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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妃筵圖卷】第一卷 無頭將軍 9-12章

   「啊!」他發(fā)出痛苦的慘叫。

    「哈哈!你就這點本事嗎?。俊褂移土畲笮?。趁著這個機會,快速沖到近前,

    一拳擊出!

    左仆令慌忙舉掌阻擋!

    「砰!」他倒飛出去,又是一口血噴出。

    左仆令胸前凹下去,能看見隱隱冒出輕煙,這時腐蝕之力。他心下一狠,將

    鎖鏈環(huán)纏在身,大喝一聲:「冥火煉獄!」隨著他的念咒,身體周圍快速升騰起

    幽藍色火焰,那跳動的火焰極其詭異,將身上衣物瞬間燒個干凈,身體卻秋毫不

    犯。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被炙烤的凝固了。左仆令雙掌橫推,掌心爆發(fā)出兩團幽藍

    火焰,直接縱身沖向右仆令。

    「地獄冥火?這是教內秘術,非七主教不可傳,你竟然偷得此術!果真是狼

    子野心!其心當誅!」右仆令大吃一驚!快速往后退去。

    「嘿嘿!這是你逼我的!你現(xiàn)在知道也已經(jīng)晚了!」左仆令速度陡然加速,

    雙掌凝練的火焰像是來自地獄,似乎要吞噬一切。這是左仆令壓箱底的絕技,要

    不是生死關頭,他決計不會暴露出來!

    極度炙熱的冥火讓身為控制者的左仆令也難以忍受那種吞噬腐蝕之力,他的

    眉毛和頭發(fā)皆以被燃盡,身體似乎都要被烤裂,這是禁忌之術!

    「給我燒!」左仆令大吼一聲,雙掌猛擊右仆令。

    右仆令不甘示弱舉幡施法,大喝道:「冥王領域!」一道綠色光幕橫推而去,

    與那冥火撞在一起?!皋Z!」一股沖天的火光照亮了這一片山林。

    「給我死!」二人異口同聲,竭力運功,將最大力量全部爆發(fā)出來。綠光幕,

    藍冥火在碰撞中僵持,顯得異常繽紛,但卻殺機四伏。二人身上兩股極強的真氣

    波動席卷了四周一切,草木皆被余波掃蕩成粉塵。

    「噗!」兩人呼吸變得極其粗重,同時口中噴出血霧,這種情況下,只能拼

    命運氣相抗。誰先退,誰死!進者可生,退者必亡!

    左仆令凌空一躍,往方再拍一掌,一團冥火肆虐著沖向右仆令,右仆令舉幡

    一掃,又是一道光幕迎擊。「轟!」!

    「嗷啊!」右仆令仰天長嘯,冥火太厲害了,連他的冥王幡都被灼破了,綠

    光幕逐漸萎縮,冥火已呈壓倒之勢,他已落下風。

    「噗!」左仆令這邊情況也很糟糕,因為運氣的關系,他先前的傷口再次崩

    裂擴大,過多的失血,讓頭暈目眩,快要堅持不住了。拼了!他咬咬牙,用盡全

    身最后一絲真氣給冥火再次增加一把威力。那兩團火焰猶如被烈酒噴到一樣,沖

    天而起,「轟!」地一聲,竟直接穿透了光幕,向著右仆令吞噬而去,他閃躲不

    及,被一團火焰黏在身上,眨眼睛火苗就竄地老高,燃到上身。

    「啊!」冥火的灼燒痛入骨髓靈魂!他的胸膛直接被融化了!連血都來不及

    流。這種陡然逆轉的戰(zhàn)況令一向自信的右仆令也絕望無比!他知道,一沾冥火,

    必死無疑!

    「就算死!你也要陪我一起死!」右仆令睚眥欲裂,咬破手指,舌尖,將指

    尖血和舌尖血混合,打了個手印,往額頭一抹??谥屑彼倌盍艘宦暱谠E,緊接

    著,從身體內部便傳來咔咔之聲,他的身體發(fā)生龜裂,像是瓷器裂紋的裂縫布滿

    全身,裂縫處射出攝人的紅芒!

