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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昱順著流云指著的方向朝后看,只看見遠處的天邊有一道狼煙升起,漆黑的濃煙在天空下格外的明顯。蕭昱的心突然之間沉了下去。是一種沉不到底的落空感,他的臉上瞬間血色盡失,夢里的場景再度浮現(xiàn)在眼前。不能讓裴青死!他絕對不能死!蕭昱雙眼赤紅,緊緊的盯著王慶年,一字一字道:“給我掉頭!我要回去!”王慶年自知再瞞不住,道:“公主殿下,沙場上刀劍無眼,您此刻還回去干什么,將軍命令我要把您送到安全的地方!軍令難違?。∧蛣e難為末將了?!?/br>“是啊,公主殿下,您就別為難我們了。”沈星也在一旁幫腔。“軍令難違……”蕭昱品了品這四個字,“你以為我回去單單只為了他裴青?”“不是嗎?”王慶年喃喃道。蕭昱深吸一口氣,大聲道:“我父皇艱難創(chuàng)業(yè)時,都是親自帶兵,與眾將士吃住都在一起,我母后,也曾親自帶兵苦守城池十日之久。我雖是公主,但也知什么叫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如今我皇兄遠在京城,我這個做meimei的當然要替他守我大周的國門,絕沒有將士在外流血犧牲,而我卻獨自逃命的道理!”“你說的不錯,我回去一半是為了裴青,而另一半?yún)s是為了我大周的將士!”“你剛說軍令難違,那你敢不敢違抗皇令!”蕭昱從衣服中掏出一塊金牌,王慶年不甚識字,倒是旁邊的沈星將令牌上刻的四個字念了出來。“如朕親臨。”王慶年頓時神色一凜,周圍人全部跪了下來,高呼皇上萬歲。蕭昱道:“如今我要回去,你還要攔我嗎?”王慶年低下了頭,恭聲道:“末將不敢?!?/br>“好!”蕭昱道,“眾將士聽令!”王慶年與沈星齊聲道:“末將在!”“沈星,你帶著流云,快馬輕騎去最近的地方給我把援軍搬來,沒有虎符,你就拿這塊金牌去?!?/br>蕭昱把手上的令牌扔給沈星,臨了叮囑道:“一定要快!”“至于剩下的人,就隨我一起殺回去,讓突厥人看看什么叫神兵天降!”“可……殿下……”王慶年還是不敢讓蕭昱去冒這個險,“您不知道戰(zhàn)場的殘酷,萬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qū)④娊淮。俊?/br>流云也在一旁勸道:“是啊殿下,萬一出了什么事,您可怎么讓奴婢和太后皇上交代啊。”蕭昱道:“什么怎么交代?我只是座守城中,又不上戰(zhàn)場。要打贏了仗就無事,要輸了,我就和眾將士一起殉城,絕不辱了大周皇室的名頭。”“你要真的想和我皇兄母后交代,就趕緊去給我搬援軍去,別在這磨蹭了。”見蕭昱說的決絕,王慶年也不好再勸,他問道:“公主可會騎馬?”蕭昱跳下馬車,點了點頭道:“當然會?!?/br>沈星也問:“那流云姑娘你……”流云道:“會的,公主殿下教過我?!?/br>“那就好,來人,牽兩匹馬過來?!蓖鯌c年吩咐道。蕭昱翻身上馬,他一夾馬腹,帶著一隊人馬,沖著狼煙升騰起的地方奔去。第30章等蕭昱趕到的時候,突厥已經(jīng)退了兵,在城外駐扎著。先前他被廖玉汝擄走時,裴青有派人去突厥查探,提前知道突厥有異動,也提前做準備,這才能游刃有余的應對這次突襲。只是在打仗時,裴青不小心中了一箭,傷不深,但箭頭上卻喂了毒。蕭昱沒有回將軍府,直接去了軍營。軍營里亂糟糟的,鎮(zhèn)遠將軍受傷中毒昏迷不醒,軍醫(yī)也判別不出來這是什么毒,也不敢貿(mào)然用藥,只把傷口包扎了。剩下營中大將群龍無首,在大帳里吵吵嚷嚷,誰也拿不下個主意來。蕭昱走進大帳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這么一個吵嚷的畫面。王慶年跟在蕭昱身后見自家兄弟們爭吵的樣子覺得有些丟臉,故意很大聲的咳了一聲。眾人暫時停戰(zhàn)望向他們,蕭昱徑直走到主位坐下,問道:“都吵什么?裴青人呢?”軍中只知道鎮(zhèn)遠裴將軍娶的是天子親妹,但真正見過蕭昱的人沒有幾個。蕭昱如今這般行徑,立馬有人看不慣,扯著大嗓子問他:“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大帳!你知擅闖大帳該當何罪嗎?”王慶年忙打圓場道:“……那個他是將軍夫人,是明昭公主殿下?!?/br>那漢子不依不饒:“公主怎么了,公主也不能擅自闖進來,這里是軍營,她一介女流……”蕭昱沒見到裴青,本來就心急,這個人又不斷的在這里吵吵吵更是把蕭昱心里的最后一點耐心都消磨殆盡。他從懷里又掏出一塊令牌拍在桌子上,沖王慶年道:“把這上面的字給他們念念!”王慶年走上前,特地清了清嗓子拖長了聲音道:“如!朕!親!臨!”完了還沒忘記把令牌拿起來在眾人眼前晃了一圈,眾人立馬跪下高呼皇上萬歲。王慶年趁著空檔壓低聲音,在蕭昱耳邊道:“公主殿下,您怎么還有兩塊令牌?。俊?/br>蕭昱也壓低了聲音回他:“一塊是我皇兄給我的,一塊是我父皇給我的。”原來如此,皇上的令牌交給了沈星去搬救兵,先皇的令牌拿來嚇唬嚇唬這幫大老粗,公主殿下果然高明。蕭昱環(huán)視大帳中跪下的眾將士,問道:“怎么?我現(xiàn)在能擅闖軍營了嗎?”見無人回話他又問道:“裴青人呢?”一人回道:“將軍他中了箭,至今還昏迷不醒。”聽到這話,蕭昱的心頭猛的一驚,他雙手緊握成拳,死命的壓制住自己聲音的顫抖:“傷嚴重嗎?大夫看過了嗎?怎么說?有無性命之憂?”“軍醫(yī)看過了,傷無大礙,只是箭上有毒,是什么毒現(xiàn)在還不知道……”蕭昱的指甲已經(jīng)掐破了掌心。原來夢不是相反的,夢中裴青胸前貫穿了一只箭翎,鮮血蜿蜒,現(xiàn)實中裴青中了毒,生死未卜。“軍醫(yī)不知道是什么毒,總有一個人會知道吧,城中還有其他大夫,那就把他們?nèi)颊疫^來,讓他們一定要把裴青給我治好!”蕭昱覺得自己腦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停止運轉(zhuǎn)了,裴青中了毒,軍醫(yī)還不知道是什么毒有無性命之憂……萬千想法在腦中盤旋,最終蕭昱腦中閃現(xiàn)出一個迷糊的念頭。裴青會死嗎?這個念頭頃刻就被他自己打消,裴青不會死,沒有他的允許,裴青不許死!他不準裴青死!還有人,應該還有人能有辦法。對了,還有一個人。裴青當時不是說他大師兄不善武藝精通藥理嗎?大師兄一定會有辦法,他一定有辦法的。“王慶年,”蕭昱聲音顫抖,“你去碧云巷最后一戶把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