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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怎么這么兇神惡煞,剛剛嚇死我了?!?/br> 兇神惡煞……沈妙懶得解釋,就道:“是啊,他一向殺人如麻?!?/br> 馮安寧趕忙拍著胸口僥幸道:“幸好我認錯低頭的早,下次我可不敢就這么沖進來了?!?/br> …… 不知不覺中,便到了沈府家宴開宴的時候。 男女眷是分開坐的,女眷們都在榮景堂宴客的廳中,男眷們便由沈貴和沈萬打理著。沈信雖然對家宴并沒有多大興趣,也沒有閑心去應付京城官場上的溜須逢迎,便自個兒坐著喝酒。 來的男眷到底不多,且都是和沈貴沈萬交好的文臣,本就和沈信說不到一塊去,是以熱熱鬧鬧的一桌看過去,竟好似沈信和沈丘被人刻意冷落了。沈丘一點兒也沒有因此不快活,自己吃東西吃的倒也熱鬧。反觀沈垣,竟也顯出幾分沈貴的影子,八面玲瓏的模樣看著就讓沈丘有些倒胃口。 另一頭的女眷席上,受到如此冷落的自然就變成了羅雪雁和沈妙。既然是陳若秋的姐妹,自然是要為陳若秋撐面子的。雖然不能當著羅雪雁的面奚落沈妙,冷落一下卻是可以的。于是陳若秋和沈玥被諸位小姐夫人問東問西,就連荊楚楚和沈冬菱也都被人假意關(guān)懷兩句,只有沈妙,被人故意無視了。 羅雪雁有些動怒,若是換了從前的沈妙,也會賭氣難受。然而如今卻不同,任憑那些個夫人小姐說的熱鬧非凡,沈妙都矜持的用飯喝湯,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一種威嚴的貴氣,竟讓人產(chǎn)生一種錯覺,仿佛并不是那些人故意冷落她,而是沈妙自己本就不屑于和這些人說話。 仿佛一拳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多來幾次,眾人便也都有些興致缺缺了。 易夫人笑道:“都說蘇州那頭鐘靈毓秀,我原先還不相信,如今見了這老夫人家的表小姐,方覺得此話不假。咱們京城里可養(yǎng)不出這么水靈的姑娘?!?/br> 沈老夫人在宴席上表現(xiàn)出了對荊楚楚十二萬分的看重,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么,諸位夫人卻都不是傻子。既然沈老夫人要抬舉荊楚楚,話兒說的漂亮些總沒有壞處。 荊楚楚羞得滿面通紅,低下頭去不吭聲。沈老夫人笑了:“易夫人這么說老身可不依,易小姐也是水靈的很,我看著都喜歡?!?/br> 易佩蘭笑著謝過沈老夫人夸獎,待荊楚楚倒是更加有點好奇起來,小聲問沈玥:“老夫人看起來還真是很喜歡你表姐啊?!?/br> 沈玥含含糊糊應了,心中也有些疑惑。 而沈冬菱坐在宴席的角落中,萬姨娘是沒有機會上這樣的場合的。而她一沒有生母幫襯著,二沒有沈老夫人抬舉,倒也顯得默默無聞。盡管如此,沈冬菱也沒有露出一絲不甘的神情,只是訥訥的吃著自己碗中的東西,和一個規(guī)規(guī)矩矩又不得寵的庶女一模一樣。 沈老夫人一邊囑咐著荊楚楚多吃些,一邊又與人說荊楚楚的好話,直把個懂事聰慧的小家碧玉說的天上有地下無。 直到過來倒茶的婢子一不小心將茶水濺到荊楚楚身上,這樣的抬舉才停止。沈老夫人責罵那不小心的婢子:“怎么做事的?燙到表小姐怎么辦?” “無妨。”荊楚楚笑道:“茶水不燙呢,我沒事?!?/br> “衣裳可弄濕了?!鄙蚶戏蛉丝粗G楚楚衣襟面前大片的水漬,關(guān)切道:“這大冷天兒的,可不能穿著濕衣裳。喜兒,你帶表小姐下去換件干凈的衣裳?!庇謬诟狼G楚楚:“千萬莫要著涼?!?