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5
。” 明齊朝貢,秦國和大涼來人皆是為了道賀的,結(jié)果在祭典的時候睿王缺席,豈不是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給了明齊皇室一耳光。偏偏明齊皇室的人還不敢發(fā)火,不僅如此,還得好吃好喝的將人家供起來,不為什么,這個世道就是強者為尊,明齊怎么也不敢與大涼對著干的。 朝貢的祭典從頭到尾用了整整三個時辰,從中午日頭最烈的那時候開始,一直到了天色已近傍晚方才結(jié)束。所有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不能離開,這是一種長時間的煎熬,帝后也是一樣,地位越高的人,反而越是受人關(guān)注,越是不能顯出疲態(tài)。 饒是羅潭這樣的將門姑娘,平日里有武藝傍身都覺得渾身有些不得力,一轉(zhuǎn)頭卻見沈妙立的筆直,雙手交疊與面前,端的是大氣端莊,羅潭就忍不住微微一怔。她悄悄問:“小表妹,你不累么?” 沈妙道:“不累?!?/br> 羅潭嘆為觀止。周圍的女眷們都在暗處仗著寬大的衣袖或是裙角在放松,如沈妙這般實心眼兒的人倒是少見。羅潭本想勸著沈妙也偷偷放松幾分,看著她的動作,卻又怎么也說不出口。 羅潭一直曉得沈妙通身的氣度難得。只是她不是咬文嚼字的人,說不出到底是個什么感覺,只是直覺沈妙和小春城別的姑娘看起來不一樣。如今到這里,倒是生出了一種錯覺,仿佛在天地間莊重威嚴(yán)的氣度,又沈妙做出來,方是正確的姿態(tài)。就連高座上的皇后,都不比沈妙此刻的雍容。又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做出雍容姿態(tài),這已經(jīng)是很難得了。 不僅是羅潭注意到這一點,似乎一些勛貴人家的公子也漸漸被沈妙吸引了神色。在一眾萎靡的貴女中,沈妙實在顯得太過亮眼。羅凌見狀,微微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側(cè)了側(cè)身子,將沈妙掩在自己的身側(cè),隔絕了那些略顯放肆的目光。 羅雪雁見狀,欣慰的笑了笑,沈妙渾然未決,羅潭沖羅凌眨了眨眼,羅凌臉頰微紅,若無其事的側(cè)過頭去。 等三個時辰的祭典完成,是要隨著帝后開宴的。明日朝貢夜宴,自然是歌舞升平,要給秦國和大涼的人瞧瞧,明齊是如何的國富民強。 沈妙和羅潭才隨著人群往宮宴的大廳走了沒幾步,身后就有一個人“啪”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沈妙回頭,便是一張熟悉的眉眼。 “喂,剛剛一早我就瞧見你啦,可是咱們隔得太遠不能過來,沈妙,好久不見!”馮安寧反手將沈妙抱住,端的是熱情似火。 比起兩年前,馮安寧看起來也越發(fā)的美麗,少女的青澀感袒露無疑。她梳著百花髻,身著石榴紅色長裙,裊裊婷婷。她放開手,不滿的看著沈妙道:“你見了我,怎么一點兒也不驚喜?”不等沈妙回答,又自顧自的道:“算了,你就是這么個性子,我原諒你了。不過,”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沈妙:“兩年不見,你怎么變得這樣好看了?那小春城的水土莫非如此養(yǎng)人?怎地瞧著與從前判若兩人?” 