    「冥王解體大法!不!」左仆令大叫一聲想要退后,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右仆

    令的身體瞬間爆裂,一股難以抗拒地能量波向他包裹而來。

    「轟!」一聲爆響和一陣刺眼的紅光之后,滾滾黑煙散盡,一切都安靜了下

    來,只有土地上還冒著淡淡的熱氣。

    左仆令躺在地上,居然還沒死!先前就已經(jīng)受傷,居然挺過了右仆令的自爆!

    雖僥幸逃生,但他的雙腿卻已被炸爛,露出了森森白骨,那血淋淋的恐怖傷口,

    讓人見之毛骨悚然!不過他畢竟歷久血腥,這些并未太放在眼里,他封住了身上

    流血傷口部位的xue道,喃喃自語,慶幸著:「我……我還沒死!哈哈!活著真好!」

    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

    「嘿嘿!你這樣活著太痛苦,不如讓我送你去見冥王如何?」不知何時,寐

    生竟然從草叢里走了出來。

    左仆令一愣!面色大變!

    「小友?你……你……你……你竟然!」他一連三個你字,震驚地說不出話

    來,眼前的寐生雖然還是之前那般矮小,但氣勢和之前卻有著天差地別。懦弱諂

    媚姿態(tài)被成竹在胸,泰然自若所取代。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是不是問我為什么要向右仆令告密啊?」寐生歪著嘴角,邪邪一笑。

    「本來還期待著你們一場大戰(zhàn),結果這片刻之間就落幕了,我還真是有點難

    以接受呢,畢竟二位都是御器位,可竟然這么廢物!」寐生說話的時候從身后蹦

    出一道人影,正是套著裹尸布的血尸。

    左仆令是何等聰明之人,眼前的一幕讓他瞬間明白了許多,這個他之前眼里

    蟄伏許久的山民,不僅僅沒有他所想的那么簡單,他不僅僅是個告密者,更是深

    藏水底的巨鱷!更貼切此時狀況的說,還是那只盯著螳螂的黃雀。他心中翻江倒

    海,卻不敢正面搭話,臉上露出無奈,嘆道:「看來,老朽還是看走了眼!你果

    然是一名修士,并非什么山民,你竟然隱藏地如此之深!老朽佩服!」對方竟然

    能控制血尸,他雖然疑惑,卻不敢去問什么。

    「嘿嘿!你的命倒是硬,被人突襲,竟然還能反殺!」寐生不置可否,眼神

    陰冷地盯著他。

    「咳咳咳……話說回來,小友,你我并無冤仇,老朽現(xiàn)在已成廢人,饒我一

    命如何,我有一個藏寶之地,里面全是秘籍珍寶,只要你放了我,我甘愿將這些

    全部奉送!」左仆令一邊咳血一邊說話,滿臉都是痛苦和乞求。

    寐生居高臨下的俯視他,臉色緩和開來,很干脆地說道:「好!看在你并沒

    有傷我的情分上,我便饒你一命,這是療傷藥,你拿去用吧」從懷里掏出一個藥

    瓶扔給他。左仆令下意識接住,接著就一愣,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痛快,一瞬

    間感覺有些滑稽可笑,這樣就結束了?他緊張地問:「你……真的放過我?!」

    「我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師父曾經(jīng)也教導過我誠信待人,忠孝仁義這

    些道理,你放心好了!」

    左仆令沒有精力的時間再去計較真假,現(xiàn)在失血過多,已經(jīng)懶得再去算計是,

    再拖延下去,有死無生,還是先涂上藥膏再說。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瓶子,湊過去

    聞了一下,確實是療傷藥。

    低頭小心地將藥粉灑在傷口上,他頓時感覺傷口處劇痛減輕了許多。心中有

    種再世為人的溫暖。然而突然間!他腦袋猛地一疼!瞬間的暈眩,他下意識地抬

    頭,寐生陰笑著盯著自己,手中正舉著一把鋼刀直插進他的頭頂里!

