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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靜靜地張著眼看著那白衣樓。 見到他沉默,一個仆人低聲說道:“郎君,還要不要現(xiàn)在就去求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問 那一邊,鄧九郎臉色發(fā)青的目送著柳婧翩然離去后,身后又傳來了鄧皇后地清喚聲,“阿擎,過來!” 鄧九郎回過頭來。 他看著jiejie。 也許是因為憤怒,也許是因為傷心,他的臉色很難看,眼神中的痛苦不曾掩飾! 這樣的鄧擎,讓鄧皇后有點失望。 她站在那里,朝著他看了一會后,緩緩說道:“阿擎,剛才她的話你都聽到了……我許她為郡主,親自給她賜婚,許她與你的正妻平起平坐,我做了這么多退讓,她還是給拒了?!编嚮屎蟮f道:“阿擎,你是堂堂男兒,總不會連一個婦人也比不上吧?她可以放棄唾手可得的與你廝守的生活,她的心并不曾在你身上。你呢?” 鄧九郎薄唇動了動,直過了一會,他才提步走來。 步履艱難地走到鄧皇后身前,只不過這十幾步,便似耗盡了鄧九郎的力氣。他手撐著幾喘息一會,猛然拿起上面的酒盅,仰頭一飲而盡! 看著那酒水混著淚水流到他的喉結(jié)上,鄧皇后從鼻中發(fā)出一聲輕哼。 鄧皇后這個人,是極善于忍耐的,兩漢以來,不管是漢武帝的皇后陳阿嬌,還是本朝光武帝的皇后郭圣通,都與她一樣,是出身極其顯貴的貴女,這樣出身的女兒,如果又美貌又聰慧的話,很容易萬般寵愛于一身,進(jìn)而養(yǎng)成驕縱任性的脾氣。可鄧皇后卻與那兩個先輩不一樣,她很沉得住氣。她能忍,能等,能吃苦…… 鄧皇后的忍耐,是有著雄才大略,是在勃勃野心驅(qū)使下的。所以。她現(xiàn)在看到自家嫡親弟弟做出這等小兒女模樣,不但流露出了痛苦還落了淚,她心中有著不滿。 鄧九郎仰頭把一盅酒飲完。 直到把酒盅重重放在幾上后,他才騰地轉(zhuǎn)頭看向鄧皇后,眼角微紅咬牙切齒地反駁道:“她在意我!” 鄧皇后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慢慢坐下。 她雙手放在膝頭,靜靜地看著弟弟,過了半晌。才緩緩說道:“你十三歲那年,在揚(yáng)州受了氣,回來后一改以前的頑劣,開始沒日沒夜的讀書習(xí)武……那次是遇到了她?” “是啊,是遇到了她?!?/br> “坐下,別這樣看著我,jiejie對上你這樣的眼神。心里犯堵?!编嚮屎蟪爸S地說到這里后,又問道:“我記得那些年。你每次提起當(dāng)年的那個小女孩,總是憤怒無比,還立過誓要把她抓起來折騰一番的。這想法是什么時候變的?” 鄧九郎沉默起來,過了一會,他才啞聲回道:“……沒有變過?!焙孟笫菦]有變過,現(xiàn)在他氣得狠了,也在想著怎么把她抓起來折騰一番。 鄧皇后聞言笑了笑,她不再追問,而是繼續(xù)說道:“那次汝南之行。因王公公之死,你被貶成白身被囚車押送回洛陽。我記得你回洛陽后,一直很生氣,不停地布置人手尋找什么人,那人莫不就是這個柳氏?” “……是。那時她騙了我,趁我被抓時逃走了?!?/br> “你尋了那么久,總算逮到她后。有沒有怎么處罰她?” 鄧九郎似是尋思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 “一點實質(zhì)性的處罰都不曾有?” “好似是不曾有。”這一次,鄧九郎自己的聲音中都充滿了嘲諷。 “這一次你也是足足被她氣了兩年的,如今見到她,可還有恨?” “自是恨的?!?/br> “想過如何對付沒有?”鄧皇后這話問出后,見到弟弟表情難看,卻又神色糾結(jié),顯然心中正在為難著。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一聲嘆息,格外的沉重,很顯然,通過這一番問答,她從弟弟口中得到的內(nèi)情,遠(yuǎn)不是她所喜歡的。 鄧皇后雖然很不高興,卻還是沒有流露出來,嘆息中,鄧皇后也只是低聲說道:“阿擎,西南眾夷又在生事,你在那里有過閻王之名,立了威信……過幾天,你再去西南吧!” 再去西南?這等征戰(zhàn)之事,一去就是幾年,jiejie她這是,想徹底隔開自己與柳婧么? 騰地轉(zhuǎn)頭看向鄧皇后,鄧九郎冷冷說道:“我不去!”他站了起來,低著頭看著jiejie,鄧九郎一字一句地說道:“姐,我知你是為我好,可我與柳氏的恩怨糾葛,我要自己理清,你別插手!” 斬釘截鐵地說到這里,他身子一轉(zhuǎn)便想離去。 看著鄧九郎的決然離去的背影,鄧皇后突然喚道:“阿擎!” 這一聲喚,與以往不同,特別的溫柔,特別的寬和,便如小時候,jiejie還不是皇后,還只是個小少女時,那時的她,把這個同父同母的嫡親弟弟看得很重,幾乎是手把手的教養(yǎng)他,疼愛他。 因此,隨著鄧皇后這話一出,鄧擎大步離去的腳步不由一僵。 看著弟弟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高大沉穩(wěn)的背影,鄧皇后輕輕地說道:“阿擎,我十六歲入宮,入宮后,陰后便不喜歡我,她設(shè)過無數(shù)個毒計想要弄死我。那時,我一面應(yīng)對這后宮中的爭斗,一面討好著陛下。雖然得到陛下的歡心,我卻從來不敢為家里討要什么,便是陛下愿意給,我也總是拒了。便是前幾年,你大哥也只是一個區(qū)區(qū)中郎將,你可記得?” 聽jiejie說起以前的艱難,鄧擎心中一軟,他低聲回道:“我記得?!?/br> “我也是貴女,這個洛陽城的小姑,沒有幾個比我還要出身顯要的,可我一直穿著舊衣,言行百倍小心,為的是什么?阿擎,你說我為的是什么?”在鄧九郎的僵硬中,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為的,便是今日,便是我鄧氏一族自今日開始的百年昌榮?!?/br> 鄧皇后站了起來,她輕步走到鄧九郎身后,玉手輕放在他的肩膀上,鄧皇后動情地說道:“便是現(xiàn)在,那些儒生還在罵你jiejie牝雞司晨,阿擎,jiejie一直很孤單,一直在盼著你長大,一直在想著有一天,你能替jiejie承擔(dān)一些?!?/br> 見鄧九郎的表情猛然變得很痛苦,鄧皇后放低聲音,輕輕地說道:“阿擎,別讓jiejie失望……” 她這話一出,鄧九郎胸口大堵,他薄唇一抿,大步走出了宮門。 一來到廣場上,他便翻身上馬。 轉(zhuǎn)眼間,鄧九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