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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別近了好不好?” 說到這里,鄧九郎見到柳婧一個人站在殿中,神色疲憊而冷漠,整個人便是提不起任何力道來。從門窗吹過來的呼吸清風,揚起她那高貴端莊的公主服飾,襯得她整個人如夢中人,有種說不出的遙遠。 鄧九郎想道,她現(xiàn)在心情不好,我說什么只怕都聽不進。再說他還有緊要事要忙,不由抿了抿薄唇,徐徐說道:“罷了,這事暫且不議,阿婧,你好好休息?!?/br> 說罷,他衣袖一甩,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外面,馬車早就侯在那里,看到鄧九郎過來,眾銀甲衛(wèi)齊齊低頭,朝著鄧九郎喚道:“郎君?!?/br> 鄧九郎點了點頭,他正要上車,卻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轉(zhuǎn)頭看向柳婧所在的廂房。 此刻,那廂房依舊是燈火通明,因為白天剛剛布置過的緣故,從窗口看來,那飄飛的紗幔都新亮得很。 抬頭定定地看著那廂房一陣,鄧九郎輕嘆一聲,收回目光,干脆利落地跳上了馬車,命令道:“走吧?!?/br> 而這邊,目送著鄧九郎的馬車離去后,蕭文軒走到了柳婧身后。 站在滿殿燈火中,他看著一動不動,仿佛冷得厲害的柳婧,過了良久,才低聲問道:“公主?”頓了頓,他輕聲說道:“公主,這府中的人,只怕多半是鄧九郎派來的?!?/br> 柳婧搖了搖頭,她啞聲道:“讓我靜一靜?!?/br> “是?!?/br> 蕭文軒把剩下到了嘴邊的話收回,低頭退下,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轉(zhuǎn)眼間,一個宦官沖了過來,他一見柳婧,便伏在地上,淚如雨下地叫道:“公主殿下,陛下駕崩了——” 在柳婧身子一晃茫然地望去時,也不知是誰在說道:“……陛下白日如此精神,那是回光返照……咱家都以為他睡著了,孰料陛下于睡夢中就這樣去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病和顧呈 柳婧不知道自己這一晚是怎么過來的。 她渾渾噩噩地上了馬車,渾渾噩噩地入了宮,渾渾噩噩地望著痛哭不已的鄧皇后,望著黑壓壓跪了一地,慟哭不止的眾臣發(fā)著怔。 而第二天,柳婧就病了,病得很重。 她染的風寒還沒有徹底大好,這一日心情又大起大落,整個人扛不起,便臥病在榻。 就在柳婧迷迷糊湖地躺在榻上,燒得滿臉通紅,暈頭轉(zhuǎn)向時,隱隱有聲音傳來,“……和樂公主這病,似是傷寒……” “什么?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你這太醫(yī)盡是渾說!我家公主不過小小病一場,好端端的怎么會感染這疫癥?” 于紛至沓來地怒罵聲,嘀咕聲,不安的議論聲中,那太醫(yī)的聲音隱隱傳來,“諸君,傷寒自古便是絕癥,西南一郡傳得此疾,頓時十室九空,死者無數(shù)……老夫正是知道公主身份貴重,才不敢輕言。不然,這洛陽滿地權貴,要是知道傷寒之疾出現(xiàn)在洛陽,不知會引起多大的恐慌……” 太醫(yī)這句話,就說得很重了,一時之間,整個寢殿都變得鴉雀無聲。 (東漢末年,傷寒等疫疾大面積流行,死者無數(shù),十室九空,其嚴重程度,可以說是人類歷史上的一次大滅絕,也正因為如此,張仲景著,救人無數(shù),成醫(yī)中亞圣。)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仆人看到臉蛋燒得紅樸樸的,時不時發(fā)出一聲模糊的囈語的柳婧,哽咽著說道:“我去找鄧家郎君!”說罷,那仆人朝外沖去。 那仆人地離去,沒有人在意,太醫(yī)讓宮女把藥熬好,再一點一點喂給柳婧吃時,他則在旁按著柳婧的脈博。時刻觀察變化時。只見那仆人跑了回來。 見到那仆人,蕭文軒上前一步,急聲問道:“可有見到鄧家郎君了?他怎么說?” 那仆人搖了搖頭,嘶啞地說道:“無法靠近,我讓人傳了音迅?!?/br> 幾乎是他的聲音剛剛落下,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聽得一個太監(jiān)尖哨地叫道:“和樂公主何在?楚太醫(yī)替皇后娘娘之令前來給公主診脈?!?/br> 于是,房中越發(fā)熱鬧了,又不知過了多久,那從宮中來的楚太醫(yī)放下了柳婧的手腕。與前一個太醫(yī)低語幾句后,轉(zhuǎn)身隨著那太監(jiān)離去。 再過了不久。柳婧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怒道:“公主如此病重,怎么可能馬上離開洛陽?” 這時,有人隱隱約約地說了幾句什么,當下,柳婧的仆人護衛(wèi)們安靜了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柳婧聽到有人說道:“……既是皇后娘娘親自下令。那不妨說與公主聽聽,由她自己決定?!?/br> 這時,忍著一陣冷一陣熱的煎熬,柳婧睜開眼聲音嘶啞地說道:“讓我,離開洛陽……”她閉上雙眼,虛弱的,啞得幾乎發(fā)不出聲音地說道:“現(xiàn)在就離開。” “可是!”也不知是誰嘶聲叫道:“公主殿下,你病得這么重,只有留在洛陽才好用藥啊!” 昏蒙中。柳婧只是低啞的重復道:“讓我離開,離開洛陽?!?/br> 見她如此堅持,一直留在這里的太醫(yī)朝柳婧深深一禮,恭敬地說道:“公主真乃大仁大義!”她在這么重病的時候,不怕病上添病的舟車勞頓,那是害怕萬一是疫癥的話,把病感染到他人啊。 柳婧這時已燒得迷糊了,剩下的眾人說了什么,她也不記得了。當她再次迷迷糊糊醒來時,人已在馬車中,她給蒙著厚厚的被褥,外面喧囂不已,馬蹄聲聲,似乎已上了官道。只是在上官道時,她的周圍,似乎發(fā)生了一次爭吵,那次爭吵過后,繼續(xù)跟著她一道上路的,便減了大半了。 感覺到離開的人的迫不及待,留下的人不情不愿,柳婧低啞地喚了一聲。一直有人在注意她的動作,因此她一叫,馬車便是一停,兩個宮女上得馬車。 柳婧本是有話要問的,可她嘴一張,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干啞得發(fā)不出聲音來了。宮女們連忙給她喂過藥,把她重新蓋好被子后,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馬車。馬車中,柳婧又冷成了一團,她哆哆嗦嗦地扯過被子緊緊包著,饒是如此,渾身還是沒有半點熱度。 就這樣,柳婧一陣冷一陣熱的煎熬中,時間在迷糊糊糊過去。約是水米不進的病到第三天的時候,隱隱有仆人在說道:“……和樂公主這次怕是熬不過去了?!薄笆前?,飯菜也進不了,藥也吐出來了……”“他們說這種病傳染,我很怕,你怕不怕?”“自是怕的,可是她是公主殿下,我們不能逃?!薄笆前。荒芴印?/br> 聽著聽著,柳婧又暈暈沉沉睡去。 當她再次醒來時,突然感覺,外面似是清靜得過份。 在那種清靜中,似有一個護衛(wèi)扯著嗓子叫道:“你,你們是什么人?這是當朝和樂公主,你們難道還敢打劫不成?” 那護衛(wèi)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