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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什么拯救世界的話題想同我談,卻不料到他義正言辭說道:“觀世音,你是不是一直看不起我?”我哪敢?我趕緊說道:“沒有沒有,你怎么會這么想?”我以為我這般說就可以了,他瞪大眼睛鑒別贗品一般死死盯住我看,左看右看,大概想從我皮膚的色澤上判斷我有沒有說謊,末了,也不知道得出了什么結(jié)論,氣憤的大吼一聲:“你騙我!”???吼一聲還不夠,他簡直雙眼通紅,仿佛驗證了一個他許久以前就得出結(jié)論的事實:“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那你要非得這么想,我也沒有什么辦法。但是我猶自不信邪,尚且掙扎了一下:“怎么會呢!我若是真的看不起你,又怎會一趟一趟下去幫你?”他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望著我半信半疑的問道:“此話當(dāng)真?”我只能哄他道:“當(dāng)真當(dāng)真?!?/br>金禪子神色舒緩,這才說道:“好罷,既然如此,我夙愿已了,從此可以還誓了?!?/br>他忽然提起這個,我反倒嚇了一跳:“什么誓?”金蟬子說道:“我在人間的時候發(fā)了誓,此生此世再不開口了?!?/br>我駭然的望著他,他竟然是當(dāng)真的,從此無論我再怎么盤問他,他也不肯說出人家的經(jīng)歷,且再也沒有開過口。因這西天唯一的希望在再也曾開口,我們自然是什么也沒等到,只是比過去更清靜了些罷了。話又說回來,金蟬子在的時候,人人都盼望他再也不要開口,還我們一個清靜,可他如今真的不開口了,我們竟懷念起往昔他煩人的時候了。如此想來,他當(dāng)這是整個極樂西天最最與眾不同的神仙,以前他畫風(fēng)不一樣的時候,我們總想把他一起同化得和我們一樣,如今他自己沉默下去,我們反倒后悔起來。以前我走在路上的時候,總有一枚石頭時不時硌到我的腳,我嫌它令我難受,便將它從鞋子里丟出去了,末了卻發(fā)現(xiàn),這枚石頭是我走在這無窮無盡的長路唯一有趣的地方,但是當(dāng)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現(xiàn)如今我走在平整坦然的大道上了,追悔莫及。孫悟空成了佛以后,很多人都說他像我的兒子,行事做派同我一模一樣,也不知道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而且大家都發(fā)現(xiàn),這只原先最活潑的猴子,到了西天之后,時間一長,耳濡目染,竟也變得和我們一起喪起來。有時候有人打趣他,問他,你還想不想大鬧天宮毀滅世界了?這猴子一開始的時候說,想,只是太麻煩,過些日子吧過了些日子,他又說親身實踐實在是費時費力,他跟著老祖宗選了個新法子,叫做戲劇。大家寫個劇本拍一拍,既可以滿足想法,又省得真的去大鬧天宮浪費資源·,多好。而且每次在劇本里,他都是真的能夠成功大鬧天宮,現(xiàn)實生活中可就不一定了。自從孫悟空沉迷這個愛好之后,這件事情在神仙之中還一度很風(fēng)靡,甚至傳到玉皇大帝耳朵里去。玉皇大帝也不生氣我們西天有個猴子佛老拍自己大鬧天宮的故事,畢竟故事嘛,都是假的,但是他覺得這個想法很好,于是他也召集全天庭開始拍鎮(zhèn)壓叛亂的故事,每次結(jié)局千篇一律:玉皇大帝英勇的打敗了外敵入侵,最后把敵軍叛逆首領(lǐng)一家老老小小全部押到誅仙臺上,然后仁慈地原諒了他們。……他這個口味也是很清奇了。反正故事每次拍到最后,他都被自己的善良和慈悲感動得淚流滿面,當(dāng)著文武百官諸位仙官的面哭泣著夸獎自己。我還能說什么?他們開心就好。有一段時間,這種愛好一度變得很奇怪。也不知道為什么,玉帝忽然喜歡上了他自己被別人戴綠帽子的橋段,總而言之在他的重口味愛好之下,類似的故事拍了還不少,大家也不敢明指是誰,隱隱晦晦拍了不少,導(dǎo)致那段時間天天庭的文化十分繁榮,一度到達(dá)了巔峰。巔峰歸巔峰,終于有一天,玉帝在看他無限慈悲的寬恕別人的時候不感動了,大家都識相地察覺到了風(fēng)向,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文化創(chuàng)作。反正事情發(fā)展到這里,天庭的戲劇發(fā)展史圓滿結(jié)束了,再也沒有人提起過拍故事這件事情。神仙兩界從一度繁榮漸漸平息下去,又變回一潭死水,甚至比以前更加安靜了。仿佛過去那一段人人都喜歡亂寫劇本的日子從未發(fā)生,大家繼續(xù)和以前一樣,每天喪得不行,效率很低地處理事務(wù),繁冗而又枯燥。就在這樣無比安靜的時候,惠岸終于回來了。我心想,他錯過天庭一段很好玩的時候??!可是還等不及我給他講這些日子神仙兩界的變化,他忽然對我說道:“師父,我要成親了?!?/br>天打雷劈。五雷轟頂。天崩地裂。我說:“什么?師父耳朵不好,沒聽清啊?!?/br>惠岸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決定了,我要成親?!?/br>作者有話要說:想要三更嗎!第144章小兔崽子!惠岸說第一遍的時候,我以為我還沒睡醒。畢竟最近好事兒太多,搞得我有點不冷靜。他說第二遍的時候,我的腦子已經(jīng)開始嗡嗡響了。仿佛有個炸彈瞅準(zhǔn)地方忽然爆炸,轟然一聲,煙塵四濺,緊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黑暗。我只能問他道:“你是被你父親逼的,還是想好了,心甘情愿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自從他長大,腦袋里的東西我知道的是越來越少了,他也不解釋,只對我說道:“我想了一陣子,當(dāng)佛實在是沒意思,有個家也不錯。”他說這話的時候,別著腦袋站著,也不抬頭望我,再之后,任由我問什么也不回答了。我只得道:“既然如此,隨你想的去做吧。\"他當(dāng)年就不算剃度,如今也不需要留長頭發(fā),師門和家門都是神明,說走就走,一身輕松。我問了他父王許的是哪一門人家,他也隨口告知我,自然是顯赫的氏族,只是與西天來往不多,我也無需特意記著。惠岸同我告別,告得匆忙,來了便走,師弟師妹也不曾見。如同一片葉子一般從海上飄過,來了又去,不曾留下痕跡。我同如來說這件事的時候,他也不意外,說去便去吧,好來好去,畢竟孩子長大了。大抵惠岸來西天的時候,對他今后如何,大家都心照不宣,如今結(jié)局出來,也只是相視一笑而已。之前文殊普賢同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都說那李天王若是與我作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