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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挺有誠意地解釋起來,“我知你是個不服輸?shù)男宰?,最遲也就是這兩日會有所行動,再說你喜歡我,不管做什么事,也只會動那些金吾衛(wèi),不會傷到我。所以,我也就是通知一些人把你的親人接來,然后就等著你出招……不過你這兩招使得真不錯,比我想象中還要不錯?!?/br> 順口夸獎到這里,鄧九郎朝著她贊賞地笑道:“你這兩次出手,可讓那些金吾衛(wèi)丟大臉了。這些人自仗身份,最是橫行霸道誰也不服,你這次也算是在他們中間立了威。以后你到了洛陽,也許再做些什么就能收服幾個金吾衛(wèi)了,那樣辦起事來,會方便很多?!?/br> 他對著柳婧有點郁悶有點惱怒的表情,低低一笑,湊近她,他輕輕耳語道:“又生氣了?嗯?怪我弄來了你的那些親族,令得賭約變難了?可誰讓你惹了我呢?你讓我對你上心,還不肯從我,讓我氣得睡不著,讓我惱怒得差點派人把你生擒了來……看,你做了這么多讓我煩惱的事,我是不是也該讓你難一難?” 以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說到這里后,鄧九郎收緊雙臂,把臉擱在她的頸間,呼吸著屬于她的芳香之氣,他輕吁一聲,輕柔的,喜悅地喚道:“文景,我現(xiàn)在很歡喜,你歡不歡喜?”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兩人 柳婧被他摟著,也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依著他不說話。鄧九郎抬頭看去時,她眸光明徹如譚水,幽幽間仿佛透著從底子里透著的沁涼和平靜——饒是他溫柔用盡,她自心腸似鐵,真真是理智得可怕! 鄧九郎啞然失笑。 在他與她耳鬢廝磨間,乾三等人已經(jīng)下來了,也不知他們怎么找的,三不兩下,便把柳婧的十個護(hù)衛(wèi)也找來了。護(hù)衛(wèi)們在看了柳婧一眼后,悄悄地落在眾銀甲衛(wèi)身后,在銀甲衛(wèi)們上馬時,他們也老實地跨上馬背。于是,不一會功夫,馬蹄聲便在這寂靜的小城中噠噠噠響徹。 一行人轉(zhuǎn)眼間出了城。 透過飄拂的車簾,看到自家郎君與那姓柳的坐在一起,乾三策馬湊了過來,他睜著銅鈴大眼好奇的朝里面一瞅后,咧著嘴笑道:“郎君,這一路你不是惱著很嗎?還說逮著了這姓柳的非得在他脖子上套個奴隸圈子,再給烙個鄧氏所有的烙印,讓他永生永世都只能老實做人……咦,怎么這小子來了,你不但不惱,反而還對他挺和善的?” 乾三的嗓門大,這一通話哇哇啦啦地說出,四下便是一靜,眾銀甲衛(wèi)紛紛當(dāng)成不認(rèn)識這廝,一個個策馬退開幾步,還扭過頭去絕不看向這邊。 只有乾三,也不知是不是剛從迷藥中醒來不久的緣故,竟然沒有感覺到自家郎君那陰寒的煞氣,轉(zhuǎn)向柳婧打量一眼后,哇哇叫道:“我明白了,是這小子投降投得快,郎君你不好發(fā)作了,于是硬刀子轉(zhuǎn)成軟刀子?” 這一次,他的話音落下后。鄧九郎沉寒的命令聲已從馬車中傳來,“來幾個人!” “郎君!” “把乾三押下去,在他頸上套一個奴隸圈子,什么時候老實本份了,再給他下鎖?!?