    「??!……你……」左仆令像是全身被抽干了最后一絲力氣,瞳孔大睜。嘴

    巴張開一個夸張的角度,頭頂處的鮮血如雨中屋檐在滴水,呼吸間就在整張臉上

    劃出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血痕。

    「可是,我?guī)煾杆f的話連自己也沒有做到哦!」寐生淡淡地微笑,將鋼刀

    一攪動,一股鮮紅血夾著白腦漿從頭頂激射而出!「額……」左仆令沒來得及慘

    叫,身子直接倒了下去。

    「復仇的感覺還真不錯!」手刃敵對,在他心底產(chǎn)生了難以言明的快感。像

    是大河找到了傾瀉洶涌潮流的大海,雄鷹找到了自由搏擊的天空,那種感覺真是

    快意無比!寐生倒是有些期待未來如何懲戒那些叛徒了!

    他意念一動,血尸張口一吸,左仆令的尸身直接被吸成了皮包骨?;钊说孽r

    血對血尸而言,無疑是最大的補品。寐生惦記著右仆令的冥王幡,當下便四處搜

    尋,結果一無所獲。邪門!莫非是毀于他的自爆?寐生心生疑竇,但想到此地不

    宜久留,還是先藏身要緊。

    當他找到沈伺使的時候,見她已褪去灰袍,換上了一件綠襖裙,看起來像個

    知書達理的閨中婦人,溫婉而恬靜。沈伺使對他有些畏懼又感激。怕其手段,感

    激其相救。歷經(jīng)多年折磨,今天終于脫離黑巫教的魔窟,告別了「伺使」的身份,

    而此時此刻,她竟然有些無言了,輕輕地嘆了口氣,欠身行禮,道:「多謝公子

    相救!妾身也不知以何為報!」

    「呵呵,不足掛齒!倒是要謝謝沈媛小姐的傾力配合啊」寐生微笑著說。

    「……這……」沈媛臉頰微紅,低著頭,無言以對。和剛剛與左仆令盤腸大

    戰(zhàn)的時候判若兩人。

    兩人又經(jīng)過了一番交流,先回到了伏尸嶺的腳下的石階處,找了相對隱秘處

    藏了起來?,F(xiàn)在黑巫教一行人威脅盡除,依照左右仆令的說法,后面必然會有其

    他宗門,他們最好的做法就是觀察和等待,伺機而動。

    卷無頭將軍第十一章將軍廟

    子夜時分,月懸當空。

    血霧谷和伏尸嶺之間的密林之中,一行黃衣道人御空穿行,正是那道宗的葛

    師叔等人,原本是十個人的隊伍現(xiàn)在少了三人,估摸著是在谷中遇到的妖邪時喪

    命了三人。

    葛師叔此時的臉色非常難看,繃著臉,像是橘子皮一樣皺巴巴的。這次的損

    失太大了,連連折損三名新生高手,還是長老們的徒子徒孫。他的心情很不好,

    陽石道君千叮嚀,萬囑咐,要照顧好這些徒子徒孫的安危,百密一疏,結果還是

    出了差錯。當然也只怪那黑巫教的破陣法,引出了一只金甲尸。那三人目空一切,

    過于冒進,導致命喪此地。葛師叔想到這里,要是一陣懊悔。

    白齊面色平靜無常,只有那雙星目時不時掃過他的后背,臉上露出幸災樂禍

    表情。他巴不得這個老東西趕緊去死!然后,嘿嘿……

    正郁悶著呢,葛師叔瞧見前面是一方空地,草木皆無,地上還冒著輕煙。他

    驚咦一聲,落地一看,明顯是修士搏斗后的景象。

    「大家小心!」葛師叔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到動向。

    胡師叔從人群中落地,道:「師兄,這里剛剛應該發(fā)生了大戰(zhàn)?」

    「嗯。很有可能是黑巫教所為!他們趕在我們前面,先前在血霧谷中他們布

    下了僵尸和陣法,后面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旁門左道?!?/br>
    「可不管有什么貓膩,我們現(xiàn)在也只能進,不能退!」胡師叔道,前面死了

