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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抽出一根叼進(jìn)嘴里,打火機一打,灰色的煙霧便從嘴里漏了出來,口吻煩躁,彩琴,你也知道那賴?yán)先业男鹤邮莻€什么鬼樣子,你就真忍心把我家三兒送給人家!那怎么辦!陳彩琴急眼了,陸平的婚事是她心頭上的一個疙瘩,過了今年,陸平就快二十八了,這個年紀(jì)還沒結(jié)婚在村里頭是要被笑話的,連帶著他們一家子都抬不起頭來。大不了咱們自己養(yǎng)!陸震田敲了敲桌子,手指間的煙震了震,抖了好些煙燼,陳彩琴看他那犟樣兒,無奈的搖搖頭,你以為我們能養(yǎng)到她死嗎?我們能活到她死掉嗎?陸凡哄著已經(jīng)嚇得躲在桌子底下的陸凡,蹲在她的身邊,輕輕地拍打著她骨瘦的背脊,不冷不淡的說,媽,爸說得對,我也不想把我姐嫁給賴耀光那混蛋,大不了我養(yǎng)姐一輩子,我一定比姐活得長,所以你們不用擔(dān)心。一大家子,肆無忌憚的談?wù)撜l先死誰晚死,陸家父母一聽到兒子的那席話,也不知道該是欣慰還是感到無奈心酸,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接他的話茬。倒是陸凡把陸平哄上飯桌邊后,不咸不淡的看了他爸媽各一眼,爸媽,我說的是真的,姐交給我,我不會讓姐受委屈的。我是三姐給拉扯著大的,我一定會養(yǎng)姐的。陸震田吸完了一支煙,把煙頭狠狠的擰在破舊的長板凳上,燙出一個黑點,可你總要成家的,難道你要拖著你姐這么一個拖油瓶,妮子會同意嗎?我會讓她同意的。篤定的口吻,他早就想好了這個條件,和他結(jié)婚其實很簡單,一定要接受陸平,其他的一切都好說。陸平似乎是聽懂了,抱住陸凡的胳膊,腦袋頗為安心的枕在他的肩上。陳彩琴見狀,半生氣半心疼,活了半輩子,要強了半輩子,一個跟頭全栽在了三兒身上,陸震田大抵是明白她心中所想,起身捏了捏她的肩膀后自覺的收拾桌上的飯菜碗筷,只為了拙劣的安慰這老婆子驕傲的自尊心。陸凡把陸平安撫好后才施施然的回了自己屋,手里還攥著那只塑料袋,嘴角高高的揚起,從抽屜里翻出好久都沒用過的錄音機,把裝在塑料袋里大半天的磁帶給拿了出來裝進(jìn)了錄音機里,依舊是齊秦的專輯歌曲,是最早的那盒磁帶,大概也不是正版,歌詞紙張上的字都有一半是錯的。但還是耐不住的喜歡,陸凡無非是喜歡的,捧著錄音機仰面躺在床里,從播音口中流淌出齊秦干凈的聲音,最純粹的吉他伴奏,一閉眼就能想到邊彈吉他邊唱歌的張寧,這么一比較,似乎他比齊秦來得更為重要一些,畢竟齊秦太遙不可及了。陸凡并不是每天都會和張妮見面,只是最近勤快了些,到了一個禮拜的開端,他依舊還是要進(jìn)工廠工作。陸凡的學(xué)歷還算可以,高中畢業(yè),只是他不愛動腦子學(xué)習(xí),高中也是玩鬧著度過,一畢業(yè)他也只想謀一份體力活,他們那兒周圍的工廠很多,簡直是織布廠的天下,所以他很自然的進(jìn)了一家離家很近的織布廠。實際意義上,他和張妮三哥做的是差不多的工作,只不過他的比較輕松一些,只是偶爾會比較的累人,坐在低矮的小板凳上拿一本筆記本,手握一支筆不停的在記數(shù)字。20米,30米,66米......嘴里一邊抱著數(shù)字,手里一邊刷刷的記下來,陸凡就是個數(shù)布料米數(shù)的小工,活兒夠簡單,不過工資也是夠巧,不多不少,正好他和陸平的開支。但是自從和張妮處對象后,口袋里的錢包就越發(fā)的拮據(jù)了,和張妮約會需要錢,去張妮家也需要錢,一處了對象,錢就好像跟流水似的,嘩嘩的流個不停。陸凡最近就有點郁悶了,數(shù)錯了好幾塊布料的米數(shù),引得一旁的織布工花姐發(fā)起牢sao來,我說小凡啊,你怎么又給我少算了十米,都給我少算了二十多米了,我可得虧上好些錢呢!聽到了牢sao,陸凡才重新聚起神,不好意思的道了個歉,又把量過的兩匹布重新測量了一遍,還真少算了,我給你加上。這才對嘛!花姐滿意的笑了起來,他們織布的也不容易,工錢是跟產(chǎn)量掛鉤的,所以可萬萬不能漏了幾米了,一次兩次也不行,所謂是積少成多,誰也不想被那大老板白白賺去幾厘幾分。陸凡自然明白他們的心思,所以每次都不會漏寫,反而有時候會給他們多加幾米,這些他們都是知道的,自然而然的在這家織布廠里,他的人緣可見一斑。這不,花姐看到自己的米數(shù)正確后,又開起了陸凡的玩笑,今兒個怎么不去那漂亮小姑娘家了?哪有天天去的道理!陸凡彎著眼笑道。