沈妙今日也是被羅雪雁囑咐下人好好打扮了一番,穿著紫棠色的月牙鳳尾羅裙,掐花對襟外裳上繡著大朵大朵的丁香,頭發(fā)梳的垂云髻,上頭斜斜插著一支玉海棠簪子,耳墜是細小的珍珠粒。她本來五官生的小巧清秀,可是氣度奪人,安靜的站在那里,自有溫厚端莊之氣,一雙眼睛如初生小鹿清澈漆黑,惹得不少年輕男子頻頻回頭相顧。 女子的容貌好,有了不凡氣度,錦上添花,讓人想忘記也難。 羅潭一直站在沈妙旁邊好奇的看著馮安寧。馮安寧終于注意到她,問:“這又是誰?” “我的表姐羅潭。”沈妙道:“這位是馮安寧馮小姐?!?/br> 羅潭與馮安寧打了個招呼。馮安寧性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羅潭直爽活潑,兩個倒是一見如故,直吵得沈妙耳朵都有些發(fā)疼。到了入座的時候,馮安寧更是與馮夫人打了個招呼,就自己溜到沈妙這頭坐下,方便與沈妙說話。 先前在祭典禮上的時候,都是按官位站位,如今到了夜宴時分,卻是可以隨意落座的。沈信剛回定京城,并未有特別交好的同僚,便隨意尋了個位置。只是他如今是被文惠帝“請”回來的,周圍的同僚自然不敢怠慢于他,紛紛言辭恭敬。 馮安寧與沈妙咬耳朵:“嘁,這些墻頭草,當(dāng)初沈?qū)④姵龀堑臅r候怎么不見相迎呢,現(xiàn)在來做什么親密舉動,惺惺作態(tài)?!?/br> 沈妙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聽馮安寧又道:“看,你那堂姐也來了。” 沈妙一怔,抬眼望馮安寧指的地方看去,正好對上對方看來的目光。 時隔兩年,終于再次見到沈玥。 沈貴自從沈垣出事后,在朝中地位一落千丈,他本來就是靠著左右逢源往上爬的,沈垣被斬首后,朝臣都視他如瘟疫,躲還來不及,沈貴自己又沒什么本事,混的一日比一日潦倒,這樣的場合,他倒是沒有機會來。來得是沈萬一家。 沈萬如今大約是仕途順?biāo)欤丝陶凉M臉笑意的與人舉杯,他身邊坐著陳若秋,笑盈盈的與旁邊夫人說話,看上去如同兩年前一般滿足。不過……年華逝去,到底不如從前鮮活了。想來二房遲遲無子,沈老夫人也沒少給三房施壓,陳若秋頂著沈老夫人要給沈萬開枝散葉的壓力,過的也不甚輕松。 看著沈妙的是沈玥。沈玥和易佩蘭白薇江曉萱坐在一處,目光正緊緊盯著她,隔得老遠,沈妙都能嘗出沈玥眼中的怨恨。 沈玥穿著煙粉色的百褶如意裙,梳著花冠頭,她如今也是十八了,生的柔弱文秀,倒也姿色可人。不過沈妙目光在她腕間的鐲子上頓了一頓,又瞥了一眼她頭上的瑪瑙銀釵,唇角就勾了勾。 以沈玥這般愛出風(fēng)頭,生怕錯過每一個昭顯自己機會的性子,用的還是兩年前的首飾,只能說明,如今三房的銀錢也不甚寬松。想來也是了,沈老夫人花錢大手大腳,分家之后又沒有沈信在后頭予以支持,陳若秋這個家當(dāng)?shù)孟氡睾芷D難,加之沈萬仕途上還要打點,給沈玥能支配的銀子,怕是少了很多。 再如何清高的書香門第,一樣也要過日子,少了銀子,又如何硬氣的起來。其實以沈玥的姿色,嫁個門當(dāng)戶對的官家少爺也是不難,這樣一來,多多少少也能幫襯沈萬一把,可是沈玥一直留到如今都不說親,沈妙上輩子一直不明白,還傻乎乎的想給她找些青年才俊,卻是后來才看清,沈玥的心大,普通的青年才俊又哪里入得了她的眼? 沈玥直勾勾的盯著沈妙,心中涌起的都是無邊的妒恨。她瞧得清清楚楚,沈妙身上的衣裳料子,那是宮里才有的。之前沈萬辦好了差,僥幸得了一匹,本來她想留著做衣裳,誰知道卻被沈萬送給了自己的上司。兩年以來,沈萬的官越做越大,沈玥的銀子卻不如以往輕松