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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成親的時(shí)候。 沈清蒙著蓋頭,被身邊的丫鬟春桃和雪梨扶著。拜完天地,拜高堂的時(shí)候,沈貴表情便十分尷尬。豫親王看他的目光陰嗖嗖的,而讓豫親王給他們夫婦行禮,想來也是一件令人悚然的事情。 果然,豫親王府的管家就倨傲的道:“親王殿下身子不方便,這高堂之禮,便免了吧?!?/br> 此話一出,廳中皆是靜寂一瞬。任婉云咬著牙,面頰上的肌rou都?xì)獾陌l(fā)抖,天地都拜了,怎生輪到拜高堂的時(shí)候豫親王才想起身子不方便,這分明就是豫親王不承認(rèn)沈清,也故意給沈貴和任婉云難堪。 沈貴雖然也覺得面皮發(fā)燙,不過他歷來都是欺軟怕硬之人,生怕豫親王怪罪于他,立刻道:“既然殿下不適,免了就免了吧?!?/br> 有年紀(jì)輕一點(diǎn)的賓客,便忍不住嗤笑起來,笑聲也并未多掩飾,只聽得任婉云差點(diǎn)沖上前去理論。正當(dāng)她忍也忍不住的時(shí)候,沈垣卻突然伸出手攥住她的胳膊,沖她輕輕搖了搖頭。任婉云這才冷靜下來,沈垣收回手,目光落在遠(yuǎn)處諂媚笑著的沈貴身上,神情有一瞬間的陰霾。 “老二做的也太丟人了?!绷_雪雁鄙夷道:“就認(rèn)人這么欺凌自己的女兒?” “我原以為他只是貪圖富貴,沒想到竟然如此喪心病狂。”沈信搖了搖頭,語氣失望:“老二怎么變成這樣了?” “咱們好端端的,一并被嫌棄了,真倒霉?!鄙蚯饜瀽灢粯返馈?/br> 另一頭,沈玥一家也有些赧然。沈萬雖然也在仕途上極有野心,卻做得不如沈貴那般毫無遮掩,陳若秋更是秉持著出自書香門第而以清高要求自己。到底都是沈家人,沈貴這樣的作態(tài),讓他們也十分沒臉。 豫親王這般羞辱了沈貴之后,對于眾人看沈家人的鄙夷似乎十分滿意,夫妻對拜的時(shí)候,故意拖長了時(shí)間,也不知是不是沈妙眼花,至少那新娘子走過他們身邊的時(shí)候,似乎身子都在發(fā)抖。 親王娶親,連鬧洞房都省了。沈清懷了身孕,萬一鬧洞房一個(gè)不穩(wěn)鬧出什么意外,謀害王室子嗣的罪名眾人可擔(dān)不起,沈清被送入洞房后,豫親王還在外頭大宴賓客,飲酒作樂。 “恭喜親王殿下?!贝蟪紓冇懞玫纳蟻碜>?。 “同喜同喜。”豫親王也回道。表面上看來,豫親王今日是真的高興,竟然與群臣同樂,不過沈妙也沒忽略他偶爾掃過來的陰冷表情。 豫親王在她這里栽了個(gè)跟斗,總會心心念念要拿回來的。目光在空中接近,豫親王沖他遙遙舉杯,突然伸手做了個(gè)下流的手勢,舔了舔唇。 這樣惡意的表示,沈妙只是平靜的看著,倒是一邊的沈丘,見她盯著遠(yuǎn)處,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meimei看什么呢?!?/br> 豫親王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去和別人喝酒,沈丘什么也沒看到。沈妙站起身來:“有些悶,我到門口透透氣。” “我陪你一起去。”沈丘趕緊道。 “不用了。有莫擎他們在外面守著,我不會走遠(yuǎn),就在門口?!鄙蛎罹芙^了他,自己起身離了席。 豫親王府很大,外頭莫擎站在花園里守著,瞧見她出來,立刻跟了上去。沈妙卻未走遠(yuǎn),只是站在原地,看著豫親王府西南角的地方出神。 直到身后有聲音傳來:“五meimei。” 沈妙回過頭,沈垣不知何時(shí)也跟了出來,看著她一笑。 沈垣的笑容和傅修儀的溫文不同,也異于沈丘的憨厚,更不像是季羽書那樣的調(diào)皮,他的笑容似乎總是含著其他的意思,讓人十分不舒服。