    三個師侄,現(xiàn)在他有些擔憂后面的情況。

    白齊悠然地浮在空中,心里對二人的過渡謹慎,很不在意。淡然說道:「二

    位師叔何必擔憂?想必那黑巫教也沒帶多少人,依我看,他們剛剛遭遇了不測,

    我們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

    胡師叔望向他道:「少主君說得不差,可那邪道的人馬現(xiàn)在還未曾出現(xiàn),難

    保他們不會搞突襲」

    這時,葛師叔回頭來,正色道:「不管黑巫教還是邪道,我們現(xiàn)在都要嚴陣

    以待,小心為上?!?/br>
    眾人再次朝前飛行,很快就到達伏尸嶺山腳下。

    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條古老蒙塵的石階,石階蜿蜒起伏延伸至山頂,盡頭

    處露出一座肅穆森冷的廟宇。

    隊伍里一個長相艷麗動人的女子驚呼道:「齊師兄!那上面就是將軍廟了呀?」

    白齊笑道:「采蓉師妹莫不是又要主動請纓?」

    「師兄你又笑話我!」那名叫采蓉的女子嗔怪道,言語中看出她對這位俊朗

    高大的師兄傾心之情。

    「別鬧了,我們先步行上去看看」胡師叔出言打斷,眾人便走上了石階。

    而此時,伏尸嶺某處,寐生一雙眼睛正復雜地盯著眾人背影。

    「我們也該走了」他對旁邊的沈媛說道。

    不過因為顧忌道宗的人,他們沒有走石階,而是偷偷摸摸地在枯樹林中沿著

    石階的方向往上走。

    石階不僅長,而且陡,對常人來說,上去不到山腰可能就難以繼續(xù)往上,不

    過道宗的人都是修士,這點苦對他們來說并不算什么。

    石階上鋪滿了落葉,不時還出現(xiàn)橫七豎八的枯骨架,從衣服判斷,有山民,

    有修士,還有兵士,看起來距離上一次來人也有百年之久了。

    「師兄,這里好冷呀!」采蓉緊貼著白齊的步子,仰著頭輕聲問道。

    「嗯,是有點,這里陰氣極重,否則也不會有千年難出的至陰珠」

    「至陰珠是什么呀!?」采蓉又問。

    白齊轉頭寵溺地看著她,道:「我也不清楚,父君是這樣說的,這是返璞入

    道契機之物,父君下令務必奪得?!?/br>
    「咳咳」葛師叔身形微顫,輕輕咳嗽一聲,兩人趕緊閉嘴。

    「切!木樁一樣的老頭」采蓉心底嘀咕著。

    很快,眾人便已行至半山腰位置,正當他們仰望天空的時候,圓月不知何時

    已殘月如鉤,視野四周變得暗淡下來,陰風呼呼吹過,空氣似乎還隱約散發(fā)著一

    股尸臭味。

    「呀-呀-」空中掠過一群烏鴉,飛過眾人頭頂,向著那將軍廟方向而去。

    正當眾人疑惑之時,從山頂處忽然傳來陣陣腳步聲,聲音整齊而劃一,沉重

    而剛猛,直叩心房,讓人耳鳴腦眩,連那巨大的廟宇也隨之一陣顫動。而伴隨腳

    步聲而起的是滾滾煙塵,從山頂往下彌漫。

    「嗯?」葛師叔和胡師叔都停下腳步,凝神細聽。

    「??!?。÷。 瓜袷乔к娙f馬洶涌而來,期間還有人群齊喝聲,只是聽不

    清喊的是什么。

    葛師叔對眾人道:「小心準備,見機行事!從聲音來判斷,看來將軍廟那邊

    的妖孽遠遠不止一只,而是一大群?!?/br>
    眾人立即反應過來,紛紛止步提劍,直視那山頂之處。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眾人終于聽見那喊得是什么!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字!

    「風!」

    聲音高亢而沉穩(wěn),氣勢雄渾而剛猛,如那彭拜滔天的巨浪洶涌而來!如那摧

    枯拉朽的颶風呼嘯而來!如那驚天動地的萬鈞雷霆踏地而來!整座山嶺都在顫栗!

    直直壓得眾人呼不過氣來!心神顫抖!

    數(shù)百米之外,他們終于看清,滾滾煙塵之中,十列全身黑鐵甲胄的兵士正持

    著戰(zhàn)戈長矛和盾牌,口中喊著古老的戰(zhàn)號,邁著矯健沉悶的步伐向石階下方一步

    步緊逼!

    葛師叔如臨大敵,急聲令下:「是陰兵!快快退回山腳!」

    但眾人卻像是受了驚嚇,竟然無一人反應。

    「快!」葛師叔爆喝一聲!

