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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顏色,道:“想。” 蕭逢時往前走了幾步,云襄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草木味道,清新且柔和,如同夏日的微雨,冬日的暖陽。她抬起頭,落入蕭逢時深湛的眼中。 云襄突然有些害怕,便錯開了目光。 這雙眼,無需言語,便有引人飛蛾撲火的力量。若是沉溺,只怕再無法掙扎逃脫。 蕭逢時將那朵花往云襄的鬢間插去,他剛拂上云襄的烏發(fā),眼前少女猛地一轉(zhuǎn)身,落荒而逃。 蕭逢時笑了,將那朵花收入了儲物袋。就知道會是如此,只是看上去膽大罷了。 云襄一溜煙跑到山腳下,看見山腳流動的人群中站著個熟悉的藍(lán)色身影。青河疑惑道:“師姐,你怎么一個人下來了?蕭師兄呢?” 云襄臉色燒得通紅,道:“我們走,不管他?!?/br> 她又扯著一臉懵懂的青河回了落霞峰,回峰之后,無論做什么,她的腦海里總是縈繞著師兄的樣子。師兄那抿起的薄唇,如墨的眼眸…… 云襄猛地拍了桌子一下,蒲團(tuán)上坐著的一眾小弟子用茫然的眼神看著她。 是我們又惹師姐生氣了嗎? 云襄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此處很重要,必須銘記在心。劍修以劍為身,悟劍意,方可于大道上有進(jìn)益。有人行善道,有人行惡道,善惡在人心,不在劍道……” 小弟子們認(rèn)真記下師姐說的話。 偏偏兩人次日還要相見,云襄正反反復(fù)復(fù)地擦著劍,糾結(jié)著,突然看見青河賊兮兮地把什么東西往她儲物袋里塞,云襄趁其不備,當(dāng)機(jī)立斷大喊一聲:“哈!” 這聲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嚇得清河手中一抖,云襄立刻憑借力量優(yōu)勢,把他手里的東西搶了下來。 定睛一看,云襄的臉?biāo)查g黑了一半。 “……” “師姐,你就把它帶上吧!”青河眨著一雙小眼睛,可憐兮兮道。 “不行!”云襄把那件花花綠綠的大棉襖抽出來,往桌子上放,清河卻攔了下來,把花棉襖往她儲物袋里塞,二人爭搶之中,青河急道:“師姐,金岳羽沒有靈力陣,天寒地凍的,不帶棉襖怎么行!” “我是修士,有靈力傍身,穿什么棉襖!”云襄再次憑借力量優(yōu)勢,把足有兩個她那么大的棉襖按在青河的懷里,竄出幾米遠(yuǎn),“好好看家!” 云襄頭也不回地走了。 “師姐,你!”看著云襄的身影慢慢消失,青河臉上的委屈憤慨慢慢化為了得意。 機(jī)智如他,怎么可能只給師姐準(zhǔn)備一件棉襖? 事實(shí)證明,青河真是有先見之明。 山下冰結(jié)千里,大雪封城,云襄的功法本就屬寒性,對冰寒天氣的抵抗力極弱,她此時縮在靈力車?yán)?,被凍得說不出話來。洛煥章方才火急火燎地趕來,給云襄送上了熱騰騰的一袋丹藥,云襄以收保護(hù)費(fèi)的大姐大姿態(tài)收下了丹藥,贏得了來自煥哥的摸頭殺。 云襄無奈,這些人怎么都喜歡摸她的頭?她捂著頭不讓煥哥摸,反手給出一個繡工極精致的香囊,那香囊出自原主之手,封面的古術(shù)花花紋上附著了一個小型靈力陣,能夠溫養(yǎng)人的神魂。 洛煥章拿著那香囊,像是勾起了什么回憶,思索了許久,卻還是什么都沒能想起,被面帶笑容的蕭逢時溫和且不容拒絕地趕下了靈力車。 云襄獨(dú)自坐在車廂里,抿了一口蕭逢時給她的甜酒,體內(nèi)涌起了暖融融的靈氣。 