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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來,心中惶恐的低下頭。想著那沈丘有句話說對了,怎么短短一年,沈妙就好似完全變了個模樣。莫說沈丘了,便是她們這些與沈妙日夜相對的丫頭,也尋不出痕跡。 沈妙愜意的瞇上眼睛,人都回來了,棋局也可以開始了。沈清是小卒,豫親王就是那個車,而明齊皇室如白子,那個車,什么時候會被吞吃,從而擾亂整出局。一切端看天意。 這一次,天意,就由她來掌握。 ...... 臨安侯府。 即便是肅殺冬日,整個侯府仍然是花團(tuán)錦簇的。先侯夫人玉清公主在世的時候,最喜愛花兒草兒。方嫁給臨安侯時,也曾濃情蜜語,琴瑟和鳴。謝鼎寵愛玉清公主,將整個侯府愣是修繕成了玉清公主在宮中居住的公主殿模樣。當(dāng)時還很是轟動了一番,一個武將,將府邸修繕的如此精美,實在是有些滑稽。 后來玉清公主故去,謝鼎卻仍然保留著玉清公主在世時候的所有景色。請來專人保護(hù)打理,所以時隔這么多年,即便是冬日,這里依舊不會令人感到蕭條。 然而景色雖然繁盛,蕭條的卻非景色而是人。物是人非這件事,本就是人生路上無法抗拒的難題。強(qiáng)行維持的表面,終究是回不到從前。 謝長武和謝長朝在院子里練槍,自從校驗一事過后,二人極少出府。一來是當(dāng)日謝景行一人獨挑他們二人讓他們顏面無存,實在是無臉出門,二來則是因為傷勢未全好,還無法勞動身軀。說起來,謝景行當(dāng)日看著輕描淡寫,實則下手極重,傷筋動骨一百天,便是養(yǎng)了幾個月,他們都還覺得有些痛意。方氏心疼的不得了,卻不敢同謝鼎說什么,即便如此,謝鼎還是將二人臭罵一通。 思及此,兩兄弟恨得牙癢癢。謝長朝甩了甩手臂,當(dāng)日被謝景行一腳踩上肩頭,眼下似乎還在隱隱作痛。他道:“二哥,聽聞沈信夫婦今日進(jìn)宮了,此次他們立了軍功,陛下只怕要賞賜沈丘?!?/br> 沈謝兩家自來齟齬已深,謝長武和謝長朝倒不是因為沈謝兩家的政治立場而對沈丘視作眼中釘,事實上,他們將所有京城中的青年才俊都視作對手。而沈丘無疑是那些青年才俊中最為出色的。雖然謝景行也很出色,可謝景行畢竟沒有出仕,況且有謝鼎護(hù)著,他們想做什么也都無可奈何,可沈丘卻不一樣。如果謝長武和謝長朝入仕,只怕人人都會將他們兄弟二人和死對頭沈家大房嫡子相比。 而謝長武和謝長朝,最恨的就是不如人。 “你怕什么?!敝x長武不屑道:“不過是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武夫,朝堂之事一竅不通。沈家也就除了沈信軍功赫赫,可沈信能做什么,如今沈家也是強(qiáng)弩之末,看著好看,終究......”他猛地住口,沒有再說下去。 “二哥說的是?!敝x長朝笑了:“誰讓沈家非要作中立之派,這世道,要想獨善其身只怕只是美夢。不過多謝沈家的愚蠢,至少在日后,咱們的對手又少一個。” 他們二人的對話若是被別人知道,只怕會大吃一驚。畢竟謝長武和謝長朝在外頭可是一派光風(fēng)霽月的模樣,并且謝家也并未參與皇子奪嫡一事,可方才謝長武和謝長朝的話,卻暗示了他們已經(jīng)背著謝家投靠了某一派。 “說起來,沈家不足為懼,咱們自家還有一個?!敝x長朝突然轉(zhuǎn)向了另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是玉清公主當(dāng)初養(yǎng)病住的院子,也是如今謝景行居住的院子。