    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御空往山腳逃去。

    寐生雖然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但并沒有驚懼,相反的,他的臉上露出了幾

    分傷感。將軍廟方向似乎有著什么莫名的東西吸引著他。讓他心癢難耐?!缸撸?/br>
    繞過石階,抄小路進將軍廟」

    沈媛此時已經(jīng)被嚇得面如白紙,一個勁地搖頭,想要往山腳下逃去。

    寐生冷哼一聲,掀起她的裙擺,對著她的翹臀猛拍了幾巴掌,只打得屁股亂

    顫,印出紅紅的掌印。

    「之前你勾引左仆令倒是勇敢機智的很,見到一群戰(zhàn)死的陰兵卻這般失了方

    寸?你若是逃跑,也許我只能帶你的尸體回去見你的父親了。還望沈小姐與我傾

    力合作,同舟共濟!」

    「我!你別以為仗著我父親,妾身就怕了你!再這般羞辱我,我……我可是

    御器位修為!」沈媛捂著屁股做出威脅狀。

    寐生心念一動,那血尸瞬間閃到她的面前,發(fā)出兇殘的低吼聲。沈媛這才想

    起來血尸的恐怖,立刻就跪了下來,哀求道:「妾身錯了!公子饒命!」

    寐生心頭閃過一絲不屑,道:「快隨我趕往將軍廟!」

    兩人廢了幾番周折,繞著山腰來到伏尸嶺的另一面,避開了陰兵。然后往上

    行去,途中雖然有僵尸之類的,但都比較低級,并不費什么力氣。

    隨著二人不斷接近山頂,清晰感受到哪廟宇中散發(fā)出無形的威壓。當他們站

    在廟宇背面的幾丈距離時,這才真正看清。

    從背面往上看,整座將軍廟結構其實簡單至極,沒有高墻壁壘,也沒有朱墻

    綠瓦。有的只是巨大黑武巖簡單有序的堆砌,但看起來卻牢不可破。

    寐生運用望氣術小心的查看一番,將軍廟范圍暫時沒有其他生物,他將沈媛

    叮囑一番,留在一間枯樹洞里,自己則偷偷地上到山頂,接近正門。

    如果說血霧谷是修羅煉獄,那么這里就是煉獄的第十八層。

    腳踏在黑紅色的土地上,松散而陰寒。上面留著無數(shù)凌亂的腳印,看來是剛

    剛那些陰兵留下的。地面上零星地散落著殘甲,斷戈,枯骨。難以想象,這里當

    年究竟發(fā)生過多高級別的戰(zhàn)斗,以至于土地都變得松散。

    將軍廟只是一座孤零零的正殿。雖然高大但很簡陋,沒有其他建筑陪襯,也

    沒有朱墻綠瓦,雕梁畫棟,單調的黑色,顯得破敗而荒涼。那玄鐵鑄就正門緊閉

    著,看不見里面情況。門身銹跡斑斑,能看出歲月剝奪的痕跡。上面留著幾個暗

    紅色大字:擅入者,獻頭!氣勢威嚴,肅穆而森冷。

    寐生運用尋氣也沒有感覺里面的一絲氣息,可以說廟內是死寂一片。他輕輕

    推動正門,開了一個門縫,一眼望去,里面只是黑漆漆的,并無其它異常。正當

    欲做下一步動作,忽然從鼻子聞到一道香風,緊接著后背一疼,他來不及回頭反

    應,便被踹進廟內,大門隨即猛地一合,他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此時,伏尸嶺山腳下的密林,道宗一行人神情嚴肅。

