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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地趕來,遠遠看到柳婧,他立馬退到一側,在把馬背上的一筐青菜交給仆人,低聲囑咐一句后,他整了整衣冠,大步向院落里走來。 當他來到院落里,柳婧已然入內,身著公主裳服。雍容華貴,美艷不可方物的她,正昂著精致的下巴,朝著一襲玄袍,冠冕巍然,于莊嚴中透著冰冷漠然的鄧九郎叫道:“姓鄧的,我要見我的護衛(wèi)們!” 簡直好不盛氣凌人! 玄衣深沉的鄧九郎,冷漠地瞟了她一眼,見到她休整了幾天,變得精神奕奕后。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地五!” “在!” “帶和樂公主去見過那些人!” “是!” 柳婧盛裝而來。本是做足了準備的。她還沒有想到鄧九郎這么容易就妥協(xié)了。在怔了怔后,迅速地轉過頭來。 然后,她趾高氣揚地跟在地五身后,帶著大部隊浩浩蕩蕩地朝著后面走去。 鄧九郎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他面無表情,眸光深沉不可測。 不一會功夫,柳婧便來到了公主府后的一個院落。這里原是莊子,不過現(xiàn)在改成了監(jiān)牢。 柳婧過來時,一眼便看到莊子里外,到處都是明哨暗哨,防范極其森嚴。 她沉默了一會,示意眾婢止步后,只帶著兩個護衛(wèi)跟在了地五身后。 剛剛進入莊子。柳婧便聽到一陣說話聲,當她走近時,一眼便看到張景霍焉幾人,正蹲成了一圈。 他們在干什么? 柳婧好奇了。 于是,她示意護衛(wèi)們留在原地。自己抱著孩子上前。 剛剛靠近,張景那氣定神閑的冷笑聲便傳了來,“有所謂出棋不語真君子,方信,有你這樣下棋的嗎?” 他的聲音一落,方便那略有點啞的聲音傳來,“我可沒有說話,我只做一個手勢!” 他們在下棋? 這么悠閑?這叫坐牢? 她再上次一步,這一伸頭,柳婧便看到幾個風度翩翩的世家子,正蹲地在上,用樹枝畫了黑白棋局后,一方用石粒充做白棋,一方用截得小段小段的樹枝充做黑棋,正在那里殺得歡快! 這,這還真是! 就在柳婧不知怎么形容他們的這種精神時,地五已擠了過去,在那里冷笑道:“沒有想到,你們還過得挺自在的?” 幾人顯然已經(jīng)習慣他時不時過來一下,那是連頭也沒有抬。方信霍焉不理不睬中,張景卻是笑吟吟地說道:“這個你就不明白了……自從來到這交州后,我是沒有睡過一天好覺,沒有放松吃過一頓飯?,F(xiàn)在好不容易被你們郎君抓了,我們要是不抓緊放自己的假,出去了又得做牛做馬時,定然會后悔的?!?/br> 地五怒了,他冷笑道:“合著你們是來度假的?”轉眼他又說道:“你們既然進來了,難道以為郎君會放你們出去?”最后一句話,已帶了森森的惡意! 終于,幾人抬起頭來,霍焉看了地五一眼后,慢慢說道:“真不放我們?” “當然不會放?” “我卻不信!”霍焉漫不經(jīng)心地低下頭,這一低頭,他驀然伸手扣住張景的手,冷聲道:“你敢偷棋?” 張景連忙叫道:“誰說我偷棋了?姓霍的,你可不能抵毀我!” “我用得著抵毀你嗎?我告訴你張景,我雖不像公主那樣過目不忘,可記上幾十路棋法還是做得到的……” 聽著這幾人的爭持聲,地五一時不知是氣好還是怒好,他哼了一聲,走到柳婧身側,見她朝著另一側小道走去,便跟了上去,“怎么,放心了?” 柳婧垂眸笑道:“怎么不把他們關進真正的監(jiān)牢?” 地五回道:“我馬上就向郎君建議!” 一句話令得柳婧閉上嘴后,兩人又走了一會,地五輕聲說道:“刑秀他們關押在那里。”他又說道:“郎君說了,張景他們算得一個人物,可以關押不能凌辱!”卻是解釋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背叛的理由 柳婧轉過頭來看了地五一眼,跟著他進入了莊子后面的一個暗牢里。 一行人走過一條幽森黑暗的地道,不一會,來到幾個牢房外。 這牢房很黑,只有每隔幾百步的地方開了一個開窗,給透了一點亮。 柳婧進去時,正好看到刑秀正盤坐在干草上,他衣飾整齊眉目干凈,顯然沒有上過刑。 聽到腳步聲,刑秀慢慢睜開眼來。 這一眼,他便看到了柳婧。 早在知道刑秀幾人是關在地牢后,柳婧便把孩子放在外面,自己一個人進來了。 對上刑秀,她上前一步,一雙烏漆漆的眼定定地盯了他一會后,柳婧輕聲問道:“為什么?” 刑秀抬起頭來。 隨著他抬頭的動作,一縷碎發(fā)掉落在他眼前。見柳婧定定地看著自己,眸不藏不住憤怒和痛苦,刑秀垂眸說道:“當年我們立誓跟隨公主時,你扣住的我的雙親,其實不是我的親父母……” 柳婧冷笑道:“就為了這個?” 刑秀睜開眼看向她。 看了她一會后,刑秀笑了起來,他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近乎譏嘲地大笑道:“當然就是為了這個,你握住的我的軟肋,根本就不存在。而太后許我的榮華,卻是實實在在!”頓了頓,他慢慢湊近柳婧,于陰暗的地牢中,他一雙眼亮得滲人,直直地盯著柳婧,刑秀輕聲說道:“公主殿下人,我說,我是要殺了你,再隨便弄一個什么孩子充當傀儡,以后的南越國,是不是就是我的天下?” 他好整以暇地坐下。慢條斯理地向她說道:“勝者為王……公主,我布置好了一切,也讓你與鄧九郎成功反目……本來在你向鄧九郎發(fā)怒。說要棄封地遠走海外時,便讓你一尸兩命的??蓻]有想到,他居然半道擄了你去。后來你肚子大了,要生了,我也只能將計就計,想著你死了就行,孩子什么的不是問題……” 他笑了笑,向著草堆一倒。嘆道:“真是天算不如人算……有鄧九郎在,便是太后手眼通天,我等智計過人,可歸根結底投鼠忌器。要算計你。太不易了!”他看向柳婧,笑著問道:“公主殿下,你說讓鄧九郎對你死心,對你不睬不問,怎么就那么難呢?” 柳婧抿著唇。她只是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