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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若是再不讓開,等我?guī)煾刚襾怼?/br>玄鏡平靜地說道:“你師父不會找來的?!?/br>“南海觀音可知過去未來,卻慘得很,永遠都是旁觀一邊在看著自己的生活,看著別人的生活。你最怕便是變成他那樣,可惜,你以后也是一樣的命。”龍女再也不想聽他講下去了,猛地掉頭便跑,然而一腳踏上陸地,卻猛地跌入深淵,這面前的一切竟然都是鏡里的虛景,她竟一腳踏空,跌入深淵里去。她下跌的時候,只見玄鏡負手立于斷橋之上,冷漠的眼睛沒有聚焦,殘忍地望著她,在那斷橋上對她道:“忘了講,我乃一面鏡子,你照見的我便是照見你自己,你想逃?逃得出你的心魔么?”她猛地跌入那冰冷的水中,從水里一躍而起,向遠處沖去,卻一身濕透地回到原點,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濟于事。玄鏡望著她,笑道:“你以為我是妖?”“錯了。我是仙?!?/br>他悠然地整理自己的衣袖,向那花燈的方向望去,興致缺缺地說道:“我原本此行只想將那披香殿的侍女帶去,反正她就算是死了也無人關(guān)心,卻不料你心魔如此之大,我今日竟運氣這般好,撈了觀世音的弟子去,可真是造化?!?/br>他乏味地看著龍女掙扎,逃竄,繼續(xù)自言自語道:“我本想將你那師兄攝去,他心魔可比你大得多,可似他那般猛烈的性子,怕是沒幾日便把自己的心剜出來了,可你不一樣,是不是?你總是最隱忍,最溫柔,對誰也那么好……”龍女捂住耳朵,大喝一聲:“住口!”玄鏡似是早已經(jīng)厭煩了同她周旋,一把抓住她的頭發(fā)將她拎起來,道:“該走了,別浪費時間了。”龍女被他扯住頭發(fā),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猛地手摸到他背后那頂草帽上去,一把死死扯了下來,向深淵丟去。玄鏡哆嗦了一下,頭也不回,忽得低低笑起來,聲音可怖而猙獰,道:“好看的臉你不看,卻偏要看不好看的這一面?枉我如此照顧你,生怕將你嚇到,卻是個不識好歹的?!?/br>她聞言猛地抬頭,卻見那玄鏡美如畫的頭臉沒有掉轉(zhuǎn)過來,后腦勺上的頭發(fā)卻被夜風(fēng)吹開,那竟不是后腦,而是另一張臉,在慘白的月色下睜大了猙獰的眼睛,忽得裂開血盆大口來沖她大笑。龍女慘叫一聲,那正是她夢里最怕的怪物,此刻嘴里的腥臭撲到她面前來,長長的獠牙幾乎戳到她的鼻尖。玄鏡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又是那張姣好的臉,那雙美麗的眼睛里盡是嘲諷的笑意,他溫柔地蹲了下來,輕輕以修長的手指碰了碰龍女的鼻尖:“我說了,我便是你,你心里是什么樣子,我便是什么樣子。”他說完,眼睛忽然冷了下去,道:“你們不都是這般么?”“喜歡美容貌,好身量;怕那猙獰臉,丑惡身,有誰例外?”“可惜,沒一個是我?!?/br>他說罷,猛地手上使力,不顧龍女如何掙扎,將她丟入深淵去!然后,一同從那斷橋上縱身跳下。嘩啦一聲,水花四濺。冰冷的水沿著肌膚沒過身體,將那寒意傳至四肢百骸,無處可逃。然后,便是無邊的寂靜,與鋪天蓋地的黑暗。第58章人間地府【一更】距離花燈節(jié)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龍女還是半分音信也無。原本熱鬧的街道已經(jīng)恢復(fù)冷清,寶象國人口不多,我們挨家挨戶地搜查,孫悟空經(jīng)也不取了,把整個皇城上下都下了一個遍,就是找不到龍女的影子。惠岸同我說:“不論是哪里走的,都不是空中走的。沒準是水里逃去的,地下挖去的,怎么的都有可能?!蔽覀冇秩柲菍毾髧膰?這附近有何地道,回答不曾有,只有那皇城墻邊上一條臭水溝,宮里的穢物都倒在里頭。據(jù)說這河水以前還挺神圣的,花燈節(jié)的時候就有姑娘去河邊放河燈,后來皇城擴建,好好一條愛情河,就變做臭水溝了。我那黑熊怪年年都來這寶象國和他的傻白甜與那小白花相聚,對著寶象國百年來變遷自然比當(dāng)?shù)厝肆私?悄悄告訴我道:“什么愛情河,就是條臭水溝。只不過以前用的沒這么明目張膽,花燈還不是從那個啥和那個啥上頭飄過去……”……我們又問國王,寶象國可曾有過什么離奇的事情,回答最離奇的事情便是丟了公主,說著說著開始哭,想起女兒被妖怪擄去何其辛苦,越哭越厲害,搞得我們也不好再問了。我們在城里找到第四天,確認城里是沒有的了,只好去城外山野里尋,大家尋來尋去,那唐僧又是個rou包子,大家看著唐僧的時候比找龍女的時間都長,沒奈何,只能先趕走他們師徒一行人去取經(jīng)了,剩下我們幾個神仙和妖怪一起辛辛苦苦地找來找去。找到第五天,徹底陷入了慌亂之中。早晨的霧氣還沒來得及散去,空中還彌漫著夜色的氣息,凌虛一聲慘叫就刺破了尚未明亮的天空,嚇得他那倆徒弟竄地老高,一雙電眼在云里霧里放著驚恐的光芒。我們趕緊沖到外面去找他,只見他在那小溪邊兒上,抱著一具尸體哭得死去活來,一邊哭還一邊哽咽道:“小白花你怎么啦!”我沖過去一看,見他懷里的是個美麗女子,原本是一段草木,修煉千年方得人形,原本死了就該原形畢露,卻不知因何緣故依舊維持著死時的樣貌,渾身沾水濕透,圓睜著一雙眼睛,空虛地看著頭頂灰白的天空。看見他哭的厲害,惠岸低聲問我道:“師父,那是剝了魂魄死了的?”我說:“大概吧,rou體未損,這才沒露出原形。”惠岸道:“奇怪了,剝了魂不該即刻便死么?這尸體怎么才浮出來,難不成殺她的這個妖怪,不僅吞了她的元神去,還想要這尸首不成?”他和我說了不少話,見我一樣不回答,茫然道:“師父,你怎么了?”我看看那傻白甜懷里的尸體,回頭望惠岸一眼,忌憚地低聲道:“剝魂這種事,妖怪是行不來的?!?/br>惠岸一驚:“什么?”我說:“須知這人間的事,歸地上君王管,管不到便是管不到了;可這身后事,卻是地府管,遲了一個魂魄,黑白無常便要來尋,若是妖怪吞了去,也要記錄在案,這妖怪若是不肯歸還魂魄,地府便自會上報,哪里的神仙哪里管。就如同那日驚蟄吞下十七元神,若是時間久了,黑白無常也是要來尋他的。所以地府若是不管,便大約是神仙做的事了?!?/br>“你看那尸身如此栩栩如生,只怕是這剝魂魄的早已輕車熟路,做了不知多少年了?!?/br>惠岸沉吟片刻,問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