    那群陰兵并未下山追趕他們,而是停留在臺階末端,看來他們的出現(xiàn)并不是

    因為自己一行的闖入,而是右其他緣由。陰兵的喊聲已經(jīng)停止,毫無動作,像是

    一尊尊石像。

    「師兄,看來只能抄小道了,雖然不能一目了然潛藏的危險,但也好過直面

    陰兵」胡師叔對著說葛師叔道。

    葛師叔正欲說話,這時,他們后方傳來幾聲粗獷的喊聲:「道宗的朋友!好

    久不見啊!哈哈!」

    眾人回頭,只見五名黑袍修士正御空而來。清一色的具是男子,額頭上紋著

    一只瞳孔。為首的是個彪形大漢,滿臉絡腮胡,頗有幾分將軍氣勢。

    白齊面露殺機,提劍一指,道:「原來是你們這些邪道,不在深山老林中茍

    圖衣食,跑來這里找我道宗做甚?莫非是脖頸又癢了?想試一下我手中劍的鋒利

    與否?」

    那大漢哈哈大笑道:「這伏尸嶺乃是屬于三國不管之地,又不是你們道宗后

    花園,我喚魔殿來此有何不可啊?」

    白齊正欲怒斥,葛師叔一把將他攔在身后,對大漢道:「雷護法此行所圖無

    外乎是將軍廟,過了這段石階,便可進入廟內,你們可以先請!」說著他用手指

    了指那遠處的石階。

    雷護法又是一陣大笑,道:「葛道人倒是好算計!那石階上少說也得有三千

    陰兵,你拿我們當傻子嗎?我們可不是什么初生牛犢!」說罷他瞄了一眼白齊。

    「倒要你看看初生牛犢如何擒虎!」白齊克制不住,便欲揮劍相向。

    雷護法左旁的壯漢舉著一桿長矛,道:「某家的血矛也未嘗不利!」

    正在這劍拔弩張時刻,眾人身后又傳來一聲響亮清明的「阿彌陀佛,」,只

    見一名老僧帶著兩個小沙彌御空落地。老僧典型的南土人,雖然皮膚黝黑,深眼

    窩,滿臉絡腮胡,倒還有幾分慈眉善目。

    雷護法怒目圓睜,道:「又是你這陰魂不散的老禿驢!」

    胡師叔眼睛一亮,道:「佛宗的慧明大師不在寺內講經(jīng),來此何事?」

    「阿彌陀佛,據(jù)說此地妖孽橫行,荼毒百姓,佛母仁慈悲憫,命老衲前來掃

    清妖邪,還此地山民一個太平日子!」慧明大師雙手合十,一副悲天憫人之像。

    他看著兩撥人馬躍躍欲試的表情,又勸道:「諸位何必如此啊,動則傷亡流血,

    靜則和氣平安。老衲有一言,請諸位靜聽」,見眾人皆聽他所言,他又道:「眼

    下伏尸嶺正面有三千陰兵阻攔,若強行攻之,勝,少不了陣亡流血,敗,則全軍

    覆沒。為今之計,便只有抄其他小道進入將軍廟」他頓了頓,看了眾人表情兩撥

    人馬聞之皆暗道有理。

    「又什么良策,快說來聽聽」雷護法催促,葛師叔無言,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可若分道抄小道,諸位心中防范,必然還會生出旁左構陷之舉,不如我們

    暫時言和,一同進入伏尸嶺,教派之爭等出了伏尸嶺再談不遲,現(xiàn)在你我三教匯

    聚,老衲也不諱言,諸位所來伏尸嶺皆各有所圖,明面上講看似有沖突,卻仍有

    回避之余地,值此險境,若現(xiàn)在就互相沖突,必生無畏傷亡,于后事不利。對佛

    家來說,誰的命都是命。諸位以為如何?」

    葛師叔和胡師叔二人竊語幾句,然后說道:「慧明大師言之有理!」

    雷護法笑道:「果然是佛宗的老家伙,這倒是個好辦法!」

    卷無頭將軍第十二章蝶夢

    寐生在飛進廟內的瞬間,他就知道,自己也被人陰了一把!

    「砰!」身體落地,疼得他齜牙咧嘴。那踹他的是一個尖尖鞋跟,必然是個

    女人!可是方圓之內只有沈媛一個女人,但她穿的是繡云履,不是什么高跟鞋。

    應該不是她,但除了她,還有誰呢?女人?女人?猛然間,他聯(lián)想到之前在亂葬

    崗聽到女人的笑聲,難道是女鬼?他寒毛直豎!

    他站起身,朝四周上下觀察片刻,這里黑霧繚繞,毫無生氣波動。

    瑪?shù)?!他突然想到血尸落在外面了!這可是他現(xiàn)在最大的保障!

