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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居然又生氣了?罷了罷了,我就知道文景最是口是心非。行了,我這就下令,通通把他們打入大牢?!?/br> 柳婧:“……” 看到她終于走過來,看到她抓著自己的衣袖搖晃起來,鄧九郎一邊含笑聽著她軟軟地求饒,一邊嚴肅地說道:“表情不對?!?/br> “恩,不錯,就是這個表情?!?/br> “乖了……其實我剛才的話是騙你的,有所謂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好端端的,我怎么會派人去抓言語犯罪的人呢?再說了,歸根結(jié)底,他們都是一片好心,而且他們說的話,大多數(shù)都蠻合我的心意的,我賞他們都來不及呢。” 這一下,柳婧的那口老血,真地涌到了嘴邊,差點一噴而出。 鄧九郎歪著頭忍著笑看了她一陣,過了一會又道:“文景,剛才你的眼睛沖我眨巴眨巴的樣子很可喜,以后多做點?!痹诹弘p眼瞪得滾圓,又氣又羞地怒視于他時,鄧九郎最終長嘆一聲,好不憂傷地說道:“看,一把我利用完了就是這表情了……” 柳婧嗖地一聲轉(zhuǎn)過頭去背對著他。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突然想道:這不對勁,我明明過來時,是想發(fā)火的,結(jié)果給他唬幾句,不但火沒有發(fā)成,警告的話也沒有出口,反而還在他面前出盡了丑相。 想到生氣的地方,柳婧牙一咬提步就走??吹剿窒胩又藏?,鄧九郎叫道:“等一下,我送你下去吧?!?/br> 他不說這話也就罷了,一說這話,柳婧跑得更快了??吹剿荒熕频能f出老遠,鄧九郎單手支著下頜,暗暗想道:柳文景的那些個親戚,像樣的還真不多,一旦進入我家門,這些親戚都會令得她承受攻擊,令她處于被動之地。看來是得找個機會,替她處置了這些人。 轉(zhuǎn)眼他又想道:“乾三他們應(yīng)該快到了,等他們一來,我就帶著文景馬上上路。汝南這個小地方,真是呆得膩歪了?!?/br>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三次慘敗的鄧九郎 柳婧回到府中時,遠遠便看到父親正一臉鐵青的與三伯父柳行風說著什么。 她腳步加速,不一會便出現(xiàn)在院落里。 看到柳婧,柳行風抬起頭來,他最喜歡這個優(yōu)秀的侄兒了,連忙揮著手喚道:“文景快過來?!?/br> 柳婧走了過去。 朝著父親和柳行風各行一禮后,柳婧在另一側(cè)坐好,轉(zhuǎn)頭打量著兩個長輩那有點難看又有點失望的臉色,柳婧說道:“父親,三伯父,你們是在談?wù)摿剿麄兠???/br> 她這話一出,柳行風便長嘆一聲,他失望地說道:“是啊,我柳氏一門,還真沒甚人才。哎,我把眾兄弟都叫到汝南來,原本是想他們助我一臂之力,現(xiàn)在看來,只怕他們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拖我后腿了?!鳖D了頓,他又頭痛地說道:“我看別的家族,卻是兄弟齊心,子侄輩中英才盡出,全不似我們柳氏?!?/br> 柳婧尋思了一會后,慢慢說道:“三伯父此言差矣?!睂ι蟽蓚€長輩投來的眼神,柳婧說道:“自古以來,一個家族要想興旺,都不是一日之功。幾位伯父不是庶民但是小商人,能識得幾個字就算了得,更不說知書達禮,世事洞明了。他們知識淺薄,自然不可能讓堂兄堂弟們精明能干?!彼f的這話,是把知識神化的時代最典型的觀點。有所謂‘愚昧無知’,其本來的意思便是因為沒有知識所以愚昧。 柳婧這話一出,兩個同樣對知識神化的長者都點了點頭。 頓了頓后,柳婧又道:“文景以為。當務(wù)之急是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送到書院,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開封長洛書院最是嚴格,他們的山長有規(guī)定。不能悟透一經(jīng)者,便是就學十載,也不能離開書院。” 說到這里,柳婧一字一句地說道:“把他們送去長洛書院。讓他們專治一經(jīng),當他們把這圣人經(jīng)典參悟透徹,能夠離開書院回到汝南時,也就可以為伯父所用了。” 她這話一出,柳行風和柳行舟兄弟相互看了一眼后,同時點了點頭。柳父更是贊同得大點其頭,“不錯,這是個好法子,有所謂讀書才能明理。他們不明理。是因為沒有讀書。教導君子執(zhí)中之道。學出來的人肯定能夠做好人,當好官?!?/br> 三伯父皺了皺眉,道:“只怕他們受不得這苦。” 他這話一出。柳婧蹙起了眉,她見柳父也是一臉為難。便徐徐說道:“三伯父叫他們過來,是想獲得幫手,是想讓我柳府成為汝南一族,而不是找些拖后腿,只會享樂不會做事的蠢笨之人。受不得苦的,那就驅(qū)離汝南,從哪里來回哪里去!以后不管是當庶民還是當商人,通通不用理會?!?/br> 她這話,那是少有的堅決果斷,著實令得兩個長者吃了一驚! 他們齊刷刷轉(zhuǎn)頭看向柳婧。 三伯父柳行風最先出聲,他高興地笑道:“沒有想到,我家文景竟是如此有決斷之人。不錯不錯,男人要想做大事,就得有這魄力!” 他笑得歡快,柳父卻苦笑起來。這樣的婧兒,與七年前的她幾無二樣。 柳行風是越想越興奮,他站起來搓著手不停地說道:“誰說我柳氏無人?我看文景就是大才。行舟啊,這下我柳行風也算是有指望了?!闭f到這里,柳行風轉(zhuǎn)向柳婧,嘆息連聲地說道:“文景既有這等魄力眼光,怎地鄧九郎那里,你卻老是想不透徹?孩子啊,你不明白的,世間的閑言閑語算什么?以那南陽鄧氏的權(quán)熏,你便是在他身邊為奴三年,放出來后也是人人敬仰的角色,何況你還是身份清貴的門客?” 面對著三伯父的指責,柳婧垂眸笑了笑,她慢慢說道:“三伯父,百年才能成就一個世家,您心急了?!绷父欠魅徊粣偟氐秃鹊溃骸叭纾l說世間富貴,只能通過這種腌臟攀附?” 柳父這話一出,三伯父也拂然不悅。他正要回些什么,柳婧馬上在一側(cè)打了圓場,“三伯父,你別看現(xiàn)在南陽鄧氏繁華似錦,可從來盛極必敗,三伯父就不怕我們柳氏一族還沒有扎下根享到真實的好處,便要承受它敗落時的牽連嗎?” 見柳行風被柳婧的話唬得沉吟起來,柳父有點好笑,他瞪了信口開河的女兒一眼。 這時,柳行風回過神來,他朝著柳婧叫道:“倒叫文景給唬住了,這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現(xiàn)在咱柳府什么也不是,還需要南陽鄧氏這根大樹?!?/br> 柳婧不想與他爭論,便站了起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