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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她縮回馬車中,苦笑著說道:“還是走吧?!?/br> “是?!?/br> 馭夫剛應了,剛要離開,這時刻,一輛馬車駛了過來,接著,一個清甜的女子聲音輕輕地傳了來,“敢問車中人可是柳白衣柳公子?” 柳婧一怔,她轉(zhuǎn)過頭去,淡淡說道:“不錯,我是柳白衣,不知小姑是?” “我姓吳,九郎喚我阿佼?!蹦锹曇羟逄鸬呐幼晕医榻B到這里后,她慢慢掀開車簾,露出一張長相秀美溫婉,氣質(zhì)出眾,一看就是大家閨秀的面容。 吳佼溫婉地看著柳婧,溫柔笑道:“柳白衣,我想與你說說話,可以嗎?” 聽到吳佼的話,看到眼前這個少女美麗動人的身姿,柳婧的眼神有點飄。 她的眼神穿過她,看向她身后,那個剛剛進入酒樓的高挺身影,過了一會才意興索然地說道:“你的九郎剛剛才進了那酒樓,你有什么話,不妨親自去跟他說?!?/br> 竟是一副應付吳佼都沒有那個心思的模樣。 吳佼秋水般的明眸暗了暗。 她順著柳婧的眼,轉(zhuǎn)向那酒樓看去。看了一眼后,她溫柔笑道:“原來真是九郎。聽說過幾天他就要去西南平夷了……”在柳婧明顯僵住中,吳佼輕聲說道:“九郎這一去又是數(shù)年,真不知歸來時,我等已身歸何處!”聲音中,帶著一種無法言語,無法說清的幽怨和憂傷。 鄧九郎要去西南平夷? 他要去西南平夷! 陡然的,柳婧感覺到有什么堵在胸口,令得她一口氣提不上來。 雙唇慢慢抿緊了一會后,她低聲道:“我去一下?!边@話,自不是對吳佼說的。隨著柳婧的聲音一落,后面的兩個護衛(wèi)連同馭夫都低下頭應了一聲是。 柳婧說出那句話后,便不再向吳佼看上一眼。提步朝著酒樓走去。 見柳婧自始至終,也就那么眼皮聳拉地看了自己一眼?,F(xiàn)在離去,更是半點禮數(shù)也無,饒是吳佼修養(yǎng)再好,這時也是臉色一變。 她雪白的貝齒緊緊咬著下唇,目送著柳婧的背影恨恨地想道:不過是那樣一個出身。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不得不拋頭露面辛苦奔波的人物,居然如此不給我顏面!居然敢看我不起! 柳婧剛才表現(xiàn)出的傲慢,確實很能讓一個自視甚高的人生惱。如吳佼這樣的人,從小便生活在別人的奉承和贊美中,可柳婧剛才看她那一眼,真真是無視。是一種徹頭徹腦的輕忽,是一種連讓她記住這個人的名號,連多看她一眼也不必的不屑! 因此,這時刻。吳佼直是氣得美麗的臉孔都發(fā)了白! 鄧九郎上得二樓時,這里已坐了十幾個世家子。 柳婧剛剛走入酒樓,便聽到了二樓上。鄧九郎那混在眾世家子的說話聲中,那格外低沉磁寒的語調(diào)。 聽著聽著,她腳步一頓。 怔怔地站在原地,柳婧仰頭尋思了好一會,才再次提步。 看到她朝二樓走去,小二腳步提了提。 那些世家子上來時,已習慣性地把二樓包了下來。在這種情況下,生面孔是不能入內(nèi)的。 可是,那小二打量著柳婧那格外奢華雍容的面孔,想了又想,終是沒有勇氣喝住她。 柳婧提步上了樓梯。 她還是穿著她那襲白色的,卻鑲著暗色邊紋的衣袍。于行走間,那寬大的衣袖隨著她的動作極有韻律地擺動著,很是賞心悅目。 于這種大袖飄搖中,柳婧緩步上了二樓。 她一上二樓,便看到了鄧九郎,以及把鄧九郎包圍在中間的,坐在榻上的十幾個大世家子。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天子腳下,橫行一時的大世家子弟。真說起來,她柳白衣現(xiàn)在擁有最多,錢財再盛,也是連與他們在意的資格也沒有的。 因此,上了二樓后,柳婧腳步稍頓。 不過只是遲疑一會,她還是腳步一提,緩慢而優(yōu)雅地走到了鄧九郎身后。 眾世家子正談笑風生的。 說著說著,有幾人看到了柳婧,不由目光一怔,接著,越來越多的目光怔住。 然后,鄧九郎也回過頭來。 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柳婧,鄧九郎深沉的眸子凝了凝。 這時,有人認出柳婧了,他驚咦一聲,笑道:“你是,柳白衣?” “柳白衣?”另外一人上下打量著柳婧,也笑了起來,“長得還真不賴。” 這些世家子的笑謔也罷,輕視也罷,還是關(guān)注也罷,柳婧都沒有理會。 她只是盈盈而立,只是淺淺而笑,只是烏漆漆的眼,這么靜靜地看著鄧九郎。 四目相對片刻后,鄧九郎終于薄唇動了動,低聲問道:“有事?” 聽到他開口,柳婧一笑,她垂下眸,讓陽光在她白皙得看不見毛孔的精美臉蛋上,描繪出睫毛那濃密的陰影后,柳婧好整以暇地輕笑道:“沒事?!?/br> 沒事?沒事跑上來盯著他看什么? 鄧九郎皺起了眉頭。他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后,大步走到柳婧面前。 低下頭看著她白皙透明的臉蛋,他又問道:“找我有事?” 柳婧抬眸看向他,聞言輕輕一笑,道:“真沒事?!彼龘P唇一笑,道:“只是碰巧遇上了,便上來瞅瞅?!闭f到這里,她向他一揖,道:“告退了?!闭f罷,柳婧身子一折,以一種極優(yōu)美極雍容的姿態(tài),緩步向下走去。 不一會,柳婧便下了酒樓。 不一會,她來到了自己的馬車旁。 側(cè)過頭,朝著酒樓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后,柳婧垂下眸來。這時,馭夫在外面問道:“公子,走不走?” 柳婧抬了抬眼皮,輕輕說道:“再等一等?!?/br> 果不出她所料,不過一會,鄧九郎那俊美軒昂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她視野中。在他經(jīng)過時,幾個銀甲衛(wèi)習慣性的開路,而路人習慣性地齊齊低頭。 看到他一過來,便四下無聲,眾人俯首,柳婧低下頭看著自己透明的指甲蓋,暗暗想道:你慌什么? 這時,鄧九郎揮了揮手,讓眾人散盡后,他走到柳婧的馬車旁。 目光沉沉地盯視著她,他低沉地說道:“來找我?”這句話如其說是問句,不如說是肯定。 柳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