/br> 荊楚楚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襟,冬日的衣裳就算是再薄,那也是有分量的,茶水洗到棉花中去,穿在身上怪不舒服的。當下便也沒有推辭,紅著臉對沈老夫人道了一聲好,又沖在座的女眷們告了辭,才隨著領(lǐng)路的丫鬟離開。 江夫人道:“荊家小姐真是個有福氣的,得老夫人這般看重?!?/br> “哪里是她有福氣,”沈老夫人笑的臉上的褶子都皺在了一起:“是老身的福氣,這丫頭乖巧懂事,老身喜歡?!?/br> 聞言,眾人又是奉承一番。陳若秋看了一眼沈老夫人,目光下意識的朝著沈妙飄去,大約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沈妙也朝陳若秋看來,目光中微微帶了疑惑。 陳若秋一笑,低下頭去,心中閃過一絲快慰。卻沒有看到,在她低頭的瞬間,沈妙眼中的疑惑已經(jīng)盡數(shù)收取,取而代之的,卻是極淡的笑意,若是認真去看,那笑容中,似乎還含著某種莫名的興奮。 倒是桌上的沈冬菱,不著痕跡的看了沈妙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去吃碗中的東西。 男眷席上,比不得女眷席上的細致,到底是官場上的做派,一派酒酣耳熱。沈信和沈丘雖然被冷落,卻也有幾位同僚過來敬酒,幾杯過后,沈丘的頭就有些暈沉。 “臭小子,才幾杯就醉了,沒吃飯嗎?”沈信怒道。 沈丘揉了揉眉心,搖頭:“不知道?!弊鳛樵谲姞I中長大的男子漢來說,這點子酒自然不在話下。要知道平日他們在軍營都是拿壇子喝酒的,定京城中的酒向來瞧不上眼,覺得不夠烈,誰知道自個兒今日就被打臉了。 “真是白教你這么多年?!鄙蛐藕掼F不成鋼。 “大伯父別氣?!眳s是荊冠生笑著解釋:“表哥不是沒酒量,而是將扶頭酒和銀光酒混在一起喝了。”他指了指沈丘面前的酒杯,果然,那酒杯中的酒不似扶頭酒泛紅,也不似銀光酒剔透,反而有種混在一起的模樣。荊冠生繼續(xù)解釋:“這里有人和銀光酒,有人喝扶頭酒,表哥大概沒注意,倒在一起了。銀光酒和扶頭酒一塊兒喝,旁人半杯就倒了,表哥這會還清醒著,已經(jīng)實屬不易?!?/br> “哈哈哈,”一位大人聞言就笑道:“世侄這酒量已經(jīng)很不錯了,沈?qū)④娨材煿炙!?/br> 沈垣掃了一眼沈丘,道:“大哥再這么喝下去可不行,還是扶到房中休息的好?!?/br> 沈丘揮了揮手,嘴里含含糊糊也不知在說些什么,看來已經(jīng)醉的不輕了。 “要不我送表哥回去吧?!鼻G冠生笑著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因為沈妙的事情,沈信對荊冠生頗有微詞,不過自從在院門口放了護衛(wèi)以來,荊冠生倒也安分。沈信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就麻煩你和阿智一塊兒把他扶回去。” 荊冠生正要起身,卻見沈丘一把抓住一邊的沈垣,搖頭道:“阿智,你帶我去?!?/br> 沈垣一怔,沈信皺眉:“這小子,把你當成阿智了。”說著就對沈丘道:“臭小子,快點松開你二弟。” 沈丘不動。沈垣目光微微一動,就道:“表弟和我是一樣的,既然如此,我送大哥回房吧。”他扶起沈丘,不等沈信拒絕,就往外頭走去。 沈信正要說話,沈萬已經(jīng)端著酒過來:“大哥,我敬你一杯!” …… 宴席上的這點兒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