她穿得很薄,寒氣滲進(jìn)體內(nèi),她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伸手在儲物袋里翻找,想要找到御寒的衣物。突然,她的指尖觸及了一塊軟綿綿的東西,云襄把那東西抽了出來,面色一僵。 “……” 那是一件極具民俗風(fēng)情的大棉襖,布料上印染了兩個喜慶的年畫娃娃,紅的綠的煞是鮮艷,帶著股nongnong的年味。云襄想起了穿越之前,小時候被家人強(qiáng)行套上的大棉衣。 云襄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棉襖披上,她往里面縮了縮,半張臉便都埋在了厚實(shí)的衣物之中。身體慢慢熱了起來,她不禁發(fā)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 “師妹,你……”夾帶著風(fēng)雪寒氣,蕭逢時探身進(jìn)來,他一手捧著個雕花手爐,一手拿著件淺藍(lán)色的大氅,抬眼看向云襄。 “……”云襄驚恐。 蕭逢時面色如常,將大氅放在云襄身邊,又把手爐遞給她。云襄嘴角勾勒出一絲冷漠的笑意:“別忍了,笑吧。” 蕭逢時沒能忍住,將拳抵在唇邊,低沉地笑出了聲。 哼,笑吧!有那么好笑嗎?! 蕭逢時收了笑,眼中卻仍有笑意,道:“誰幫你準(zhǔn)備的?” “青河!”云襄悶悶道,眼神幽怨。 蕭逢時又笑了起來,輕輕摸了摸云襄柔軟的發(fā)頂。云襄好氣又好笑,把自己從棉襖里刨了出來,裹上蕭逢時為她準(zhǔn)備的大氅。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靈力車便平穩(wěn)地飛了起來,這其實(shí)是個飛行的法器,速度比飛劍慢,耗費(fèi)的靈力卻更少,云襄二人輪流控制靈力車,往金岳羽方向而去。 腳下的景致從青翠突然轉(zhuǎn)變?yōu)閯C凜冰原,讓云襄再次感嘆了蒼茫界的神妙。一路行來,天地間似乎只剩下雪色,飛雪連綿,很是靜謐。卻不知在這寧靜祥和之下,噬了多少修士的神魂,吞了多少離人的白骨。 第11章 扶持(重修) 嚴(yán)寒愈深,平城關(guān)硬挺的輪廓在雪霧中漸漸浮現(xiàn)。云襄坐在車前,抬眼望去,視線便觸及巍峨的城墻,昏暗發(fā)灰的天空下,一面血紅色的鮮艷旗幟飛揚(yáng)著,城門緊鎖。聯(lián)想到一路上的慘淡之景,云襄不禁心中猶疑。 蕭逢時cao控著靈力車,緩緩落在地上。 原書中,煥哥就是在這里引領(lǐng)魔修沖入仙域,吹響了仙魔大戰(zhàn)的號角。云襄想到這里,作為原書的忠實(shí)粉絲,她懷揣著激動的心情,想仔細(xì)看看這平城關(guān)的樣子,便掀著車簾,繼續(xù)往窗外看去。 云襄身為修士,目力遠(yuǎn)超常人,這一看,她心底驀地一驚。 那城墻上的血旗竟然像是被鮮血染就,在旗幟的中間繪著一副墨色蓮花。墨色血蓮……那不是紅蓮魔宮的標(biāo)志嗎?! “師兄,快停下!”云襄驚呼。 蕭逢時沒有回應(yīng)。云襄心往下一沉,她抄起素水劍,往外奔去,剛起身,一道冷箭便破空而來,扎在她原本坐的位置。 云襄撥開車簾,沖出靈力車,看見師兄身體不住地?fù)u晃著,她連忙攙扶,抬手一抹蕭逢時的額頭,觸及了他滿額的冷汗。 又是兩道冷箭破空而來,云襄輕挽了個劍花,削鐵如泥,將那兩支箭斬落。 城墻上傳來異動,云襄循著聲音看過去,看見城墻上跳下了五個手拿血旗的黑袍人。他們的身法很是鬼魅,借著城墻幾個翻轉(zhuǎn),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面上。 那血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