而他盯著別人眼睛的時(shí)候,就像是毒蛇在打量獵物,那種陰冷的氣息纏繞不去。 沈垣才是沈家二房中,最讓人忌憚的對手。 “宴席才到一半,五meimei就自己出來,我還以為五meimei有什么秘密,要背著哥哥們自己去玩?!彼捓镉性?。 沈妙看著花園里的花枝,已是寒冬臘月,從前繁盛的花朵早已凋零,枝頭光禿禿的什么都不剩,只有積雪沉甸甸的壓在枝頭,顯出清冷蕭索之感。她道:“那么二哥又跟出來做什么,偷窺我的秘密么?” “我倒是有心偷窺。”沈垣道:“就是meimei藏得太過嚴(yán)實(shí),哥哥我也無計(jì)可施。不過是覺得你我也算的上兄妹手足,覺得若是有機(jī)會,也應(yīng)當(dāng)給你幾句忠告教誨?!?/br> 沈妙轉(zhuǎn)過頭,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愿聞其詳?!?/br> “其實(shí)我此次回京,發(fā)現(xiàn)五妹變了不少,竟好似換了個(gè)人一般。也許是五妹長大了,也許是身邊有人教導(dǎo)。不過二哥我走的路畢竟比五妹多,有些事情,看的也比你們清楚?!彼D了頓,微微看向喜廳,那里,眾人觥籌交錯的聲音,推杯換盞的聲音,道喜回謝的聲音,逢迎拍馬的聲音隔著老遠(yuǎn)似乎都能聽見。沈垣道:“清兒今日大婚,五妹可覺得歡喜?” “老實(shí)說,大快人心?!鄙蛎钗⑽⒁恍Α?/br> 沈垣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隨即又笑了:“五meimei真是不懂收斂。你同清兒的恩怨,本就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如今將清兒送入親王府,以為這就是勝利,所以說,五meimei終究還是孩子心性。”他摸了摸沈妙的頭,仿佛真是親切的兄長一般:“可是清兒入了豫親王府,未必就沒有翻身的機(jī)會。熬過這一陣,清兒日后會如何不好說,可是五meimei你啊,只怕是步履維艱了?!?/br> 沈妙不言,只聽沈垣又道:“我若是五meimei,當(dāng)初就不會給清兒留下一絲機(jī)會,早早地將對手除去,要了她的性命,所謂的賭氣,所謂的讓對方多痛苦,不過是給自己增加后患?!彼粗蛎睿H切的笑了:“想來你還小,并不懂姑息養(yǎng)jian的道理。若為對手,要了對方性命方可為上。” 沈妙靜靜地看著面前的沈垣,心中微微觸動。沈垣的確是二房中最聰明的一個(gè)人,他不看過程,只看結(jié)果。若是得罪了他,他直接會用最簡單的辦法,奪了對方的性命。手段狠辣直接,卻也沒有后患。這樣的人,冷靜理智,不會因?yàn)橥馕锒袆e的情感,要想對付這種人,激怒是不可能的。 她笑道:“二哥說的不錯,我畢竟年紀(jì)小,不如二哥涼薄?!边@般諷刺的話落在沈垣耳中,沈垣也是毫不在意的一笑,不過緊接著,他聽到了沈妙淡淡的聲音響起:“雖然我不如二哥涼薄,不過有一點(diǎn)我與二哥也是一樣的,我也……不喜歡留下后患。你猜,大jiejie嫁到親王府,究竟會不會翻身呢?” 沈玥盯著她:“你覺得不會嗎?” “會嗎?”沈妙反問。她一直都是平平靜靜,乖乖巧巧的說話,不過這一句“會嗎”,卻是充斥著nongnong的挑釁和奚落,那種高高在上的嘲諷,讓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沈垣瞳孔都是驀地一縮。 沈妙說完這句話,便輕笑一聲,再也不看沈垣,轉(zhuǎn)身離開了花園,往喜廳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