他想到校驗場上謝景行用花槍指著他腦袋的模樣,一股郁氣子胸中騰騰升起。片刻后后才道:“那混蛋如今越來越囂張了?!?/br> 他竟私下里將謝景行叫做“混蛋”,若是平日里見了,卻是畢恭畢敬的,實在令人咋舌。 “沒錯?!敝x長朝順著謝長武的話道:“這段日子他倒是安分了不少,父親也就更看重他。莫非他身邊有高人指點,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謝景行這么多年在性情頑劣,更不入仕,雖然令人頭疼,卻讓謝家兩兄弟心中暗自松了口氣??杉幢闳绱耍廊颂崞鹬x小侯爺?shù)臅r候,除了玩世不恭,更對他在戰(zhàn)場上的英姿贊不絕口,不僅這樣,謝景行再如何和謝鼎對著干,謝鼎都一心一意的對待謝景行,反而對他們兩個孝順的兒子態(tài)度不冷不熱,如此一來,對謝景行的妒忌,幾乎是隨著十年越演越烈。 從前謝景行只要在定京城,隔三差五都會出點大事,可自從上次校驗場上一事后,他竟如同轉(zhuǎn)了性子,每日深居簡出,也不知在忙活什么。可這樣一反常態(tài)的安靜顯然令謝鼎非常欣慰,甚至覺得是謝景行終于收起頑劣,要做正經(jīng)事了。 正因如此,謝長朝和謝長武才會更緊張。 “管他什么高人指點,”謝長武冷笑一聲:“終有一日,他會被我踩在腳底,當(dāng)初那個女人是公主,還不是沒落得好,何況一個兒子?” “總之,還是得在回朝宴同定王殿下攀緊關(guān)系才成?!敝x長朝道,說罷又提起槍,惡狠狠地刺進(jìn)了面前的草垛子。 而此時二人議論的主角,卻坐在屋中桌前。 玉清公主養(yǎng)病的院子里長滿了花草,有些樹木即便是冬日也顯得郁郁蔥蔥,謝景行住的屋前,樹木的枝葉幾乎要將整個窗戶都抵擋住,只是以即便是白日,屋里也總是顯得陰沉沉的。 然而在陰沉沉中,那端坐的少年卻如日光般灼目亮眼,面前的護(hù)衛(wèi)遞上一封書函,他仔細(xì)地看完,將書信丟進(jìn)屋中的暖爐中,霎時間,一蓬灰飛了出來,書函無影無蹤。 “怎么說?”身后有人的身影傳來,白衣公子愜意的給自己倒茶,他姿態(tài)嫻雅,仿佛真是來與人品茶一般。 “情況有變?!敝x景行沒有回頭,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哦?”白衣公子動作一頓,看向他皺眉:“不是早就......” “高陽,”謝景行突然道:“先破后立,死而后已如何?” “你可不是這樣的性子?!备哧栂仁且汇叮坪跤行┮馔?,隨即搖頭道:“你不是歷來喜歡韜光養(yǎng)晦,一切已成定數(shù)時再下手。若是結(jié)果不贏反而不做,習(xí)慣籌謀的你今日這般說反倒令我驚訝,”他問:“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遇見一個瘋子,”謝景行挑眉:“讓我突然覺得,賭一賭也不錯?!彼酒鹕韥?,紫色的袍角用金線繡著云紋,若是不仔細(xì)瞧,根本瞧不出來,然而卻在暗光中,隱隱流動出璀璨的光彩。 “你不會說的是沈家嫡女吧?”高陽一針見血道:“那日的事情我聽鐵衣說過了,雖然大膽,卻過于魯莽。如今沈信回來了,只怕以沈信的性子,又要大鬧一場?!?/br> “東西不在沈家,”謝景行道:“我改了主意?!?/br> “不打算利用沈家了?”高陽有些詫異。 “沈家變數(sh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