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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任儲君的心腹人才。 大兒子如此出色,蘇煜自然是高興不已,可是小兒子卻令他頭疼。大約是小兒子蘇明朗是自家夫人年紀(jì)頗大的時候才得的,夫人寵愛的很,是以便養(yǎng)成了嬌慣的性子。莫說是如同大兒子一般優(yōu)秀,便是在同齡人中也每每顯得落后一些。 本來蘇明朗不是長子,自然不用繼承世子之位,是以蠢一點也沒關(guān)系??墒翘K煜是個倔強的性子,哪里容得下自家兒子半點不好。于是每次從廣文堂回來考功課,小兒子訓(xùn)斥照挨,夫人護(hù)短照護(hù),實在是有些雞飛狗跳了。 這不,這一日,蘇煜正在書房同蘇明楓商量事情。父子倆在軍馬一事上有說不完的話題。蘇老爺可得意了,生了這么個優(yōu)秀的兒子,還有什么不滿意的。說著說著便說到下個月關(guān)于蘇明楓的賞賜便要下來了。 “依我看,陛下這次必然是封官。珠寶賞賜什么的暫且不說,爹只盼著你仕途走的更穩(wěn)。如今匈奴蠢蠢欲動,軍馬之力更需重視。明楓啊,你只要得了陛下重視,日后咱們蘇家只會越走越遠(yuǎn)。你弟弟年幼,蘇家,還需你扛起大梁。” 蘇明楓點頭稱是。他正是少年時期,眉目間亦有正氣凜然。然而目光中也忍不住流露出幾絲得意,少年郎最是爭氣性時期。更何況是來自父親的肯定,便是他一向在為官之事上沉穩(wěn)有加,此刻也是心花怒放。 父子倆俱是心情不錯,便聽得小廝在門外叫道:“老爺,二少爺回來了?!?/br> 正是蘇二少爺蘇明朗下學(xué)的時候。每日蘇明朗下學(xué),都會被叫到蘇老爺書房中考驗功課一番,今日也不例外。 蘇老爺有些頭疼的按住額心,看看優(yōu)秀的大兒子,再看看蠢得小豬似的二兒子,實在有些滑稽。蘇明朗每日來書房,最后只會把蘇煜氣的人仰馬翻。 今日也是一樣。 蘇明朗慢慢的進(jìn)了書房,撇了撇嘴角,叫了一聲:“爹,大哥?!?/br> 他就像個圓滾滾的皮球,傻得可愛。蘇明楓笑著摸了摸弟弟的頭:“明朗,今日在學(xué)堂過的可還好。” 蘇明朗抿了抿唇,沒說話。每次他這樣做,意思便是,過的不好,一點兒也不好。被先生訓(xùn)斥了。 蘇老爺板著臉,對蘇明朗道:“伸出手心?!?/br> 蘇明朗瑟縮了一下,委委屈屈的伸出手,便見白白嫩嫩的掌心里,赫然有幾條紅痕,不是挨過板子的痕跡是什么? 蘇老爺一臉早就料到的模樣,倒是蘇明楓有些心疼自家弟弟,問:“這先生怎么打的這般重,不過是個小孩子?!?/br> “就是你們整日這般嬌慣才把他慣壞的!”蘇老爺聞言暴跳如雷,怒道:“今日又是哪里出了錯。” 小蘇明朗頓了頓,才扭扭捏捏道:“先生讓我默兔死狐悲四個字,我默不出來……” “你讓我說你什么好!”蘇老爺一臉痛心疾首:“你連默字都默不出來,看看些如你一般大的少爺,哪個像你這樣。你大哥在你這么大的時候,都開始學(xué)軍馬策了。我蘇家的臉面都快被你丟光了!” 蘇明楓正想勸一勸,便聽得自家二弟抽抽搭搭道:“我雖默不出來兔死狐悲四個字,卻默的出來狡兔死走狗烹六個字,說起來還多兩個字呢。既然都是一樣的意思,默出狡兔死走狗烹不是一樣的么?” “胡說八道?!