    「哪個賤女人陰我,被我抓住,要狠狠地cao爛你全身的xue!」他暗暗發(fā)狠。

    退回正門處,他試著推動大門,結果紋絲不動,寐生猜測外面應該被人做了

    手腳?,F(xiàn)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沒有拿出火折子,很容易引來攻擊。

    寐生向前走去,腳下沒有什么異樣,黑霧更濃了,隨著身處這里的時間越來

    越長,漸漸地,空氣里的黑霧似乎對精神刺激愈加便大,讓他頭暈目眩,搖搖欲

    墜。

    「這是什么情況?難道是神識毒霧?」

    「啊」容不得他細想,天靈處一痛,突如其來的刺痛使他差點倒了下去。

    寐生嘗試運功抵抗來自黑霧的精神襲擾,但效果并不大,這里的黑霧很特殊,

    無孔不入,難以形成有效的屏障。寐生感覺自己的頭顱內部被千針所扎,痛入骨

    髓,他嘴巴緊緊閉合,強忍著開口大叫。

    這種精神的痛覺太痛苦了,靈魂和身體似乎已經(jīng)脫離,而靈魂又被撕裂成兩

    半。唯一殘存的意識卻被無數(shù)根尖針扎刺,如同在地獄受到極盡的酷刑一般,令

    他痛苦難當。他感覺自己僅存一半的意識先是被扎碎,然后再組合,然后再次分

    裂,為了減輕痛苦,他雙手死死抱著自己頭,狠狠咬牙,雖然這里陰冷,但他的

    額頭還是冒著大顆汗珠。

    「砰!」他支持不住,直直地倒了下去。

    黑霧似乎有著一股攝人心魄的魔力,寐生的神識海根本無力抵御,他的意識

    一陣恍惚,記憶的畫面交織,靈魂似乎脫殼,化為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陷入

    了重重幻夢之中。

    一處煙霧迷蒙的閣間內,地面上鋪著純白玉石板,猶如明鏡。墻壁周圍繪著

    富麗堂皇的壁畫,天花板處吊墜著九條金龍,龍口處各銜著一顆紅色熒石燈。而

    散發(fā)著明亮的光芒。正下方是圍成一圈的粉紗羅帳色,帳內四周是一口環(huán)形溫泉,

    正蒸騰繚繞著一股股熱氣,看起來像是人間仙境。而溫泉中間則是一條仰首屈身

    的木雕臥龍!

    這是哪?

    寐生暈乎乎的,他緩緩睜開眼,渾身無法動彈。仔細一檢查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

    身體正處于一座坐便器之下,兩條腿半蹲著,頭正仰著,處于坐便器中間。

    這是一副極其詭異滑稽的畫面!因為那條臥龍正是坐便器!

    坐便器以紫檀木雕刻而成,整體形狀是一條臥龍。龍眼處嵌著兩個鵝蛋大的

    紅寶石,透著妖異的紅芒。龍鱗處皆有鑲金,且綴著五彩閃光玉石,星星點點,

    絢爛耀眼。龍身的背部就是坐便的位置,坐墊處設計得很貼合女性的臀部,中間

    鏤空成巨大的水蜜桃形狀。而坐墊上,則鋪著一層厚厚的天蠶真絲毯,真絲毯九

    處鏤空,露出九顆夜明珠,珠子環(huán)嵌一圈,散發(fā)著柔柔的綠熒光。真是精巧絕倫,

    華麗奢靡!臥龍氣勢高傲而霸氣,精美而典雅,可誰想到,它竟然只是一個坐便

    器呢?而寐生就蹲在龍腹之下,兩腳踩在一口方形的碧玉池上。他仰著頭的時候,

    如果有人正坐在坐便器上,他的臉正好對著那如廁之人的屁股。但是從外人看來,

    那如廁之人就像是騎著一條龍騰云駕霧,升仙飛天一樣!

    寐生眼睛一番環(huán)視,隱隱有種不對勁,這個地方好像似曾相識!正當他絞盡

    腦汁苦想之際,「噠噠噠!」一陣高跟鞋踏地的聲音傳來,步子優(yōu)雅有序。

    有人進來了!寐生一驚。他想運氣行動,可是任憑他如何努力,也無法動彈

    半分!

