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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腸劍也稱魚藏劍,據(jù)傳是鑄劍大師歐冶子為越王所制,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錫,若耶溪之銅,經(jīng)雨灑雷擊,得天地精華,制成了五口劍,分別是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和巨闕,想不到竟會出現(xiàn)在他這無名之輩的手上。 古代煉鑄寶劍頗有些傳奇性,因為人們相信劍的軀體和人的精神能夠合一,對鋒利的劍有一種近似崇拜的感情,因此才會有歃血、獻(xiàn)牲甚至使人獻(xiàn)身于煉爐的慘劇,好在這魚腸劍在鍛造過程中還沒有發(fā)生這種事情。(詳記于) 鐘離昧橫戟立威,收起輕視之心,豪氣萬丈道:“好,倘若你能勝過本將手中月戟,掛帥不難,若你輸了,日后別想在軍中抬頭立足了!” 韓信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絕無怨言,鐘離將軍剛才已讓我三招,現(xiàn)在不必留情,請動手吧!”明明是他靠真實劍術(shù)占了上風(fēng),卻故意將對方高高抬起,給鐘離昧留足了面子。 諸將哦的一聲,略顯釋然,本來也想不通以鐘離昧的威猛竟然被一位中郎小將逼在下風(fēng),此時聽韓信一言道出,都“恍然大悟”,原來是鐘將軍故意讓了三招,但眼光高明如項羽、李月瑤、季布寥寥幾人才清楚其中的微妙關(guān)系,不由對韓信更是刮目相看。 鐘離昧個性直爽,被他這么一捧,當(dāng)著眾人之面有些傲然自喜,心想這個韓信倒挺知趣,大覺有顏面后,對韓信的敵視厭煩之心頓時消于無形,喝道:“韓信,把本領(lǐng)都使出來,跟我好好公平較量一番,到時無論誰勝誰負(fù),大家都心服口服,機會可只有這么一次,好好把握!”話語中不像先前那般傲慢輕禮,而流露出少許大將之風(fēng)。 韓信查悉對方輕微變化后,瀟灑一笑,揮劍遙指對手,神色透露出一絲自信,說道:“請鐘將軍賜教!” 鐘離昧不再多言,揮戟一晃,戟鋒幻出令人難以辨清無數(shù)奪似有實質(zhì)的光芒,虛虛實實,有如毒蛇吐芯,隨時可猛噬對手一口。 這柄長柄月戟是鐘離昧成名兵刃,在沙場上銳不可當(dāng),曾痛快淋漓斬下秦軍敵將首級無數(shù),在馬背上對敵,講究刺、格、撩、點、抹都要以準(zhǔn)、狠、快為前提,招數(shù)簡單有效,威力驚人。 韓信見長戟疾刺過來,似真實幻,rou眼根本瞧不清戟鋒所在,被道道光幕晃得眼花繚亂,心下一驚,都說鐘離昧身為項羽麾下五虎將之一,當(dāng)真有過人之處,這般劍法攻出,馬背之上有多少人能接擋得住? 眼看戟鋒逼近他三寸防御內(nèi),已容不得再多考慮,憑著靈念澄明和先天反應(yīng),雙手握劍,緊要牙關(guān),朝著光芒最密集處狂風(fēng)斬落。 “當(dāng)…”劍戟交擊,聲震宴廳,嗡嗡余音在每個人的耳畔縈繞不絕,牽動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精神繃緊。 一寸長一寸強,鐘離昧仗著長柄重刃的優(yōu)勢,剛一出手便是雷霆之擊,完全發(fā)揮出長器的特點,盡顯往日的雄風(fēng),一回合后握戟貫注雙臂勁力,轉(zhuǎn)身橫掃千軍,月形鋒刃抹向?qū)κ值难g,不給韓信絲毫喘息反擊的機會。 