你昨天晚上不也沒去,前天晚上不也沒去,什么叫做天天去,也有好幾天沒見你往那條路上去了。花姐心思賊精,她還掰掰手指,算了算日子,好像也有五天了。陸凡被認(rèn)真的花姐逗笑了,好像是有點久了,那今天我就去吧!像是開玩笑似的,花姐拍了一記他的肩膀,沖他俏皮的眨眨眼,我說小凡,差不多也可以把人姑娘給娶回家了。陸凡眼里閃過一絲迷茫,和張妮結(jié)婚嗎?可隨即又恢復(fù)如初的笑容,暖洋洋的,坦然然的說道,那也得她同意啊。花姐賊精的挑了挑眉毛,那還不快去人家里說媒!這下陸凡不說話了,笑得諱莫如深。作者有話要說:☆、第六章果真跟花姐說的一樣,陸凡用工廠的電話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說是去張妮家了,然后在路邊的水果攤上買了好幾袋水果,拉開斜挎包的拉鏈,從里面先拿出一只塑料袋,再把水果裝進(jìn)斜挎包里。把塑料袋掛在自行車上,和水果攤老板道了聲,跨上自行車,踩起腳踏板一路暢行。馬路不大,車子也不多,大多數(shù)人還是在用自行車代步,路兩旁種著對稱的水杉,春末的夕陽照在人的身上,拉出一個長長的影子。工廠離張妮家并不遠(yuǎn),騎車半小時便可以到了,入眼的依舊是高高的圍墻,陸凡不是很喜歡這種高圍墻,高圍墻給他一種很壓抑的感覺,有種自由被覬覦的失落感。可這里是張妮的家??!再不喜歡,也不能表現(xiàn)在臉上,熟絡(luò)的推開大門進(jìn)了被圍墻包裹的房子,臉上帶著沒有一絲破綻的笑面,笑得純良。不過可惜的是他敲了半天的門,也沒個人應(yīng)聲,這次的到來他并沒有告知張妮,只為了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妮子,張妮,你在嗎?敲門不成,他改用了喊。喊得很大聲,還是沒有人應(yīng)答,正懊惱著該事先打個電話時,從二樓走廊扶手上探出一個身影來,啞啞的回道,等著。一看到二樓病怏怏的張寧,陸凡吊起的心眼就落地了,還好沒這么倒霉,居然忘了還有一個足不出戶的張寧還呆在家里。大概過了五分多鐘,大門才緩緩的開了條縫,冒出一張嚴(yán)重營養(yǎng)不良青灰色的臉,你怎么來了?我不是來看看妮子和你爸媽么。說著,舉起早就拿在手里的水果袋子。張寧好像很厭惡從外面射進(jìn)來的夕陽余暉,將整個身體藏在門的后面,把門拉開,快點進(jìn)來吧。陸凡覺得他很搞笑,也沒遮著掩著,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張寧瞥了他一眼,也不懂他在笑什么,不過他早就習(xí)慣了陸凡莫名其妙的笑,撓撓后腦勺后,手指指了指上面,要不去我房間?好?。£懛惨豢诖饝?yīng),還是笑著,走在樓梯上時才問,你爸媽和妮子都去哪兒?還有三哥呢?怎么都不在家?走在前面的張寧回過頭,眼神復(fù)雜的看了他幾秒,然后若無其事的回道,沒什么事,去見親戚了。哦。陸凡不是特別在意張妮他們?nèi)ツ膬毫?,只是在剛得知張妮家沒人時有些無措,可當(dāng)他看見張寧那一刻,僅有的一些無措也飄到了九霄之外。到了張寧的房間,陸凡將手里的袋子甩在書桌上,又從一堆水果袋子里找出那只被掛在自行車門把上的塑料袋。一陣悉悉索索后,掏出一盒磁帶,張寧沖它挑挑眉,怎么?你不聽了?我聽夠了,這不來還你了。陸凡把磁帶輕放到桌上,其實今天他早就打算好來張家了,一半是為了來看張妮,而另一半是為了還張寧磁帶。張寧凝視躺在桌上的磁帶,悶悶地說,你其實不必還給我的,反正我也聽不了了,還不如你拿去算了。聽不了了?陸凡坐在床邊不解的看著他。張寧苦笑,前幾天,我爸把我唯一的一只錄音機給摔爛了,碎渣子飛的到處都是。一時間,陸凡也不知該如何接話,安慰的話他不太會說,憋了半天才說了句,要不下次我送你一個吧。這一句話乍一聽像是在憐憫和同情,而張寧第一感覺也是這么認(rèn)為,頓時臉就垮了一大半,眼底一片暗沉,不需要,不就是一個錄音機,沒了就沒了。覺察到張寧的變化,陸凡自知說錯了話,忙擺手道,二哥,我不是那意思,你可別想歪了。在張寧眼里陸凡緊張的樣子總是很好玩,就像現(xiàn)在,陸凡眼睛瞪得圓圓的,緊緊的抿著嘴唇,好像很害怕他生氣似的,抱著逗逗他的心態(tài),面孔一板,口吻僵硬,我想歪了什么?不就是看我可憐么?二哥!沒有的事??!我是真的想送一個錄音機!陸凡聽到他說這話愈發(fā)的急眼了,張寧在他心里好比一扇未知的門,新奇而又刺激,盡管那人足不出戶將自己拘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