    臥龍是側對閣門的,他和龍首是同一視角,無法直接看清來人。且現(xiàn)在無法

    動彈,連頭都轉不了,只能等著來人走進紗帳之內,他心中一陣緊張,這下完了,

    必然要被人發(fā)現(xiàn)!

    很快,來人掀開紗帳便走了進來嗎,照理來說,這個時候一眼便能看見寐生,

    可是對方似乎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

    寐生感覺很詭異?這是夢里嗎?是我在做夢,還是這里的主人在做夢?

    終于他看見了來人的身影,但他的視線不知為何變得異常模糊,他根本無法

    看清對方的具體相貌。只能分辨對方是個身材高挑豐腴,巨乳肥臀,細腰長腿的

    女人。

    「嘩啦啦」女人身上佩戴的首飾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難以想象,她佩戴了多

    少珍奇異寶在身上!

    寐生的頭正仰著,從坐墊下目無遺漏地看清了整個過程。

    女人跨過龍背,在寐生眼里現(xiàn)出身著的寬大錦袍。衣袍以金絲線織就,上面

    繡著百只五彩錦雞,金光溢彩,華麗奢美。女人緩緩掀起錦袍,露出兩截豐腴圓

    潤的大白腿,充滿rou感的腿上套著黑色蕾絲吊帶襪,絲襪上繡著各種花紋,透著

    十足的異域風情。這種絲襪可是西土特供!只有豪門貴婦才能用得起!一件絲襪

    價值能抵得上平民一生的口糧!

    當衣袍掀至腰腹處時,寐生徹底驚呆了!眼前的充滿rou欲的畫面讓他浴血沸

    騰!

    這究竟是多么美的屁股啊!簡直是天公的杰作?。?/br>
    女人的屁股渾圓而肥碩,尺寸足足賽過臉盆大。飽滿而挺翹,滑如真絲,光比明

    鏡。白里透著嫩粉,像是涂了一層淡淡的胭脂,猶

    如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充滿了母性的誘惑。白艷而透,如羊脂美玉,嫩滑而亮

    ,如剝殼雞蛋,華而貴,如高空明月,晶瑩無瑕,肥美多姿。簡直是一尊無價的

    藝術珍寶。這也是一塊肥沃的土地,承載著男人的終極夢想。令人感到震驚的,

    女人的屁股上僅僅穿著一件小巧的丁字褲,深深的陷入臀縫之中。遮住了胯間禁

    地,倒是有幾根黑色的卷曲陰毛不甘寂寞的露了出來。仔細看來,這丁字褲原來

    是用黃金縷繡織而成,整體蝴蝶形狀,薄如蟬翼,透入輕紗,覆蓋尾椎部的地方

    竟然貼著一枚藍寶石。再往上看去,系在腰間的吊帶襪的部分竟然是一根串著一

    圈紅寶石的吊帶,簡直是奢侈到了極點!

    「嗯……」女人發(fā)出一聲甜糯的呻吟,讓寐生甜到了心里。她沒有直接坐下

    來,而是朝著坐墊下方,也就是寐生的臉部位置,風情萬種地抖動了幾下肥臀,

    臀rou松軟而又充滿彈性,頓時臀瓣亂顫,頓時泛起一圈圈白rou浪花來。像極了一

    個超大號的白面大湯圓,寐生看得想要咬一口

    明暗對比的閣間里,女人露出的屁股閃亮而耀眼,性感而媚惑。

    女人的屁股剛剛坐在嵌著夜明珠的真絲坐墊上。

    「噗……」女人放了個屁,頓時一股濃郁的牡丹花香對著寐生撲面而來。好

    香啊,這輩子聞到這么好聞的味道!他感覺毛孔都張開了,心神迷醉,恨不

    得將頭埋進去這桃花源一樣的屁股間,永遠也不出來!他心中充滿疑問,這究竟

    是什么樣的女人,連放屁都是如此香甜?

    他心中暗暗比較,沈媛雖然美麗,屁股也算得上美,但和頭頂?shù)钠ü梢槐龋?/br>
    如腐草之熒光比那天空之皓月,頓時黯然失色!這個女人究竟是真是假,是人還

    是仙,或者是妖?在他的夢里,還是本就曾出現(xiàn)在他的記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