碧K老爺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蘇明楓笑了笑,道:“二弟,這兩個詞可不是一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蘇明朗仰著小臉問。 “兔死狐悲的意思是兔子死了,狐貍覺得自己有相同的命運而感到悲傷。而狡兔死走狗烹的意思呢,則是兔子死了,于是用來捕獵的獵狗便沒有價值,也被烹飪了。是說一旦沒有利用價值,不能為利益所趨的時候呢,那些工具便可以丟棄了。狡兔死走狗烹和過河拆橋倒有些像?!碧K明楓是個好哥哥,也耐心的回答著自己弟弟的問題。 卻是蘇明朗搖了搖頭,仍舊一臉困惑的道:“既然都是兔子死了后才會發(fā)生的事情,不是應(yīng)當(dāng)一模一樣么??倸w兔子是死了。” 蘇明楓正要解釋,卻見自己的父親突然神情微微一頓,輕聲重復(fù)了一遍:“兔子死了?” “是呀,”蘇明朗攤著手心,圓胖的臉上仍舊是天真而執(zhí)拗的表情:“總歸都是兔子死了。這些意思不是說,只要兔子死了,狐貍和狗都要倒霉了么。既然大家都要倒霉,那么這些詞的意思不是一樣的嘛?!?/br> 狡兔死,走狗烹,自然都是規(guī)矩。寓言之所以為寓言,必然有其在生活中所呈現(xiàn)的大道理。 兔子死了,狐貍比狗聰明些,大約能看到自己的結(jié)局??墒牵l才是那條獵犬呢?幫助主人捕獵到兔子的狗,又是個什么結(jié)局? 蘇煜的神色漸漸沉了下來。 ☆、第十七章 誰教你的 十月初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定京城中平南伯家的世子蘇明楓大少爺突然身染重病,須得在家療養(yǎng)。平南伯心疼愛子,與夫人一同在家照看蘇大少爺,軍馬場那邊的事情暫時擱下,陛下賞賜了一些東西表示慰問,并讓新的接管人前去接管事宜。 定京城中百姓們紛紛為此感到扼腕嘆息,那蘇大少爺青年才俊,入仕途不久便立下大功,眼看著正是要平步青云,前途無法限量之時,卻突然生此重病。果真是天妒英才,若是拖個三五年的,怕是再回頭,朝中便也無立錐之地了。 百姓們?nèi)绱丝矗蒙系耐艆s不定。有聰敏的人便道:“這哪是生病呢,這分明是避禍啊。原先以為這蘇家如同烈火烹油,眼看著就要引火燒身,不想如今還能看清局勢,來個釜底抽薪?!?/br> 這些事情傳到沈妙耳中時,她正站在院中修剪海棠花的枝葉。這幾日在廣文堂上學(xué),因著蘇大少爺?shù)氖虑?,大家有了新談資,反倒不怎么注意她來。她也難得清閑幾日。 “姑娘如今到喜歡這些花兒草兒了?!惫扔晷χ溃骸斑@海棠花長得可真好?!?/br> 海棠花深紅色的花瓣在肅殺的秋日顯出幾分靈動的色彩,她當(dāng)皇后的時候,學(xué)著cao持后宮生機(jī),幫傅修宜拉攏權(quán)臣,去秦國甘當(dāng)人質(zhì),和楣夫人斗智斗勇,大多數(shù)時候,都活在權(quán)謀和宮斗中,又哪里有心情如現(xiàn)在一般這樣剪剪花散散心? “你知道海棠花為什么開的這般艷嗎?”她問。 谷雨雖不明白自家姑娘為何要這樣問,卻還是笑笑答道:“這是管事的從外頭拿回來的種子,聽說是很金貴的種子,夫人也夸過,是這種海棠在秋日看的特別好?!?/br> 沈妙輕輕搖了搖頭。 哪里就是這個原因呢? 正如宮中那種陰森苦寒之地,就連冷宮外都是花團(tuán)錦簇的,不過是因為那些花枝之下,都是累累白骨。這世上最艷麗的東西,都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