不堪居此高位……依我看來,貶為庶民便可?!?/br> 這一次,他的聲音落下后,柳婧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 聽到她這跪地聲,鄧九郎似是一僵。 過了一會,他慢慢提步,這般走到柳婧身前,他低頭凝視著她,聲音輕柔溫緩,“你怕什么?不過是你伯父丟了官而已……以他這些年來斂下的財物,足夠他用一輩子的了。至于你柳文景……”他頓了頓,聲音很輕,很不以為然,“你只是一介白身,又只是從犯,量刑時定然會輕判?!?/br> 說到這里,他輕輕伸手抬起柳婧的下巴。對著她蒼白的臉,顫抖的 ,他食指輕 動著,溫柔如水地低語道:“還是說,你想起什么話,要對我坦白了?” 第八十一章 我是女的 她要坦白的話多了去了。 柳婧的 被他的圓潤干凈的指甲輕輕壓著,除了眼前這廝,便沒有被人這般親近過的柳婧,原來煞白的臉一點一點的染紅。 慢慢的,她的眼角又開始泛紅,整個人因為羞憤而漲紅著臉。 她剛剛垂眸,還沒有做出第二個動作,鄧九郎便松開了她的臉。他慢慢站直,衣袍一轉(zhuǎn)便說道:“看來你是不想說了?!?/br> 不,我想說! 柳婧牙一咬,沖上去抱住了他的小腿。 這個動作一出,鄧九郎似是完全僵住了。 直過了好一會,木然著的他,才以一種沒有高低起伏的語調(diào),極輕極輕地說道:“想說了?說來聽聽?” 柳婧抱著他的腿,拼命地自我安慰道:你平時抱父親也是這樣抱的,小時候抱庶兄也是這樣,你就當(dāng)他是你的哥哥,用不著羞臊。還有,現(xiàn)在只要能讓他息怒,就別講什么自尊了。 拼命地自我催眠了一陣后,柳婧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br> 她慢慢抬起頭來。 柳婧一雙烏黑水潤的眸子,特純潔特天真特?zé)o辜地瞅著鄧九郎, 顫了一會,終于咬牙坦白道:“我,我不叫柳文景?!?/br> 果然,她這話吐出后,鄧九郎仿佛早就心里有數(shù),竟是連眉頭也沒有動一下,他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淡淡命令道:“說下去!” 柳婧又咬了咬牙,才低聲說道:“我叫柳婧。” 鄧九郎哧地一笑,特溫柔地朝她低語道:“安靜的靜?” 明明溫柔至極,可柳婧就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嘲諷。 她泫然欲泣地?fù)u了搖頭,悶悶地說道:“是婧,女旁之婧?!币灰а?,她把臉貼在他小腿上,極小聲地說道:“我是女子?!?/br> 這廝還是黑衣蒙面人時,肯定就知道了她是女子。他要自己坦白的,就是這句吧? 柳婧咬著牙想著。 這時,她感覺到身前人慢慢蹲下。 然后,她的臉被人溫柔地捧起,凝視著她,剛才還黑臉冷煞,仿佛從地獄出來的男人,這一刻嘴角輕揚,目光明亮笑意隱藏,“說清楚一點?!彼统恋卣f道:“我沒有聽清?!?/br> 他的眼神太亮,柳婧有點不敢與他對視,明明被他捧著臉,她卻一股腦兒想繼續(xù)把臉埋在他的腿彎處。拼命地低著頭朝他下裳處鉆,柳婧吐出來的聲音,帶著種羞恥的顫聲,“我是女子。” 她一點也不想承認(rèn),她壓根半點也不想承認(rèn)! 承認(rèn)這個事實,在別的人別的地方不算什么,可在這廝面前,卻楞是有點嚴(yán)重,因為他總喜歡對她又摟又抱著,這般臉上唇上頭發(fā)上摸來摸去更是常事。如果承認(rèn)那個事實,客觀上來說,他就應(yīng)該對她的清白負(fù)責(zé)…… 鄧九郎低笑出聲。 他輕輕笑著說道:“原來,柳文景不叫柳文景,而是叫柳婧,也不是男的,而是女子?” 他說出這話,是要她再次肯定一番??闪壕褪遣幌牖卮?,于是她把臉埋在他的下裳處,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裝死。 這一次,鄧九郎卻不逼她了。 他便這般蹲著,伸手 著她的秀發(fā),他聲音特別 ,甚至隱隱流露出一股愉悅,“恩,你原來是女子啊。那你的妻妾,是怎么回事?” 真是明知故問! 埋著臉,使勁把自個臉朝他的小腿上按著的柳婧,聲音甕甕的,“父親怕我誤了那些女子,讓買來的婢女假扮我的妻妾?!?/br> “恩?!编嚲爬奢p輕應(yīng)到這里,話音一轉(zhuǎn),“那在吳郡,你改掉賣身契,也是因為女子身?”他聲音稍提,慢慢又道:“或者,另有緣故令你如此?” 柳婧雖是沒有抬頭,卻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他沉沉盯來的目光。 過了一會,她咬了咬牙,低聲說道:“我,”她咽了咽口水,又道:“我,是因為我是女子身?!逼鋵嵾€有而且,可她不敢說下去。 得到她的回答,鄧九郎 著她的秀發(fā),低低說道:“還有一個問題,最后你說的那句話,是真話,還是虛晃一槍?” 最后她所說的那句話? 柳婧先是一怔,她細(xì)細(xì)回想了又回想,突然間想到了。 他問的是,是他們在吳郡時,既將分別那一瞬,她所說的最后一句話吧。當(dāng)時她那句話說的是,“我不喜歡你?!?/br> 在柳婧回思時,小小的書房中,空氣特別沉凝,似乎整個空間都被凍結(jié),只等著她吐出一句話,這天地元氣才恢復(fù)流通。 柳婧先是漲紅了一張臉。 幸好她運氣不錯,雙手一直抱著她的小腿,臉也給自己用力地擠在他的腿彎處,他沒有察覺到她的羞臊。 過了一會,柳婧才以一種詫異的,不解的,天真語氣地問道:“哪一句啊?我不記得了?!?/br> 一句話吐出,本來就停止流通了的書房空氣,一下子凝固起來。 直過了好一會,鄧九郎那特溫柔特溫柔的聲音,才危險地傳來,“真的不記得了?” 柳婧用力地點了點頭,特純潔地回道:“恩,我不記得了,那是句什么話???” 這一次,她的話音剛落,下巴便是一痛,然后整張臉被他狠狠地抬了起來。 實是他不得不用力,因為柳婧那臉埋在他 時,埋得太深了,簡直就是粘在一起。他費了老勁,才把這張臉抬起來對上自己。 不過,給她這么一蹭,原本溫雅精美的小臉,給擠壓得紅通通的,鬢角還有兩根發(fā)絲掉下來,給粘在她的雙頰。 這樣的柳婧,哪里還有半點剛才那溫雅君子樣?倒是秀色可餐起來。 不過此時此刻,鄧九郎可沒有心情欣賞這份秀色。他緊緊錮著她的下頜,語氣輕柔,極為專注地問道:“真不記得了?” 柳婧垂著眸不敢與他直視,長而密的睫毛眨了眨后,她嚅嚅地說道:“這么長時間,我,我忘了?!?/br> “很好?!?/br> 鄧九郎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