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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安置在一處院子里,這件事誰都不知道,尋芳樓里也說是死了一位姑娘。裴青雖然有的時候是對他兇了一點(diǎn),會打他屁股,把他弄哭,但那只是很少數(shù)的時候。他總體上還是溫柔的寵著他的,是個很好的丈夫,如果他是女人的話一定會動心的,盡管他不是女人都有些動搖。蕭昱有些煩躁。但更多的是茫然。裴青對他太好了,好的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他雖然從小就被當(dāng)成女兒教養(yǎng)長大,可他父皇和皇兄也一直告訴他他是個男孩子。他是個男孩怎么可以和另一個男孩在一起呢?蕭昱知道裴青喜歡他,喜歡是掩藏不住的,他都不用刻意去觀察,裴青的眼神動作就能說明一切??膳崆嗟降紫矚g他什么呢?他對裴青又是怎樣的感覺?蕭昱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反正不會是討厭。就頂多覺得這個人……真的好討厭(不是貶義的那種討厭。)一個人是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另一個人的感情的,一旦接受了就得要回應(yīng)。所以他在面對裴青的時候總感覺有些心虛。他不知道在面對裴青對他的示好的時候該回應(yīng)什么,是笑,禮貌的道謝拉開距離?還是其他。蕭昱不知道,他開始試探起裴青的底線來。變的越來越嬌縱,吃飯從不好好吃,非得要裴青一口一口的喂給他才肯吃。他還鬧脾氣,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連走路都不好好走。裴青能看出來蕭昱是故意的,他也沒說什么,不好好吃飯,那就抱著坐在腿上一口一口的喂,不好好睡覺,累了自然而然的就睡了。不好好走路那就抱著,抱上兩回蕭昱就羞憤的要下來自己走……總之,蕭昱沒有把裴青的底線試探出來,反倒把自己賠上去了好幾次。蕭昱覺得裴青真的好討厭!他試探不起,躲總躲的起吧!蕭昱覺得自己對裴青的感覺變得越來越糾結(jié),他也不知道自己對裴青究竟是什么感覺,或許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愿意多想,只是逃避,好像蕭昱認(rèn)為他不想這些事就能當(dāng)作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等他回了皇城他皇兄給他恢復(fù)了身份,那一切都能回到原點(diǎn)上,他可以當(dāng)一個閑散王爺,閑著沒事可以騎騎馬,射射箭,去各地游覽,說不定還會遇到一個很好的姑娘,然后和她成家……想起未來的這一切,蕭昱卻不怎么開心,這明明是他一直期待著的生活,可蕭昱覺得就是差了些什么。差了什么呢?蕭昱想了很久,卻沒有想出個結(jié)果。他開始躲著裴青,但是這是將軍府,他躲又能躲到哪里去。裴青也能看出來蕭昱從試探他的底線變成了躲避,不要他喂飯了,不指使他干這干那了,走路蹦的比兔子還快,也不讓抱了,晚上睡覺地時候也不作妖說不睡,天天抱著被子只留著個后腦勺對這裴青,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不讓他碰。雖然睡著睡著最終還是會滾回到他的懷里。看到蕭昱一直躲他,裴青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嬌縱的小貓咪有心事了,之前是小心翼翼的伸出爪子試探自己,現(xiàn)在是自己糾結(jié)。還是要給予他空間的,想通了,一切水到渠成。可蕭昱如今想不通啊!他這兩天愁的頭發(fā)都被他揪掉了兩根。他和裴青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就如同一團(tuán)纏在一起的線,理都理不清。他雖是個男子,可確實(shí)是被裴青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娶回來的,還是他皇兄賜得婚,天下人都知道。雖然他皇兄給裴青寫信告知過原委吧,可那封該死的信卻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裴青不知道原委,把他當(dāng)成了真正的公主睡了,睡了還不止一次。而他雖然反抗了,但是沒有成果,竟然還覺得有些舒服!這都什么事兒啊!可是事已至此,裴青明擺著是喜歡他,他能怎么辦!他怎么知道他該怎么辦!他都嬌縱成那樣了,可裴青還是一副隨你鬧,不在乎,我寵著的樣子,讓他能怎么辦?。?/br>蕭昱慌了,蕭昱如今是真的慌了,他現(xiàn)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裴青,也不知道如何面對裴青的喜歡,他慫了,慫到連自己的房間都不敢呆,一大早的就帶著流云跑到了紅燭的院子里,一呆就是一整天。本來蕭昱是不愿意出去的,他在院子里呆的自在,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可要是出去了,就得穿女裝。雖然穿女裝對蕭昱來說是輕車熟路,但他心里總有一個小疙瘩,但如今事態(tài)變了,他留在院子里就得面對裴青。蕭昱現(xiàn)在一見到裴青就莫名其妙的心虛,他覺得比起穿女裝來說,面對裴青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才是最可怕的。蕭昱不得不換上女裝去找紅燭,紅燭看到一身華服的蕭昱嚇了一大跳。她本以為是哪家的小少爺一時無聊,才回來尋芳樓見見世面的,沒想到竟然是女扮男裝的將軍夫人……將軍夫人,那不就是明昭公主了?!怪不得她有掩都掩蓋不住的和周圍一切都格格不入的貴氣,怪不得裴將軍會突然來找人,還那么生氣,把尋芳樓的店面都砸了個七七八八,怪不得在她都以為贖身無望的時候,居然將軍府的人真的來幫她贖身了。紅燭斂去眼中的詫異,匆忙的向蕭昱行了個禮:“公……公主殿下?!?/br>蕭昱敷衍的應(yīng)了一聲,隨后在院子的石凳里隨意撿了一個坐下,支著額頭,目光放空。他現(xiàn)在有滿腹的心事,但是就是不能說給別人聽。和流云說,那就是白搭,流云是個沒主心骨的,和紅燭說,那就更不可能了。紅燭現(xiàn)在估計以為他是女扮男裝出去玩的,這樣也好,皇室密辛,也不是誰都可以知道的。蕭昱煩啊,他不說話,紅燭流云也不敢貿(mào)貿(mào)然出聲,兩人立在蕭昱身后,默默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流云試探道:“殿下……您這是……”紅燭也想知道蕭昱突然來找她是為了何事,但蕭昱不想搭話,他撐的手累,索性趴在石桌上,手里還無聊的把弄著剛從頭上拿下來的珠釵。紅燭思量了一下,公主這幅樣子,八成是為情所困了,她開口問道:“殿下,您是不是想聽小曲兒了?”蕭昱本就無聊煩悶,聽紅燭一說,來了些許興趣,悶悶道:“是有些想聽了。”紅燭取了琵琶,給蕭昱彈了兩首曲子,曲調(diào)輕松歡快,沖淡了蕭昱心里的煩悶。蕭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糾結(jié)什么,索性也不再糾結(jié)了,一心一意的聽起來紅燭彈的小曲兒來。聽了幾首,蕭昱來了興趣。把紅燭懷里抱著的琵琶要來自己想玩一玩。紅燭把琵琶遞給蕭昱,又走上前糾正了一番姿勢。蕭昱抱著琵琶,試探性的撥弄琴弦。雖不成調(diào),但還是彈出了一段悅耳的聲音,蕭昱驚喜的抬起頭笑了,沖紅燭道:“好神奇!不如你教我彈琵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