在這交擊中,韓信抵不住那股強悍的力道,身不由己地倒退一步,見鐘離昧第二招又出,戟鋒橫斬過來,呼嘯生風(fēng),寒氣涌動,聲勢驚人,暗忖好家伙,果然有一手必殺絕技,倘若硬拼自己肯定會吃虧,以短功長實屬不智之舉,再說鐘離昧臂力過人加上重器在手,自己冒然撲上去以硬碰硬,必敗無疑。 思緒快速周轉(zhuǎn)之時,身子向后一竄,避過了這一招橫掃之擊,但剛兩回合內(nèi),韓信已退了三步,完全落于下風(fēng)。 眾將見鐘離將軍大展神威,哄然叫好,頓時宴席上的氣氛高漲沸騰,吶喊聲、喝彩聲、拍掌聲,聲聲入耳,熱鬧非凡。 李月瑤心忖就看韓信如何化解,鐘離昧擅長馬戰(zhàn),長柄交鋒自是特長,但一輪猛攻之下,耗力也是最快的,誰勝誰負(fù),還未曾可料?。?/br> 眾目睽睽之下,鐘離昧扳回顏面,興致高漲正濃,心想對手難求,可要好好較量一番,大喝一聲,揮戟搶攻撲上,迅捷無比,有如獅子捕兔,數(shù)十合間,看似招招平平無奇,卻讓人無法可擋,數(shù)十回合間完全壓得韓信相形見絀。 項羽微微一笑,心想鐘離昧的長戟功夫,可是一半由義父親授,另一半自悟研創(chuàng),比自己的天龍破城戟法只遜上一籌而已,威力凌厲無匹,轉(zhuǎn)頭朝著李月瑤輕笑道:“鐘離將軍的戟法只施展一小半,韓信便處于被動捱打之局,恐怕支持不了多久?!?/br> 李月瑤淡雅如水的明眸中,閃動著絲絲淡然神采,聞聲眸光從場中挪移到項羽身上,迎上他灼熱似渴的目光,淡淡道:“我瞧不一定,鐘離將軍戟法威力雖強,在沙場馬背上交鋒固然銳不可當(dāng),但在平地上交手,初始強如猛虎,卻不如寶劍的輕盈敏捷,依我瞧,勝負(fù)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輕下斷言!” 項羽心生不快,因為他在沙場上同樣以戟為戰(zhàn),而龍?zhí)煊饎t以長劍著稱,聽才女佳人提到戟法不如劍術(shù),似乎隱含著他的天龍破城戟不如龍?zhí)煊鸬钠栖妱πg(shù)一般,正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不服氣道:“月瑤,敢不敢跟我賭上一回,看場中二人誰才是最后的勝者?” 李月瑤一絲嬌顏微展,淡然笑道:“上將軍肯定看好鐘離將軍,月瑤便賭韓信會占上風(fēng)如何?” 項羽對鐘離昧的實力心中有數(shù),說道:“好,就這么定了,倘若月瑤輸了,日后便要跟在項羽身邊分憂解難,共同為大楚復(fù)國竭盡全力,不能再去幫那龍?zhí)煊鹄?!?/br> 李月瑤看了他一眼,臉色微微有些古怪,沒有開口回答,只默然點了點頭,因為他不能親口說出反楚的話,更不想從此見不到丈夫,在心中默默對自己說:“韓信不會輸!” 這股堅定的信念倒不是因為對韓信的了解,而是源于對她夫君的信任,既然他能被龍郎如此看重,肯定不會遜于項羽手下的五虎將任何一位,她將眸光移回場中的激戰(zhàn),心下暗道:“韓信會贏的,對么龍郎?” 第十五卷履霜冰至第十一章韓氏一劍 尋秦記續(xù)之戰(zhàn)龍返秦-第十五卷履霜冰至第十一章韓氏一劍 燭影搖紅,劍光泛璧,場中二人激戰(zhàn)四十回合外,鐘離昧八面威風(fēng),全力施展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招招狠辣刁鉆,有如羚羊掛角,忽又大開大合,戟法簡而有效,威猛霸氣,在沙場上固然所向披靡,但幾十回合后招數(shù)用老,翻來覆去再無新招,變化上已是陳舊。 