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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好向往的? 兩人說了幾句后,顧呈朝著前方一指,笑道:“阿婧。那里就是揚州鄱陽郡了,這一路上大伙都勞累了,讓大伙放松個兩晚吧?!?/br> 柳婧點了點頭,道:“也好?!?/br> 于是,她的聲音一落,后面響起了一陣歡呼聲……不管何時。這種沒日沒夜地奔行,風餐露宿的顛覆,那是誰也不能長期承受的。這一聽到可以放松,大伙一個個高興得像什么似的。 鄱陽郡,乃揚州有名的大郡,一行人進去后,便被這車水馬龍的場景弄得興奮起來。 不過,柳婧卻是累了,定了當?shù)刈詈玫木茦呛螅旱热吮阕×诉M去。而她在沐浴更衣,請來的婢婦給兒子也洗了澡后,柳婧歪在榻上。一邊逗弄著孩子,一邊想著鄧九郎,神思直有點恍惚。 胡思亂想一會。柳婧抱著兒子慢慢睡了過去。當她醒來時,天色已晚,不過外面燈籠光處處,聲樂聲不絕,顯然也不是太晚。 轉(zhuǎn)頭看著兒子流著口水睡得正歡,柳婧悄悄地起了榻,隨手披上外袍,她提步朝外走去。 走出房間,信步來到一個花園時,柳婧聽到從濃密的樹蔭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哥,你真準備就這么去交州了?我們一直在西南不是經(jīng)營得好好的嗎?大哥,那南越國最好,我們這樣去了,也得重新立站足,沒什么意思的?!?/br> 聽到這個聲音,柳婧腳步一頓,就在她不由自主地側(cè)耳傾聽時,顧呈那低沉悠揚的聲音,苦澀地傳來,“西南什么都好,南越也是一片陌生……可是小五,我這么多年了,一直漂泊在外,也想有個歸宿了?!?/br> 他這話一出,小五有點不高興了,他聲音微提,不悅地叫道:“大哥,你那是什么歸宿?和樂公主的心從來就不在你的身上,她還給那個姓鄧的生了兒子呢!你在西南好歹也是一方人物,那些個愛慕你,愿意為你去死的女子也不知多少。你犯得著為了一個看不上你的婦人,不但以身涉險,還這么多年來守身如玉地等著嗎?” 小五的聲音落下后,顧呈沉默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呈才低低說道:“你不明白……小五,吾心安處是故鄉(xiāng)啊……” 聽到最后一句,柳婧悄悄向后退去,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才怔怔地想道:顧大哥這么多年了,還是單身?他,還沒有放下么? 顧呈沒有把她放下,這對柳婧來說,有著說不出的思緒。因此她翻來覆去良久,一直到了凌晨,才再次睡著。 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時,隱約聽到外面腳步聲不絕,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傲慢地喝聲傳來,“我等前來,自是要鎖拿朝庭命犯!” 什么? 柳婧騰地坐起,就在她坐起的那時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轉(zhuǎn)眼間,一個銀甲衛(wèi)撞了進來,朝著柳婧顫聲說道:“公主,不好了,這酒樓外面都是官兵,少說也有五六千!公主,這酒樓給人里三層外三層圍著了!” 五六千人圍一個酒樓,確實是里三層外三層,哪怕一只蒼蠅也飛不出的架式! 柳婧臉一白,她急急忙忙披上衣裳,抱著兒子時,顧呈踉蹌的身影闖了進來,他頭發(fā)有點凌亂,看著柳婧,點點火光中,他蒼白的俊臉越發(fā)顯得蒼白,“阿婧。”他沖到她面前,苦澀地說道:“事情不好了,也不知是什么人認出了我們,趁著大伙都睡著了,一把圍了酒樓?,F(xiàn)在酒樓各處側(cè)門全部封鎖,連圍墻外也密密麻麻是官兵和弓箭手。”他喘了一口氣,低聲道:“阿婧,這次我們逃不出去了。” 以顧呈的性格,不到山窮水盡,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柳婧怔怔地聽著,怔忡了一會,她抬頭看向顧呈,見他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一雙深黑的眸子中似乎帶了點笑,她不由奇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顧呈一怔,轉(zhuǎn)眼,他想明白了似的,便輕輕伸手握著柳婧的肩膀,在把她和孩子一并擁入懷中后,顧呈摟著柳婧不讓她離開,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我是在想……我這一生,遲早會死在鄧氏地追殺下,現(xiàn)在能與阿婧死在一塊,也算不枉此生!” 柳婧:“……” 這時,柳婧眼睛一瞟,看到外面火把處處,因為火把光太多,直把鄱陽城都照亮了,伴隨著這突然亮起的火光,還有一陣陣哭喊聲,不由沉聲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不等顧呈回答,一個顧呈的護衛(wèi)沖了進來,他朝著顧呈急急說道:“大哥,不好了,那些官兵根本不準備硬沖,他們準備放火燒樓!” 放火燒樓? 那就是一個不留了! 顧呈猛然放開了柳婧。 他騰地轉(zhuǎn)過身去,看著眾護衛(wèi),顧呈厲聲喝道:“讓所有人集合,準備突圍!” “是?!?/br> 一路前來的,主要是顧呈的人,柳婧加起銀甲衛(wèi),也才五六個之多。當柳婧一行人來到酒樓后面時,三百來個顧呈的手下已齊刷刷地站在那里。 顧呈大步走去,他看著眾人,哈哈笑道:“諸君,我們以往總是算著自己的死法,如今,死到臨頭了,你們怕不怕?” 三百漢子齊刷刷叫道:“我們不怕!” “很好!”顧呈大喝道:“我也不怕!”他目光轉(zhuǎn)向柳婧,深深地凝視著她后,他厲聲說道:“不過,便是要死,我們也要做最后一博!” 他大步走到柳婧面前,當著眾人,他緊緊抓著柳婧的手,凄然笑道:“各位兄弟,這是你們大哥想了一輩子的婦人,以往,我得不到她,沒有想到現(xiàn)在都要死了,倒有可能與她死而同xue!” 在眾漢子哈哈大笑聲中,在柳婧淚水滾滾中,顧呈又爽朗地笑道:“不過呢,便是要死,咱們也不能束手待斃!所有人聽我號令,全力由西南側(cè)門突圍!兄弟們,突了圍后,敵人必定會射箭,咱們都是男兒,自不能讓婦人先死,所以,一旦亂箭射至,還請各位兄弟與我一道成為我這婦人的rou盾。各位,顧呈自認英雄,這死都要死了,要是還讓我心愛的婦人死在我前頭,也特沒有意思,你們說對不對?” 在柳婧手指痙攣發(fā)白中,眾漢子哈哈笑了起來,“對——” “很好,現(xiàn)在開始全力突圍——” 就在他的突圍令發(fā)布之時,四周的火光越來越盛,無數(shù)只火箭開始朝著酒樓里射來,轉(zhuǎn)眼間,木頭被火燒得劈劈啪啪作響的聲音,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