/br> 鄧九郎這命令一下,乾三嚇了一跳,他連忙大叫道:“郎君郎君,我老實了,我現(xiàn)在就老實了。我很老實,真的真的。我發(fā)誓,我現(xiàn)在就老實了……”叫到后來,是他帶著哭喪的嗚嗚聲。卻是被幾個護(hù)衛(wèi)堵住了嘴,給強(qiáng)行押下去了。 萬萬沒有想到,鄧九郎還真給準(zhǔn)備了那奴隸圈子。當(dāng)再次出現(xiàn)的乾三垂頭喪氣地出現(xiàn)了一會,便賴在后面裝行李的馬車上死也不出來時,柳婧心驚地想道:鄧九郎的身邊還真有這種套在奴隸脖子上的枷鎖。他,他該不會真的那樣想過對我吧? 尋思到這里,她白著臉看向鄧九郎。 火把光飄搖中,鄧九郎顯然累了,已靠著榻閉目養(yǎng)神,透過疏淡的火光。對著他那張臉,柳婧猛然想道:是了,他是鄧閻王。是十六年便殺了幾十萬人的鄧閻王,是高高在上大權(quán)在握,一言可決人生死的南陽鄧氏嫡子,他不是任由人搓圓搓扁的小世家子,他是鄧閻王!一向逆了他意的人。哪個不是生死兩難?她不能把他的寬待當(dāng)成敦厚! 剛想到這里,感覺到鄧九郎輕輕動了動。她連忙收回了目光。 因要躲避金吾衛(wèi)地追擊,要知道,金吾衛(wèi)的令牌是有使動當(dāng)?shù)匮瞄T的。一行人出了小城后便快馬加鞭,在經(jīng)過一夜不停的急馳后,東方剛剛破曉,眾人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小碼頭。 碼頭旁停有船只,見到他們過來,眾船工馬上忙活起來。眾人二話不說便上了船,不一會,那船駛動,在越發(fā)寒沁的晨風(fēng)中,沖入了河道深處。 因又有點感覺到鄧九郎的閻王之威,一直到上了船,柳婧也沒有下馬車,任由閉目養(yǎng)神的鄧九郎輕輕地握著她的手,饒是握得最緊,她都老實得沒有掙扎一下。 這般黎明時,人最容易困倦,眾銀甲衛(wèi)也有點累了,一個個打起眈來,而船工們則使了吃奶的勁劃動船只。 眼前這河道是淮河的支流,并不是淮河那種跨越幾個州的大河,駛了二個時辰,當(dāng)太陽灼灼地掛在天空時,船已駛到了河道另一邊,而那些停駐在河對岸的騎士和馬車,已然在望。 隨著船只碰的一聲靠了岸,睡著了的鄧九郎向柳婧身上倒來。柳婧一手扶起,輕聲喚道:“到地方了?!?/br> 他睡得沉,沒有應(yīng),柳婧只得加大聲音,右手還推了推,“鄧?yán)?,到地方了,得下去了?!?/br> 這一次,她的聲音落下后,鄧九郎睜開了眼。 他睜眼那瞬,眼神有點迷離。轉(zhuǎn)過頭來呆呆地看著柳婧,他眨了眨眼,才眨兩下便朝柳婧軟軟一笑。 這一笑特別可愛,柳婧不由自主地回他一笑,彎著唇說道:“起來吧,到地方了,我們得下船了?!?/br> “恩?!编嚲爬蓱?yīng)了一聲,把手交給她,“牽我下去。” 柳婧順從地牽著他下了馬車。 兩人在馬車中糾纏這會,馭夫已駛動馬車上了岸。因此,這馬車一下,他們便站在了碼頭上。 碼頭上站了十幾個人,其中十人是銀甲衛(wèi),而站在銀甲衛(wèi)身后,身形躲閃瑟縮著的,有四男一女。 那四個男子,柳婧是識得的,他們都很面熟,是她那幾位堂兄。只是那個女子? 在柳婧朝那五人盯去時,他們已爭先恐后地跑了過來。幾人好奇地看了一眼柳婧與鄧九郎相握的手后,同時彎腰行起禮來,“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