韓信在幾十回合間,雖然落于下風(fēng),但苦撐下來避實就虛,并不與對手硬碰,保留了體力,此時已將鐘離昧的戟法路數(shù)摸清,尋思片刻,見對方好像有意在諸將前賣弄,故此招數(shù)并無變化,而是同一套路承接下來。 韓信將對方的出招規(guī)律默記于胸,故意裝作不敵,不停后退,鐘離昧豪情萬丈,更是不加思索,施出全力搶攻,體力毫無保留。 在場的將領(lǐng)、謀士都拍手叫好,侍女與鐵衛(wèi)也都忘情的觀看這場精彩的比斗。 項羽嘴角溢出一絲微笑,目光精明閃動,向著李月瑤道:“月瑤,怎么樣?韓信無力苦撐,已是窮途末路,看來結(jié)果很快就會揭曉?!?/br> 李月瑤清冷的眼神靜靜的看許著韓信和鐘離昧的決斗,神色沒有一絲波動,燭光映照雪玉臉頰上,露出一道瑩瑩的光輝,整個宛如仙子一般,渾身散發(fā)著圣潔淡雅的氣質(zhì)。 她不解的看著韓信,心想:“他真的是一個用兵如神的兵法大家嗎?怎么連一個五虎將都勝不了,難道龍郎高估了他,韓信只是徒有虛名?不會的,龍郎既然數(shù)次提到他,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比武不是還沒結(jié)束么? 項羽在這一刻,被才女的美麗容顏和如仙氣質(zhì)所震撼,心中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得到月瑤,不但是她完美無瑕的胴體,還有那秀外慧中的芳心。 “當(dāng)…” 鐘離昧揮動重戟磕在魚腸劍上,寶劍嗡嗡顫響,毫絲不受損傷,韓信借勢蹬蹬連退數(shù)步,身形歪晃險些摔倒,在眾人眼中,他輸定了,全場幾乎都在為鐘離昧喝彩叫好。 鐘離昧哈哈大笑,喝道:“韓信,你輸了,再接我一戟!”縱身撲上,雙手握戟,身子躍在半空,手臂振動,戟鋒再次幻化成無數(shù)寒星亂綴,罩住對手的中盤,鋒芒無匹,先聲奪人。 韓信冷峻消瘦的面頰上閃過一絲自信的笑容,眉峰一挑,整個人儼然一變,強大的氣勢憑空散發(fā),目光盯住攻來的長柄月戟,清嘯一聲:“該我發(fā)威了吧,看劍!” 鐘離昧渾然不解,但從對手的表情和氣勢上,看出韓信沒有那么簡單,難道他還有什么必殺絕技沒有使出來?但自己攻勢即出不容收招,在氣勢上略弱一籌。 韓信仗起魚腸劍,精神一振,舉劍在胸前挽起平花,快速揮舞斬動,道道光幕交織成一輪劍網(wǎng)密封地?fù)踉谏砬?,與虛空亂綴的戟峰相交,一陣清脆的交擊聲響,月戟的攻勢頓時冰消瓦解。 鐘離昧微微一愣,一招“千蛇吐蕊”被破解,跟著又來一招“橫掃千軍”貫注雙臂勁道,狂掃過去,風(fēng)聲呼嘯。 韓信已將對方的招數(shù)全部記下,一看此招攻來,雙手握劍向上斜挑,用劍柄前的一塊擋住戟鋒,省去很多力道,往上一抬,月長戟順勢被挑到一旁,擊來的勁道完全落空。 接著韓信拖著戟柄,疾步跨前,劍與鐵戟摩擦射出道道火星,整個身子貼著長戟移過去,朝著鐘離昧的胸間斬去,行云流水一般。 “不好”“小心”在場的將領(lǐng)驀然驚叫,沒想到韓信這一動作既迅速又詭異,將兩記攻勢輕松破解,而且還趁勢反擊。 鐘離昧百忙之中,單手提戟抽回三分之一的長柄,在胸前一擋,一個全力反擊,一個則臨時擋駕,勢氣天壤之別,這一交擊勝負(fù)可想而知。 鐘離昧手腳麻酸,身子不穩(wěn)硬生生退了一步,待要揮戟回?fù)?,韓信又挺劍刺到,無奈只得再擋,瞬息間韓信抓住這個巧妙時機,一連攻擊三十六劍,輕靈穩(wěn)健,吞吐自如,攻得鐘離昧應(yīng)接不暇,步步敗退。 李月瑤神色雀躍,沖著項羽嫣然一笑道:“一寸短一寸險,鐘離將軍已是強弩之末,韓信果然不凡?!?/br> 項羽被那雪蓮盛開般的圣潔微笑所驚呆,什么比武勝負(fù),什么天下霸業(yè),通通拋在腦后,眼中腦中心中全是她的笑容,這一刻神魂顛倒,迷醉在佳人的絕世容顏之下。 李月瑤感受到了他灼熱的目光,一絲紅暈爬上了臉頰,翻了他一眼,明媚的眸光重新投入戰(zhàn)場中,心中暗嘆:“龍郎的話果然沒錯,韓信擅于謀略,劍術(shù)高超,的確是位難得將才,如何才能私下找他交談,勸他投靠龍郎麾下呢? 項羽愣了半響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干咳一聲掩飾尷尬,目光不情愿的投入場中,但心思卻在才女身上,滿臉愛慕之色。 鐘離昧擋了二十回合,力不從心,險象橫生,心中恚怒,大喝一聲宛如霹靂,匯聚全身之力擊出,硬將韓信一系列連貫的見招打斷,二人身形晃動,各自退后,形成對峙之局。 范增拍掌笑道:“好!兩位勇士以武切磋,既為宴會添興,同時又展現(xiàn)出男兒的雄風(fēng)本色,此場比試,老夫做個公證人,不分勝負(fù)如何?” 韓信正為如何圓場而分神,此時聞言大喜,收劍躬身一揖道:“韓信自問無法取勝,甘愿聽從范軍師和項將軍裁決!” 鐘離昧卻喝道:“不行,勝負(fù)未分怎可終止比武,相信在座諸將,也不會同意這般掃興收場,范軍師,鐘離昧知道先生擔(dān)心二虎相爭,必有一傷,請放心吧,我與韓信都會點到為止,請上將軍及軍師允許繼續(xù)比武!” “沒錯,一定要比試到底?!薄熬褪?,不然太掃興了?!敝T將大呼小叫,興致正濃,被精彩的比斗勾起了興趣,豈肯甘休? 項羽瞧了李月瑤一眼后,朗聲道:“既然你二人都知道點到為止,盡可放手而為,都拿出自己的真實本領(lǐng),現(xiàn)出男兒本色;韓信,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若讓本將軍瞧出你身藏絕技而不露,即是對鐘離昧將軍的不敬不屑,也是欺瞞將帥罪無赦,這場比斗務(wù)必都要用上全力,誰勝誰負(fù),公論自在人心!” 范增、陳平、韓生都不解地望向主帥,不知他為何非迫二人分出個勝負(fù),只有李月瑤心知肚明,默然點頭;二十多位將領(lǐng)同時相應(yīng)喝彩,又有好戲觀賞嘍! 鐘離昧大笑一聲:“得令!”揮戟一橫,佇立如岳,雙目盯住對手,喝道:“韓信,你的劍術(shù)不低,還有什么本事全使出來,這可是你唯一的一次掛帥機會,倘若輸了或放棄,這一輩子休想在楚軍中立足抬頭,假如你能憑真本領(lǐng)勝過我,讓本將心服口服,哈哈…等你掛帥后,鐘離昧親自為你做先鋒將,共同鎮(zhèn)守函谷關(guān)如何?” 韓信意態(tài)自若立在場上,雄之如山,點了點頭,并沒有出聲,左手緊握寶劍,劍在鞘內(nèi),絲毫沒有亮出的意思,他的內(nèi)心在掙扎:“為什么?為什么非要逼我出手?正如對方所言,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不能再隱藏實力了,這一場比武是通往將相之途的踏腳石,我韓信一定要借機出人頭地,掛帥成功!” 鐘離昧一見對方的氣勢猛然提升兩三倍,雙目寒光透射,似乎有些冷酷和孤傲,強烈的肅殺之氣迅速撲面而來,自己的斗志不免受到少許波動影響,首次感應(yīng)到對手的可怕,心想這韓信還真有些深不可測啊? 為了擺脫對手的氣勢影響,鐘離昧決定先發(fā)制人,猛提一口氣,雙臂貫力挺戟直戳過去,有如猛虎出籠,蛟龍出海,攻勢凌厲之極,身子前標(biāo)疾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